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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驸马,就不有劳驸马了,我已经派人去请仵作了,想必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应该很快就能到了!”

原来李权在看到李承锋死去的时候,在伤心之余,也没忘记理智的思考对策,他早就趁着李汐不注意的时候,派人去寻找仵作去了。

“皇叔,此事发生在我的府上,我责无旁贷,我这就派人去找仵作前来!”凤尘怎会放心让李权的人接手,如若真让李权的人接手,难保他不会从中作梗,暗中陷害汐儿。

再说,凤尘私心里其实也担心此事真是李汐所为。

“驸马如若要派人就派吧,多一个人也多几分把握!但是,老臣斗胆,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还请公主和驸马委屈一下。”李权淡淡的说道,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狠绝。

李权早已从新衣的反应中猜出了一二,李汐手中剑上的血肯定是他儿的,只要死抓着这一点,并且掌握了证据,就算是有凤尘的人参与,也不能颠倒黑白。

李汐心中今日此事是不能善了,李权面对丧子之痛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一切又对她如此的不利,明明她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听上去却如此的荒谬,如果李汐不是亲身经历了刚刚的那一幕,她也不信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进来,在杀死李承锋之后再全身而退。

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不遗余力将李承峰带离这里,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他一生维护炎夏国的利益,却到头来,自己唯一的儿子都死在了这炎夏国的摄政公主手中。

“六皇叔什么意思?”

李汐听出了李权的弦外之音,冷声问道。

“没有旁的意思,就希望给我儿一个交代,一个清白。若人是公主杀的……”

“是我杀的又如何?本宫难道还没有权利处置一名意图弑杀皇上和摄政公主,又在流放时逃回京城的罪人吗?”李汐沉着脸反问。

“如此说来,公主是承认了?”李权语气冰冷的问,这一生的付出,都是枉然!

“是又如何?”

李汐反问,话一出口,看着李权冰冷的眼神便又觉得后悔了,自己这样,不等于在李权的面前承认了吗?

只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既然话已经出口,就没有再收回来的可能,当着李权的面,李汐抱着输人不输阵的态度,硬着头皮也得撑下去。

新衣也不知道李承锋是不是李汐杀的,不过她觉得李承锋应该不是李汐杀的,可为何公主会主动承认呢。

新衣想要开口询问,可是碍于此刻时机不对,只好按压下心中的疑问,偷偷的为李汐着急。

“公主是承认了!”李权一脸冷绝。

风尘的神色也相当的精彩,不过他的失态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对李汐冲动的杀了李承锋并且当着李权的面承认是相当不赞成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要怪只能怪他做得还不够好,让李汐找到了李承锋,并且在他赶到之前杀死了对方。

现在懊恼也于事无补,现在最关健的是想办法将李汐摘出去,风尘根本不在乎李承锋的死活,他只关心这件事情会不会牵连到李汐。

风尘的脑子闪得飞快,很快就想到了对策:“汐儿,是不是李承锋对你出言不逊了,你一时激动,这才失手杀了他!”

反正李承锋已经是死人了,死人是不可能反驳的,风尘毫无压力的将脏水李承锋的身上泼。

“李承锋擅自进京,本就犯了错,再加上本公主询问他是否有所图谋时,不仅不配合,甚至对我出言不逊,难道不该杀!”李汐并不蠢,虽然还在生风尘的气,但也没笨到在这个时候和风尘对着干。

李汐说完之后,掉转头看着李权:“皇叔,你是否觉得我身为堂堂一国公主,连处决一个犯人的资格都没有!”

李权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李汐,如若眼神能够杀人,李汐早就被李权给凌迟了。

李权不开口,不代表别人也能保持冷静,李尚武率先跳了出来。

“李汐,你别仗着你公主的身份任意妄为,你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李尚武怒吼道。

“本宫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李汐见李尚武如此不客气,自然也无需客气,直接顶了回去。

“这话都是你说的,你说我兄弟是私自潜伏回京的,可我们明明看到的是我兄弟被秘密的关在了风尘的私牢之中,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趁着我兄弟一个人被发配边疆,身边没有人保护,私下里将我兄弟抓到京中,秘密的关押了起来,如若不是今日我和义父碰巧出来打猎,遇到了这件事情,想必我们就连我兄弟的死还被蒙在鼓里呢!”李尚武一通怒吼。

李尚武看似已经气急,口不择言了,可是他所说的话,句句珠心,句句都将罪名往李汐和风尘的头上扣。

“李尚武,说话要讲证据,你如此污蔑当朝公主,该当何罪!”风尘见李尚武针对李汐,也冷了脸。

“证据,我兄弟以死,早已死无对证,你们不就是仗着这一点,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吗?或许你们是因为知道我们碰巧来了,狗急跳墙,害怕自己的事迹败露,这才动手灭了口!”

“李尚武,你满口胡言,欺人太甚!”风尘彻底的怒了。

李尚武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李权喝住了。

“尚武,闭嘴!”

“义父!”李尚武没想到李权会突然开口阻止自己。

李权没有看李尚武,而是看了看李汐和风尘,满脸的抱歉。

“驸马,公主,我儿突然失了唯一的兄弟,心中难免悲痛,再加上年轻冲动,一时失言,多有得罪,还请两位多多担待!”

“皇叔严重了!”李汐顺水推舟的将此事带过。

刚刚死了一个李承锋,就算是李尚武再如何的嚣张,这个时候也不是动他的好时机,这时候如若再动李尚武,难保李权这只老狐狸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既然摆明了不能追究李尚武的不敬,那还不如表现得大度一点,做个顺水人情。

“多谢公主!”李权谢道,顿了一下又说道:“公主,我儿已死,我可否带他回去好好的安葬!”

“去吧,李承锋虽然有罪,但不管怎样也是皇族,人既然已经死了,所有的罪也算是偿还了,就按照皇族的礼仪安葬吧!”李汐爽快的答应了。

“多谢公主!”李权说完,抱起李承锋的尸体,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尚武虽然心中不忿,但见李权已经离开,也不敢久留,跟着一起走了。

一时之间,地牢之中只剩下风尘,李汐以及新衣三人。

风尘看了看新衣:“你先出去,我有事情和你家主子谈!”

新衣看了看风尘,又看了看李汐,没动。

如若是平时,她肯定会麻溜的离开,可是今日情况特殊,新衣害怕风尘待会对自家主子发火,所以犹豫着该不该离开。

“新衣,你先下去吧!”李汐看出了新衣的为难,主动开口。

新衣见状,识趣的离开了。

“有什么话就说吧!”李汐看着风尘冷冷的开口。

“汐儿,你这次实在是太冲动了!风尘皱眉看着李汐。

李权今日虽然暂时退让了,但依照风尘对李权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后面还不知道出什么招呢。

“对,我就是冲动,没脑子行了吧,你是不是突然发现你对我不了解,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让你很失望!”李汐见风尘根本没询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出口指责,心中的怒火压都压不住,语气自然好不起来。

“汐儿,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

“汐儿,你如果冷静就不会说出刚才的话,你知道你……”凤尘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李汐的脸色紧绷,眼眸是难以隐藏的怒气。

李汐脸色冰冷,指甲已经深深陷进手心,她原来以为就算再和凤尘冷战,在关键时刻,凤尘还是会站在自己这边,想到凤尘开口就是指责自己冲动。

“汐儿,你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看到李汐紧咬下唇,隐藏在倔强的面容下是只有自己才看得到的疲惫,他心下不忍,终究还是先软了下来。

“你就留在这里,这里是你的地方,刚才你的人还不让我进来,想来这里是你的秘密处所,不想我来打扰,既然如此,你就继续不要受到我的打扰!”

李汐的目光掠过凤尘的面容,他俊眸眼中的都是不想隐藏的心疼,她的心中也是一软,但是一想到如果不是凤尘瞒着自己把李承锋藏在这里,之后的事情就不会发生,要是追究起来,凤尘才是最应该负责的人。

但是李汐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不会为已经发生的事情后悔,她不能否认,自己确实一时头脑发热,才会承认是自己杀了李承锋。

不等凤尘再说话,李汐已经转身,叫外面等候的新衣进来。

“折腾了一晚,驸马也累了,今晚就在这里歇下,我们先回宫!”

新衣瞧瞧李汐,再瞧瞧凤尘,凤尘对她微微摇头,示意他们之间的争执没有解决,再轻轻点头,要新衣好好照顾李汐,新衣明白凤尘的意思,答应一声,就扶着李汐出去了。

“公主,你和驸马……”新衣也不敢深入追问,看到李汐面无表情,她小心地问道。

“新衣,无论如何,我为隐华报仇了。”李汐在离开房间的一刻,眉宇之间,尽是一片无奈和疲倦,她在心里唯一感到安慰的是,她完成了可以为隐华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隐华泉下有知,一定会感激公主的。”新衣顺着李汐的话往下说,李汐的面色让她担心,她也不敢再刺激李汐,今晚的事情,对于很多人来说,才是一个开始。

李汐遥望远处,她想起的是李权冰冷的面容,独子的死,对他的打击之大,凡人都可以想象出来,他却没有半点责备李汐的意思,他的心思太深了,他是不是也会开始改变?他失去了唯一的依靠,他再也不能是以前的李权了。

回到来仪居,新衣命人用最快的速度为李汐沐浴更衣,再点起一支凝神香,守着李汐睡下。

凤栖宫,李盈盈已经睡下,连星接到李权命人送来的暗报,她没有犹豫,立即唤醒了李盈盈。李盈盈被从梦中叫醒,正想发火,连星连忙把收到的情报告诉了李盈盈。

李盈盈坐在床上,手里还握住温暖的缎被,李承锋死亡的消息过于突然,她和这个哥哥没有过深的感情,只是出于一母同胞的感情,她立即想到的不是为这个亲生哥哥悲伤,而是想到了自己一早就在筹划的事情,哥哥死了,这个正是最好的机会。

“命人给我准备好凤辇,给我全部铺上白布,准备好一百盏白灯笼,我要回家,为我的亲兄奔丧。”李盈盈从床上站起来,推开连星为她拿来的黄金丝线绣成的凤袍,“给我找一件白色的衣裳过来,越白越好,最好就是能让想起鬼的那种。”

连星不知道李盈盈的用意,听闻李承锋去世的消息,李盈盈此刻的嘴角竟然挂着毫不隐藏的阴狠的笑,她忽然觉得这个李盈盈的心思深不可测,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李盈盈故意命人从乾清宫经过,深夜的皇宫安静无声,李盈盈故意哭得死去活来,刺耳的哭声划破深夜的宁静,落在众人的耳中,没有人敢阻拦李盈盈,当值的太监立即奔去内殿,生怕惊动了李铮,自己性命不保。

当值太监正好撞在了手持拂尘赶着出来的魏子良身上。

“你慌什么?“魏子良的手按住太监的肩膀,他在内殿听到哭声,李铮立即追问,他赶着出来,等到当值太监让开站在一边,他见到了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李盈盈全身缟素坐在白色的凤辇,周围都是一片白花花的孝服,这是怎么回事。

“见过娘娘,这……皇上让我出来看看,娘娘,你这是……”魏子良走到凤辇面前,躬身问道。

“公公,我也不想惊动圣驾,奈何我的亲兄去世了,我的父亲把兄长接回了家,我心里是忍不住的难过,求公公在皇上面前好好说说,放我出宫为亲兄奔丧。”

李盈盈一边说,一边用手帕不断地擦去脸上的泪水,看上去哀戚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