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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前些日子被抄家了吗?怎么如今这么好运?”站在门口的亲戚甲一脸的不屑,手里提着一包的喜饼,这可不是一般的喜饼,据说里面除了喜饼,还有一两银子,这可是从来不曾有过的阔气,很多人就算不是亲戚也来认作亲戚。

钱立本被人团团围住,在屋子中央,身上穿的都是用金线做成的衣裳,颈上带着一个金晃晃的金项圈,看上去就如同一个移动的金库,很多人都在暗中研究钱立本的身上的金子能换多少钱,很多人也在妒忌钱立本以前有钱,现在更加有钱。

这场婚宴在整个京城是有人皆知,众人都在议论钱立本这次奢华富贵的婚礼,还有人在回味婚宴上的菜肴,简直就是人间极品,很多人还说这些东西就连皇宫里都未必可以吃得到,这场婚宴在京城茶余饭后不知道被说起多少次。

至于钱立本的三个妾室有两个已经是大腹便便,据说肚子里的孩子都是男孩子,想来钱立本这次真的是人财两得了,只是想不到为何会如此好运,只能归咎为钱立本走了狗屎运。

距离钱府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一个带着大大的斗笠的人,可以压低帽檐,他一直望着钱府的门口,他熟悉门口的石狮子都被换成了麒麟,而且还是换成了镶嵌着金粉的麒麟,他的眼光直勾勾地盯着门口,似乎要把门口的金漆大门看穿。

天色入晚,街上的行人已经是疏疏落落,很多人都回去家里休息,只有几个人在街上行色匆匆往家的方向走,没有人会关心其他人的行踪。

一个身影从钱府的墙上飞落,这个人很熟悉钱府的方位,顺利地潜入里钱立本的房间,身影在房间里停留了很久,听到钱立本在里面出来的鼾声,用手指点破窗纸往里面看,不想见到里面同样是金光灿灿的一片,全部都是金色。

身影迅速钻入房间,来到钱立本的案桌前,拉开抽屉,熟悉地从抽屉的深处拿出一个木盒,木盒已经上锁,身影摸出一个小小的钥匙,随手就开了木盒,见到里面有一封信,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一封信,身影拆开信。

上面写明,因为无法找到钱寻,就把要交给钱寻的十万两黄金中的五万两先交给钱立本,钱立本要在十天之内把钱寻交出来,然后再把剩下的五万两黄金交给钱立本。

身影看完密信,发出呼呼的气息,想到自己多日的逃亡生涯,想到自己的辛苦,转而走到钱立本的跟前,手伸向钱立本的脖子,钱立本从梦中惊醒,忽然呼吸困难,不由想大叫,无奈脖子被掐住,想叫也叫不出来。

“亏我还想着你的安危,让你自己先逃走,你倒好,回头就把我卖了,我是你的亲儿子,你看到五十万两黄金,就忘记自己是谁,就忘记你还有一个亲儿子,好啊,你想娶几个老婆给你重新生儿子,你等着,你那个儿子还没有出生就没有爹了。”

钱寻的手加大力道,钱立本觉得自己就要窒息而死,他的手在床头摸索,摸到一个棒槌,他使劲砸在钱寻的身上,钱寻的肩膀被砸中,倒在一边,钱立本趁机爬起来,他还没有爬下床,钱寻又把他掀翻在床上,一边用脚踩住钱立本的心口,一边在大大咧咧地骂着钱立本。

“你……你这个……孽子!你居然……居然……”钱立本没有说完,一阵麻痒从喉咙升起,他不住地咳嗽,在钱寻看来,钱立本就是心虚和被自己掐住喉咙才会说不出来,他的手再次掐住了钱立本的喉咙,同时见到刚才砸打自己的棒槌,那个用生铁做成的棒槌,如果棒槌砸到自己的脑袋,此刻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他了。

想到钱立本居然对自己如此狠心,钱寻的心也硬了起来,他的脚使劲踩住钱立本的心口,钱立本想用手把钱寻的手从自己的心口搬开,无奈钱寻的力气极大,他不能搬动儿子一丝一毫,他的脸色变得青紫,就要呼吸不了了。

“你以为杀了我,你还有儿子可以送终对不?哼,钱立本,我告诉你,不要以为那些贱人可以生下你的儿子,等杀了你,回头我就取把你的那些贱人全杀了,你就不会有儿子给你送终了,到时候,你就等着做一个野鬼孤魂!”

钱寻见到钱立本的嘴角溢出新鲜的鲜血,他怀里的蛊虫在竹筒里不住地来游动,钱寻心里一动,不能浪费了钱立本的血,为了躲避凤尘的追踪,他怀中的蛊虫已经多日不曾进食,要是再不进食就要活活饿死了。

他摸出一个竹筒,把竹筒放在钱立本的嘴边,狞笑着对自己的父亲说道:“既然你要死了,就物尽其用,把你的血给我的蛊虫吃掉,你也算是做一件好事。”

钱立本闻到一阵及其难闻的气味,几乎要昏倒过去,一个长相如同蜈蚣的虫子从竹筒里爬出来,沿着竹筒爬到他的嘴边,他就算什么都不认识,都知道这个全身漆黑到发亮的虫子不是是什么好东西,他竭力挣扎,想从钱寻的手里挣脱出去,无奈钱寻紧紧踩住他的心口,他还是丝毫不能动弹。

蛊虫闻到新鲜的血的味道,爬到钱立本的嘴边,吸食钱立本的鲜血,眼看就要钻进钱立本的嘴里,钱立本觉得自己的嘴角被这个蛊虫的螯刺到,他全身都麻痹,就算钱寻没有踩住他的心口,他也不能再动弹了。

钱寻看到自己的父亲不能动了,他就专心看着蛊虫吸食父亲的鲜血,等到吸光了父亲的血就可以带着黄金走了,钱立本收藏钱财的地方钱寻非常熟悉。

就在蛊虫眼看身子鼓涨,就要吃饱的时候,两个身影极快地晃动在钱寻的面前,一个人用竹筒抄起蛊虫,把蛊虫赶回到竹筒里,一个人迅速点住了钱寻的穴道,钱寻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就被点住穴道不能动弹。

钱寻定睛一看,竟然是凤尘和兰青言,捉住自己的人是兰青言,他正一脸的不屑盯着自己,好像捉住自己是一件弄脏了他的手的事情,凤尘见到蛊虫顺利进入竹筒,他把一个药丸塞入钱立本的嘴里,再点住他下巴的穴道,使药丸顺利吞下去。

“是不是很奇怪为何我们会在这里?我来告诉你,我们是你父亲今日婚宴的宾客,或者说,我们是你父亲的婚礼的策划人,我们策划这场婚礼就是为了等你出现,钱寻,原来你对你的父亲的了解就是这么少,真是太可惜了。”

凤尘走到钱寻面前,对钱寻晃动着眼前的竹筒,这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凤尘这次算对了,钱寻对自己的父亲根本就不信任,他的眼中只有黄金,只有自己,只要涉及到利益,就算父亲都不放过、

钱寻看着在地上不住喘气的父亲,再看看兰青言和凤尘,顿时明白,这个是凤尘所设的局,就是为了引出自己,他以为钱立本从北狄回来就是为了得到自己才可以得到的黄金,他见利忘情,竟然掉进了凤尘的陷阱。

“要不是我一时糊涂,你绝对不会得手,你不过是一个奸佞小人罢了”钱寻也是一脸的不屑,在他看来,自己根本就是绝顶聪明,这次不过是因为父亲的刺激忘记了算计。

“一时糊涂?当然不是,是一时见利就忘情,你见到黄金,就想到父亲背叛你,就忘记自己是谁,也不会想想,你爹才回来几天,就可以使别人怀孕?你就是一看到黄金,就什么不记得,钱寻,这是你自掘坟墓,是你自投罗网,你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你自己!”

凤尘睨视钱寻,心里感到有点可惜,其实钱寻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如果心思不是那么邪恶,本来应该有更大作为才是,而不是此刻要被自己处死。

钱寻定定看着凤尘,心里感到的是无尽的后悔,如果刚才自己稍微谨慎一点,就不会出现如此的局面。

“钱寻,你的下场本不该如此,可惜了。”凤尘无声叹息,但是他不会再放过钱寻,这个人的心思太可怕。

钱立本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押出去,凤尘对兰青言眼神一扫,兰青言把一颗药丸塞进钱立本的嘴里,钱立本恨恨地盯着凤尘,嘴上却不敢说话,凤尘的手段远远超出自己的能力,他自身难保,更不要说救出儿子。

在设这个局的时候,钱立本就被点住穴道和吃下不能说话的药丸,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别人在后面指示他如何去做,要是不按照命令去做,全身就会奇痒无比,双手还被点住不能动弹,就连想自尽都没有力气。

“他要如何处置?”兰青言看到钱立本竟然不知道是吓到还是真的老了,居然尿裤子,他啼笑皆非,忍住笑问凤尘。

“流放三千里,他的儿子算是替他顶罪,就让他自生自灭,有本事还能在边疆活下来,算他的命大,不能,就只能认命。”凤尘没有兰青言的闲情逸致,他看着手里的竹筒,里面装着的就是不知道使多少人失去性命的黑夜之魅、。

兰青言的手下阿贤等到兰青言出来,在兰青言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带新衣回去北狄吧,你离开这么就已经很感激的事情了。”凤尘见到兰青言望着自己,眼神有些闪避,他看穿兰青言的心事,笑着对兰青言说道。

兰青言对凤尘也是笑笑,凤尘确实是自己的知己,不用言语就可以知道彼此的心意,阿贤刚才告诉自己,北狄的国内已经有人知道自己的出走,他要赶回去稳定局势,而北狄的安定对凤尘和李汐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

“不管我在哪里,身份为何,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兰青言向凤尘伸出手,凤尘的手蜷成拳头,两个人的拳头碰在一起,相对而笑。

“我就不回去了,我直接去城门等新衣,你回去之后就派人送新衣到城门。”兰青言也是归心似箭,他如今解决了最大的问题,钱寻手里的蛊虫找到,对于北狄的威胁也解除了。

凤尘答应了,他也要回宫去看望李汐,李汐命令魏子良全力处理李铮的事情,而她也投入到对炎夏国事的处理,众多大臣对于公主的回归都是无比欢迎,李汐每天都忙着批阅奏章,这正是凤尘需要的结果,用这个事情来转移李汐对李铮怀念。

虽然李汐见到李铮最后一面,但是李铮的死令李汐想起李昭,李汐没有见到李昭最后一面,两位最疼爱自己的兄长的离去使李汐的心情无比灰暗,虽然魏子良伪造的笔迹令李汐暂时没有负罪感,但是李汐心情并没有完全恢复,这才是凤尘最担心的。

凤尘不愿兰青言久等,命凤清先回来报信,安佑正在和李汐批阅奏章,听到这个消息,他们都为新衣感到高兴,新衣听到开始是高兴,后来又变得安静,她这次要真的离开李汐了,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了,她望望李汐,又低下头,不愿离开。

“我们一定很快就可以见面,等我处理好手上的事情我就会去探望你,不要难过,我们不是生离死别,伤心什么。”李汐和新衣拥抱,她也是舍不得新衣,但是新衣如今的身份已经不是自己的侍女,这次回来可以陪伴自己如此之久已经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新衣含泪,看着李汐亲自为自己梳妆打扮,把她最珍爱的珍珠翡翠白玉簪插在自己的头上,她要紧紧咬住下唇,才能忍住自己冲到喉咙的哭声。

“我就不送你出去了,记得,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不要难过,和兰青言好好过日子,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你会是最好的娘亲。”李汐也是极力忍住自己喉头的肿块,她知道自己一旦哭起来,新衣就一定不会走,她不能耽误新衣的幸福。

李汐对安佑摇摇头,安佑站起来,送新衣出去,新衣一步三回头,李汐干脆背转身子,没有再看新衣,新衣最终还是离开了。

安佑回到来仪居,离开李汐的视线,新衣的心情就没有那么难受,安佑轻松就把新衣送出去了,回到来仪居,他见到李汐凝神静思,就连自己进来,一连叫唤了她十次都没有听到,直到安佑伸手摇晃了她几下,她才回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