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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兰青言前去报案,凤尘没有再动现场的东西,深吸一口气出了院子,却见兰青言对面站了一人,正是沈清鸣。他凝眉上去,便听到兰青言的声音,“神医杀了这么多人,于心可安?”

沈清鸣觉得好奇,见后头上来的凤尘,他笑道:“兰大人可真会开玩笑,沈某行走江湖多年,从来只会救人,不会杀人。”

“那可不定。”兰青言对沈清鸣充满了敌意。“所谓医者仁心,不过是你伪装那颗心的皮。”

“不是他。”凤尘显然更加理智,他虽然也怀疑沈清鸣的身份,可也清楚这次的案子绝不可能是他所为。“他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杀这么多人。”

“即便如此,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也很可疑。”兰青言道。

“前头听公主说起十年前秦家的血案,想着左右今日出宫,便来祭拜一下秦将军。驸马爷这是怎么了?”兰青言仍旧笑的温和,视线在触及凤尘双手的鲜血时,脸上陡然变了。

“神医是江湖中人,也信朝中这一套?”凤尘似笑非笑看着沈清鸣,他刻意提及昨日的事,分明是要扰乱自己的心神。

“很多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沈清鸣淡淡一笑,却径自掠过风尘,朝小院子走去。

看到满院子的尸体时,沈清鸣脸色悠然煞白,身子退后两步靠在柱子上,低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很快,李勋带着衙门的人赶来,将尸体清理好带至衙门,检查了伤口,发现与先前九具尸体的伤口基本一致,同样被人一剑封喉。

回宫路上,凤尘垂首思量此事,百思不得其解。忽听得斜里的巷子里几个小孩子玩乐的声音传来,原也没有在意,细细一听,才听清了小孩口中念唱的句子。

“六月飞雪斩忠臣,亡夏必李天难容。”

他连忙行过去,叫住了那几个小孩子。

得知消息,李汐正在勤政殿看折子,惊得折子掉在地上,问立在下头的凤尘,“一个活口都没有?”

凤尘点点头,脸色沉重道:“还有一件事情更为严重,今日下午,有渔民从太湖中打捞起一块石头,上书……”

听他停顿,李汐眉头紧紧皱起,“书写了什么?”

“六月飞雪斩忠臣,亡夏必李天难容。”凤尘道:“这句话已经在京基传开,只怕不日便会传遍炎夏。”

“六月飞雪斩忠……”李汐低声呢喃一遍,随后大惊,“十年前,秦叔叔自刎当日,下起了大雪,当时正是六月时分。”

她脸色煞白,“朝中不少大臣已经在议论十年前秦家那桩案子,说是十年前先帝判了冤案,连老天也都为秦家喊冤,势要给李家讨回一个公道。父皇寝殿失火,祖庙坍塌,刽子手的尸体,又有仙石出现,莫不是真的惹怒了老天,替秦家昭雪而来。”

“并非如此。”知道李汐一时接受不了这一系列之事,生了退却之心,凤尘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企图给她安慰,“其实此事被翻出也好,至少你再不用心存愧疚不断的折磨自己了。”

李汐摇头,“事情一旦闹大,天下大乱起来,非你我可控。”

她话音才落,新衣一路小跑着进来,焦急道:“主子,朝中过半的大臣聚集明堂之上,嚷着要个安民之法。”

李汐身子瑟瑟一抖,感觉握着自己的手慢慢收拢,她又有了勇气,深吸一口气,“让他们都回去,有不听令者,即刻庭杖。”

“主子.”

新衣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李汐一脸疲惫的罢了罢手,正想劝道,凤尘向新衣摇了摇头,她皱了皱眉。若是罢免早朝,保不定还会滋生什么事出来,这个道理,主子不会不懂。可看着李汐着实没有精神,这样出现在众臣跟前,也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凤尘慢慢在脑中过滤了一次昨夜凤铭的话,皱着眉头唤了眼前兀自走神的女子,担忧地问道:“你在想些什么,我唤了你两声也不曾回应。”

李汐苦涩一笑,“十年前的血案,我害死了那么多人,总不愿意去面对。这几次的事件,只怕是老天爷再也看不下去,不许我再逃避了。”

“十年前一事既然挑出,不妨再着手调查,还当年一个真相,一来可以平定此事,而来也好除了这心魔。”凤尘安慰道,在李汐跟前坐下,严肃问道:“公主可记得秦家有一人叫秦风的,是秦傲将军的长子。”

李汐摇头,“从未听说此人,秦傲将军从未娶妻,膝下也无儿女。”

“这就奇了,秦家族谱上明明三百四十八人,可在秦家陵园里,却只发现了三百四十七个墓碑,难道这个秦风,真不是秦家的人?”凤尘奇怪道。

“老爷子与秦傲将军交情匪浅,问问他或许知道。”李汐沉眉问道:“你的意思是,若这秦风是秦叔叔的儿子,这些事情,很有可能是他做出来的?”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凤尘道:“这一系列的事情,绝非一己之力能搞定的,单是那九人的死,就能说明问题。”

见李汐不解,凤尘继续解释道:“时隔十年,要查到那九个刽子手的名字谈何容易,除非那人是朝中的人。”

凤尘的话,令李汐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想起前头的那封折子,将这些话说了。

凤尘问那道折子在哪里,李汐说被安佑拿走了。

“看来,朝中不太平,即便不是那人,也是同伙。”凤尘道。

二人正说着话,凤铭在外头求见,一并来的还有安国候,二老进来,匆匆行了礼,凤铭便道:“皇陵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那散发甜味的草值乃甘蔗,腐烂后吸引了附近的白蚁。”

李汐稍稍放心,请二人坐下,急急问道:“舅舅,老爷子,你们一路来宫里,可听到外头的传言?”

二老皆是一叹,“大街小巷都在传唱,想不听见都难。”

“这些传言原不必放在心上,前头也出现过这样的事,目的无非是指公主执政不符合祖制,今次的传言,却是针对十年前的案子来的。”凤铭脸色尤为沉重,深深地看了李汐两眼,才接着说道:“要破了这流言,原也不难,只是公主,十年前的案子,你心中可曾放下?”

李汐苦笑着摇头,随后严肃道:“既然十年前的案子被翻出来,此次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秦家一个真正的清白,慰藉父皇母后在天之灵。”

“公主能下此决心便是最好的。”凤铭叹道。

“新衣,你去将当年关于此事的密宗尽数取来,不放过丝毫。”

新衣领命去了,李汐抬头望着天,不管自己如何的胆怯,这次绝对是不能再逃避了。又看向凤尘道:“

“先皇寝宫失火,皇陵坍塌,太湖仙石,这三件事看似上天愤怒,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前头既然是你查的,就一并还是你接着查下去,秦家陵园杀人事件,还由李勋全权处理,你与兰青言暗中调查着。”说完娇娇悄悄的看了凤尘一眼,“辛苦了。”

凤尘一怔,随即轻笑,“公主就无旁的话嘱咐?说不定,臣这一去,也被一剑封喉了。”

凤铭朝着自家儿子挑挑眉,凤尘当是没见,未待李汐答话,便又道,“看来这驸马爷是个苦差事。”

李汐欲反驳几句,凤尘却作了一揖告辞离开,李汐挑着眉看着凤铭,“一看便知道那是你亲儿子。”脾性和凤铭学了个十足,老狐狸的小狐狸。

“我的种自是我儿子。”凤铭盯着李汐的肚子,高深莫测的一笑,李汐看着凤铭一脸戏谑,似想到了什么,腾的红了一张脸,将案桌上的奏折翻阅开来掩饰尴尬,,连看了两三本,皆是上奏的秦家一事,向自己讨个说法,便放开了。

李汐坐在椅上,静了静心,方才继续说道:“当年皇兄跌落山崖,被秦叔叔抱回来时,却身中剧毒,从此再记不得那日的事情。如今知道此事的也只有皇兄,若他能恢复记忆……”

“公主的意思是?”安国候问道。

“凤尘曾经说过,皇兄是心病,若能让他回到故地……”李汐不愿再往下说去,十年前的痛苦,她不想再回顾,自然也不愿皇兄回忆起来。

“这些年,公主确实把皇上保护的太好了,也许放开他的手,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凤铭虽没有正面回答李汐的话,这样说也表示自己赞同李汐的想法。

李汐笑了笑,一脸温和地看看凤铭与安国候,“老爷子与舅舅何尝不是,把汐儿保护的太好了?”

言归正传,李汐沉声道:“皇兄坠崖是意外,他中毒定非偶然,老爷子,你路子广些,此事就由你去查了,若有需要,可请沈公子相助。”

凤铭应了声,李汐又对安国候道:“舅舅,安抚臣民之事,便拜托与你了。”

安国候也应了声,三人又详谈了许久,二老告辞。

李汐立即换了便装出宫,去了水牢见安佑,将这两日外头发生的事情与他说明,安佑开门见山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如今大家都以为你在水牢,所以你不能现身,监督六皇叔一事,非你莫属。”李汐也不与他客气。

“这可是苦差事。”安佑话虽然这样说,人却已经早早起身,穿上李汐带来的便服,多嘴问了一句:“凤尘去做什么?”

听闻凤尘去追查刺客,安佑立即没有任何怨言。

朝中风云涌动,后宫却是一派祥和之态,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李盈盈拖着鹅黄的衫子在院子里看赏菊,听连星说着外头发生的大事,她嘴角的笑虽然灿烂,却参杂了一丝苦涩。“爹的安排就在今夜吗?”

“是。”连星低声应道。

“知道了。”李盈盈脸上没有悲喜,捏着团扇慢慢翻转着,遥遥看向乾清宫的方向。“立即禀报皇上,秦嫔肚子疼,请皇上去看望。”微顿,她道:“要有多重就说的多重。”

“可娘娘,皇上去了秦嫔处,老爷的计划如何实施?”连星多嘴问了一句。

“你去照做便是,本宫自有办法。”李盈盈不容抗拒道。

连星不敢再多话,立即照着她的吩咐去做。她刚走,一抹雪白的影便出现在院子里,沈清鸣眸子中蕴藏了一丝怒火,“秦家守陵人,是你们杀的?”

见是他,李盈盈脸上浮现一抹诚挚的笑,可这笑意还未散开,就被他冰冷的质问凝在嘴角,“我在宫里,如何能做这些事?”

“那就是你爹。”沈清鸣满心满眼的怒火,盯着李盈盈的视线充满了杀机,“为何连孩子都不放过,你们这样,与当年的先帝有何区别?”

沈清鸣每靠近一步,李盈盈便后退一步,直至退至石阶前,不小心绊倒在地。她期期艾艾地看着眼前一脸阴霾的人,一丝委屈爬上脸颊,“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就是那等蛇蝎心肠的人不成?何况此事即便是爹爹所为,你找他便是,找我做什么?”

见她落了泪,沈清鸣头脑方才清醒片刻,暗道自己糊涂,伸手要将李盈盈拉起。

李盈盈却吓得身子一缩,沈清鸣便不敢再动,歉然道:“对不起,我太不理智了。”

许是没想到沈清鸣会和自己道歉,李盈盈默了一会子,才摇摇头起身,“秦家陵园的事情,我也是适才才听连星说的,此事或许不是爹爹所为。”见沈清鸣没有反驳,李盈盈进一步说道:“爹爹的目的只是要让李汐交出摄政大权,他又并非心狠手辣的人,怎么会一下子杀了三十多人,还有小孩。”

“你的意思是,杀死这些人的,另有其人?”沈清鸣满脸的不可置信,可究竟谁能杀死他们?难道说,暗中还有连李权也无法控制的势力?

李盈盈摇摇头,“旁的事情我不清楚,既然爹爹说他没有做过,便是没有做过。”

沈清鸣苦思无果,见李盈盈妆面已经花了,提醒她进屋梳洗,自己则告辞去了。

“今夜你会来吗?”李盈盈突然冲着他的背影问道,声音中有一丝期待,还有一丝害怕。

“我既然答应帮你,就一定会保你平安。”沈清鸣没有回头,这句话虽然低沉,却十分郑重。

李盈盈脸上便露出了笑脸。

来仪居,吩咐完一切,李汐独自一人抱着膝盖坐在寝宫内,思考着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想要理出一丝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