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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李汐守护皇宫,有一半的原因是他想借助繁忙的政事忘记对白芳的思念,他压制得很好,可惜所有的伪装在见到那个小莲之后濒临崩溃,他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眼,是自己的思念在作祟,他派人暗中查探小莲的底细,她是一个孤儿,自幼就在宫中当差,和白芳没有任何关系。

安佑第一次利用权力,下命小莲来到来仪居当差。

“侯爷,更深露重,你还是回去歇息吧。”小莲看到安佑一直站在殿门没有进去,她从暗处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件披风,她没有为安佑披上,而是双手呈上给安佑。

“你怎么还没有歇息,白天你已经站了一天,如今又在这里,身子怎么受得了?”安佑听到小莲的声音,精神为之一振,他凝视着小莲,月色下,小莲的容貌和白芳更为相似,安佑分不清自己是在对小莲说话还是对白芳说话。

“要是一个宫女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还做什么?”一把熟悉而冷漠的声音在安佑的身后响起,安佑又惊又喜,一时忘记了小莲,转头看着身后。

“汐儿,你回来了!”安佑大步上前,一把握住了李汐的手,他情绪激动,小莲看在眼中,恨在心里,即使自己用尽手段,除了名字,任何方面都和白芳一样,一旦李汐出现,安佑还是忘记了自己,奔向李汐。

想起自己心上人也是如此,不过比安佑隐忍,她的心中充满无尽的恨意,如同毒性的藤蔓在她的心中疯长,她把所有的恨意都对准李汐。

“我回来了,她是谁?”李汐看到小莲,第一意识也是极为惊讶,这个人是谁?为何和白芳如此相似?

“她是新晋的宫女,小莲,汐儿,你没事吧?你伤到了哪里?你怎么一个人回来?凤尘呢?”安佑随口回答,他的目光在李汐身上上下扫视,无奈看不透李汐的身子,他看到李汐的脸色苍白,立即又心疼地拉着李汐进去了。

李汐经过小莲的身边,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息,当她望向小莲,气息顿时消失全无,小莲依然是低着头。

李汐的脚步停顿一会极快的一会,她似乎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淡淡的月光从窗外照进太医院的御药房,沈清鸣一袭白袍,袖长的手指从干枯的药草中穿行,他的神情淡漠冷静,神态平静。

“沈大人,这是你的信。”一个御药房的学生在外面轻声说道,沈清鸣交代,他要专心为皇上治疗,无事不得打扰他。

沈清鸣想了一会,命令外面的人送信进来,他没有抬起头,只是把手伸给送信的人,停了一会,手悬在半空,过了半晌,他抬起头,意外见到宫女打扮的白芳,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沈清鸣脸上的神情更为冰冷。

“你不是已经离开?为何还要回来?”沈清鸣自从上次和白芳争吵之后,一直都没有见过白芳,他一不放在心上,白芳舍不得离开自己,他心里清楚,只是他一直都明确表示自己无意于男女之情,白芳自己执迷不悟而已。

“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公主回来了。”白芳脸上充满恶意,她抿紧嘴唇,看到沈清鸣的手微微颤抖,眼神泄露了他的心思,抬起眼看着白芳,白芳的目光也正在盯着他,两人的目光,一个凶狠,一个冷漠,犹如烧红的烙铁碰上结冰的冷水。

“你想说什么?”沈清鸣看到白芳眼中的凶狠和试探,他的神情依然冷漠疏离。

“她回来了,凤尘却没有回来,沈清鸣,你的机会来了。我这次是来告诉你,我的机会也来了,如今我回到安佑的身边,你等着,你给我的痛苦我会还在李汐身上,你伤我多重,李汐就会痛得更多。”

沈清鸣的手指停在一颗药丸上,他的心中漫过说不出的滋味,就算风尘没有回来,他和李汐的关系没有任何改变,或者此生,他和李汐的关系都不会改变。

白芳没有错过沈清鸣眼底的一丝波动,她心中恨意更盛,沈清鸣还敢说自己不动情,明明已经心有所属,还是不愿意承认,还要自己推出去。

“你要是说完就出去,你既然已经离开我,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要是你愿意自己跳进火坑,我也不能阻止你,我提醒你,安佑爱的人是白芳,是那个看起来冰清玉洁的白芳,而不是心机重重,心思奸狡的宫女。”

沈清鸣说完之后,继续低头捡药,不再理会白芳,白芳本想转身就走,不想她的眼光落在沈清鸣的侧脸,她的脚步又移不开,痴痴地看着沈清鸣,她的狠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她本来是想告诉沈清鸣,如果沈清鸣愿意,她和沈清鸣一起离开,要不然,她就会伤害安佑来达到伤害李汐的目的,如果安佑死了,李汐一定会难过,她就是要看到李汐难过。

“你要是伤了她一分,不管是心上还是身上,我要你生不如死。”沈清鸣的手指继续在药丸上移动,他对白芳的话毫不在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白芳的性格,他知道除非自己满足白芳的欲望,否则白芳不会放过她认定的目标。

白芳觉得心底最后一丝希望都彻底破灭,原来沈清鸣对待自己没有丝毫的情意,在他的心中,自己不过是一个工具,是一个棋子。

沈清鸣的动作依然淡定,好像刚才没有任何人来过这里。

“皇兄的情况如何?”李汐来到李铮的身边,看到李铮沉静的睡容,她的心里也安定不少,她没有忘记那些在驿站看到的名字还有那些面孔,她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看到李铮安然无恙。

“我已经派人去叫沈清鸣过来,你放心,汐儿,皇上的情况很好,沈大夫说他一切安好,汐儿……汐儿!”安佑的话还没有说完,见到李铮安全的李汐心情猛然放松,身体再也难以支撑,眼前一黑,昏倒在李铮身上。

她似乎感到李铮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她的手反手握住李铮的手,嘴里喃喃说道:“皇兄,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不要担心,我会好好守护炎夏……”

沈清鸣坐在床边,他把亲手绞好的毛巾摊开为李汐擦拭,本来是新衣要做的事情,沈清鸣让新衣去御药房把要用的东西都全部捡好,亲自去煎药,新衣心里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她就拜托沈清鸣照顾李汐。

沈清鸣也说不清为何自己希望李汐此刻暂时不要醒来,他的手搭在李汐的手腕,脉象稍微微弱,李汐的伤势不算严重,却已经伤及心脉,不能过度劳累,要静心休养,沈清鸣也清楚,如今的炎夏国风雨飘摇,李铮虽然是在装睡,但是他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事情,只能继续让众人以为李铮还在沉睡。

众多大臣知道李汐回来,已经送来更多的奏章,安佑就算夜不成眠也看不完,而且李汐也习惯亲力亲为,一定会更加操劳。

沈清鸣看着李汐的睡颜,他记得当初救下李汐的时候,也曾日夜不眠守候李汐,当时的感觉是要救活李汐,一定不能让李汐死去,一定要为家族报仇,他看着李汐的目光是满满的恨意,如今,他看着李汐,自己却不愿意深究自己究竟是何种感情。

他给李汐擦拭的毛巾是用他精心调配的药水浸泡,有安神镇定的作用,通过呼吸可以使血脉流通加快,促进身体恢复,沈清鸣只希望李汐可以在自己的身边,即使她睡着,即使她不知道,自己在她的身边。

他不在乎李汐知不知道,他只希望李汐好好活着。同样是活着,如今的李汐活着对于沈清鸣已经是不同的意义。

沈清鸣为李汐把毛巾放在香炉上,让香炉可以把毛巾里的药味逼出来,他的动作在触碰到香炉的时候停止了,他掀起香炉,看到里面的香灰,他用指甲挑起一点,放在鼻端,停了一会,把整个香炉拿到外面,命令守门的太监和宫女把香炉扔掉,他再命人拿来一个新的香炉,把毛巾放在香炉上。

在门边的一个黑影暗中跺跺脚,不甘心地发出几声冷哼。

李汐似乎做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见到凤尘向自己走来,梦见凤尘对自己走来,说永远不会再离开自己,她想握住凤尘的手,凤尘渐渐变成一团看不见的雾,她竭力想看清楚凤尘的模样,无奈凤尘却是越走越远,自己伸出的手只能是渐渐垂落。

沈清鸣见到李汐的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知道李汐在做恶梦,虽然心有不忍,还是轻声唤醒了李汐。

李汐眼前的迷雾渐渐消散,她听到有人在轻声叫唤自己,有人在为自己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她的心里一惊,反手握住那只在自己额头移动的手,她很快就意识到这个不是凤尘的手,凤尘的手很粗糙,不会有如此细腻的肌肤。

她缓缓睁开眼睛,见到手的主人,沈清鸣,他正在凝视着自己,眼里的神情却如梦中的云雾,看不清楚。

“这里是来仪居。”沈清鸣见到李汐醒来,他的嘴角露出微笑,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我的身子是不是很不好?要劳烦沈神医为我看诊。”李汐睡在床上,放开沈清鸣手的手,她可以清楚看到沈清鸣比之前消瘦不少,自然是因为照顾李铮,她对沈清鸣充满感激,说话之间透着少见的尊重。

“能为公主看诊是我荣幸,皇上的病情稳定,我想我为公主看诊,应该可以使公主可以更好地上朝应付朝臣。”沈清鸣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李汐身上,见到她的面色渐渐好转,沈清鸣也放心了,收回自己的手,他很想刚才那一刻可以永远停留。

“你照顾皇兄已经很辛苦了,还要你分心照顾我,我真是过意不去。”李汐看着沈清鸣,眼神清澈,她此刻可以看清沈清鸣眼中的神情,和以前相比,沈清鸣的眼中多了一分和煦,少了一分冷漠。

“医者仁心,况且我之前就答应过公主,一定会治好皇上,只要皇上一天没有完全康复,我的责任就没有完成。”沈清鸣含笑看着李汐,就是这么简单的对话,已经心满意足,他在心里祈求,新衣可以迟一点才回来。

新衣不知道沈清鸣的心思,她要完成凤尘交给自己的任务,找了很久,问了好几个人,她才在一个冷情的地方,飞霞阁,找到兰青言。

飞霞阁原来是给年老的妃子养老的地方,李铮登基之后,太妃都不在了,兰青言看中这里的冷情,移居到这里,他正在喝酒,见到新衣,不由裂开嘴笑了。

“小姑娘,你怎么会来找我?你不是一刻都离不开你的主子的吗?”

“要不是驸马爷的交代,我才不愿意来找你。”新衣撇撇嘴,看到兰青言的房间,虽然还算干净,却到处都是衣裳,兰青言喜欢自己摆放东西,此处的宫女太监也乐得清闲,在新衣看来,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狗窝。

“不愿意,也愿意了,什么事?”

“这是驸马爷给你的。”新衣把凤尘交代给自己的东西给兰青言,是一只袜子,幸好凤尘交给新衣的时候再三声明已经洗干净,要不新衣打死也不愿意转交。

兰青言接过那只袜子,稍微沉思就明白凤尘的用意,把袜子收好。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订情信物?”新衣好奇地问道,他和凤尘的感情居然如此交好,就凭一只袜子就可以明白彼此的意思。

“秘密。”兰青言对新衣神秘一笑,耸耸肩。

“一只破袜子有什么了不起,不说就不说。”新衣碰了个软钉子,心里不悦,她是李汐的贴身侍女,如今还是北狄的公主,李汐已经暗中下命皇宫内除了她之外没有人可以指使新衣做事,新衣的地位无形中提高不少。

新衣皱皱鼻子,转身想走,一只老鼠从暗处窜出,新衣吓到大叫,一把抱住离自己最近的兰青言,在兰青言的耳边大叫。

“姑娘,那是花盆的影子!”

兰青言开始还想着笑话新衣,不想新衣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的耳朵都要聋了。他只能运功用更大的声音在新衣的耳边喝道。

新衣听到,顿时没了声音,过了一会才发觉自己被兰青言抱着,她赶紧从兰青言的身上下来,装作整理自己的衣裳避开兰青言。

兰青言翘着双手,好笑地盯着新衣。

“对不住了,我以为是老鼠。”

“确实是老鼠。”兰青言点点头,眨眨眼,一幅赞同的表情,非常真诚的感觉。

“你!”新衣的眼眸瞪大,兰青言对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要是不这么吓唬你,你会住嘴吗?这不很好吗?”兰青言摊开双手,吐吐舌头。

“你这里这么脏,不惹来老鼠才稀奇,真是巴不得你这里全部都是老鼠,老鼠把你这里的东西全部吃光,最好就是把你的舌头咬掉。”

新衣气得剁脚,转身就走。

“你还是赶紧看看,你的床底是不是也有老鼠。”兰青言对着新衣的背影好笑地叫道,其实他和后来回神过来的新衣都有相同的疑问,一向干净整洁的皇宫为会有老鼠出没。

他们也没有想到,这只老鼠引出了其他的故事。

“要是公主不介意,就叫我清鸣吧,我们之间经历的事情不算少,我不敢说和公主并肩,只想我们之间能不要如此多的客套,如果公主觉得我的要求唐突,请公主降罪。”

沈清鸣看着李汐,他多次和李汐近距离接触,从来没有一次心情如此平静而高兴,他看着李汐几乎是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一瞬,他唯一保持理智的是,他的眼神看上去还是清澈透明,没有丝毫的内心想法。

“你也可以叫我汐儿,你说得对,一路走来,不仅是我,还有皇兄的命都是你救的,想来你应该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之间不用如此疏离客气。”

李汐看着沈清鸣,清秀儒雅的面容还是和以前一样,眉宇之间添上了些许的风霜之色。

“汐儿。”沈清鸣压制住心里的狂喜,他一直都梦想和李汐无拘无束地说话,此刻他的愿望达成了,他只愿这一刻可以永远停留。

“听说,皇兄的病情好多了,为何还不见醒来?”李汐对他微微一笑,她对沈清鸣和对安佑不同,她对待安佑是兄妹之情,沈清鸣是对她和李铮的恩情。

沈清鸣看到李汐对自己微笑,如同盛开的莲花,清雅高贵,仿佛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泛着淡淡晨雾的眼眸,如同两泓清澈的湖水,他差点就要冲口而出,告诉李汐,李铮已经醒来,李铮的沉睡是另有原因。

他的脑海深处忽然响起李铮的声音:“沈大夫,我知道你的用心也知道你的居心,如果你敢把我的事情泄露半分,包括对汐儿,就不要怪我对你无情。”

李铮没有告诉沈清鸣,他到底知道沈清鸣何种秘密,想到安佑和皇室的紧密关系,即使安佑不说,李铮也堪忧有一百种办法知道自己的底细。

他不在乎荣华富贵,但是他舍不得在此刻离开皇宫,此时是他人生最为愉悦的时候,大仇得报,可以留在那个人的身边,他已经满足,想到李铮的用心,他决定还是暂时对李汐隐瞒这件事,他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容、

“汐儿不用担心,皇上的体力还没有恢复,他需要好好休养,说不定明天就可以醒了,倒是汐儿你自己要小心,你的身子损耗过多,要注意才是。”沈清鸣每天都会为李汐把脉,李汐的情况他是了如指掌,特别是经过香炉的事情之后,他对谁都信不过了。

“我自然会注意,沈大夫要是得空,就去皇上那儿瞧瞧吧,听说皇上的喉咙又有痰了。”安佑捧着一盆水站在门口,他冷冷地看着沈清鸣。

沈清鸣见到安佑亲自端水进来,心知安佑已经听到刚才自己和李汐的对话,他对自己心生不满,他不愿意丢弃和李汐正在建立的好感,安佑在李汐心目中的位置除了凤尘和李铮,无人能及,他还知道自己的分量,不会做蠢事。

安佑的眼神一直停在沈清鸣的身上,他见到沈清鸣居然坐在李汐的床边对李汐说话,他看着沈清鸣的目光更加清冷锐利。

“侯爷说的对,我在这里耽搁太久了,我先去看看皇上,要是公主有任何需要,请遣人去找我,我不在乾清宫,就在太医院。”沈清鸣起身对李汐作揖,再对安佑行礼,越过安佑走出去,安佑在沈清鸣越过自己的身边的时候,用只有沈清鸣才听到的耳语对沈清鸣说道:“守好自己的本分。”

沈清鸣的脚步稍微迟滞,除了安佑,没有人看到他的动作。

李汐看到安佑亲自端水进来,心中感动,对安佑展开一个微笑,安佑也在脸上露出笑意,走向李汐。

安佑亲自为李汐擦好脸上剩下的几滴汗珠,再让人端上李汐最喜欢吃的点心。

李汐身后的宫女低着头捧上一个描金雕花的檀木托盘,双手呈上给李汐。

李汐没有接过那些点心,换做以前,她会自己进食,她虽然是公主,还没有如此娇气,一定要有新衣在一旁侍候才能吃,她盯着那个宫女,目不转睛,眼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宫女的身上来回巡视。

“你的名字叫小莲,长得真是惹人怜爱。”李汐见到这个宫女,立即想起这个宫女正是自己刚回来见到那个,令自己全身不舒服那个人。

安佑明白李汐的意思,他也不想隐瞒自己的意思,“她做事不错,找不到错处。”

“要是好的准则是找不到错处,整个皇宫都是一等宫女,浣衣处和洗刷所就不用人手了。”李汐冷冷的神情使安佑觉得不安,李汐的神情刚才还是如沐春风,此刻却是瞬间寒冬。

能在大殿里侍候的宫女都是一等宫女,待遇好,月银多,而等级低下的宫女只能做一些比较辛苦的工作,而这个小莲之前是负责洗菜的宫女,是三等宫女,如今越级成为一等宫女,很多人都在议论纷纷,李汐回来不久也知道了。

“汐儿,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担心,我没有那种意思。”安佑看了一眼小莲,小莲立即退后,躲在安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