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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青言以眼神示意远处盯着幻樱看的几个士兵,调侃道:“自古可没有女子随军的道理,这些热血男儿在军中,一年半载不见女子,如今,你可成了香饽饽。”

他话音刚落,一名士兵已经被众人推搡着过来,在幻樱跟前结结巴巴地说道:“幻樱大人,营帐已经为你扎好。”

兰青言得意地祛了幻樱一眼,打马离去。

幻樱却目光一冷,“不必。”

一个存在安全隐患的地方,她是不可能好好休息的。

凤尘立在山巅,居高临下看着营地从山谷这头蜿蜒至那头,片片白色营帐间,炊烟已起,扶风直上。

兰青言与他并肩而站,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鼠之所以为患,只因群居出没,必须得连根拔起,否则一旦遗漏下,后患无穷。”

他念着的,是李汐才飞鸽送来的话,“这护国公主,倒是和你想到一块儿去了。”

凤尘不语,看着独自立在半山腰的女子。

似发现有人看着自己,幻樱抬首,正看到凤尘。心下一沉,打马朝他奔去。

“你这次带了多少人来?”待幻樱至身后,凤尘开门见山问道。

幻樱丝毫不觉惊讶,她可不信凤尘与兰青言这半月,但真去游山玩水去了。“二十人。”

凤尘啧了一声,女策的人数不过百,李汐竟舍得派了二十人来随着自己,不知是对自己的信任,还是不信任。

他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单,“今晚,盯紧这些人,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击毙。”

见幻樱迟疑,凤尘又道:“明日便可抵达边关,今日是他们最后的机会,这一路上,你不是也解决了不少人吗?”

下午,一道指令传遍三军,元帅忽然染上了重病,大军继续原地休息,待元帅病好后,再行出发。

夜,如泼墨一般,沉沉地压着大地。一轮孤月也被乌云遮挡,三两星子落下。

凤尘和衣躺在床上,黑暗中一双眼微微眯着,静静听着外头的动静。

几突兀的鸟啼划破山谷,外头传来细碎的声音,凤尘翻身而起,撩起被子覆在榻上,自己转瞬躲入床后。

见两条身影快速闪进帐篷,没有丝毫犹豫,对这家床铺一阵乱砍,随后又立即闪出帐篷。

就在二人离开帐篷的那一瞬,外头突然亮起了无数火把,刀剑相撞之声传来。

凤尘出了帐篷,见兰青言领人将二人扣下,脸上的笑还未蔓延开,却见那二人身子软软倒了下去,嘴角有黑色的血液流淌。

羁押二人的士兵下身探了鼻息,“元帅,已经没气了。”

凤尘眉头一敛,抬首见幻樱带领着二十名黑衣女子前来,手里拎着几个血淋淋的头颅。

“主子,幻樱来了消息,凤尘一夜将军中所有奸细铲除,简直大快人心。”

清脆的声音划破来仪居清晨的宁静,新衣捏着信进了殿。湛蓝的十二章纹长袍上印着点点露珠。

李汐正对镜整理飞凤羽冠,闻言露了笑脸,“他果然没让我失望。”

说着展信看过,末尾瞧见凤尘生病的字样,脸色微变。立即命新衣准备纸墨去信,执笔要书,却不知该如何下笔。犹豫再三,终下笔。

“主子,早朝时间到了,只怕今儿个廉亲王又要给主子难堪了。”新衣将信收好,贴身收着。一边替李汐整理着衣襟,一边说着,唇角掩不住一丝笑意。

“他为难我也就罢了,只要不为难边关那几十万军士,便是好的。”李汐瞧瞧镜中的自己,紫金长袍上孔雀开屏,这一身华服虽然简单,却是耗尽千金之作。什么时候,自己能够彻底换下这身摄政服?“走吧。”

早朝按部就班进行,李权仍旧端坐朝首,与凤铭安国候嚼嚼舌头,丝毫不见异样。

他安分,李汐自然乐的轻松,只简单带过凤尘已经率领三军抵达边关的事,便又说起炎夏的其他事。

早朝散的快,李权一路冷着脸回府,李尚武早已经在书房等着。见他以来,人已经跪下,“请王爷责罚。”

李权瞧了瞧他,半条胳膊吊着,脸上也多有擦伤,沉眉道:“怎么弄成这样?”

李尚武埋下头,小声说道:“凤尘武功太厉害了。”

“是老夫低估了那两个小子。”李权悠悠一叹,军中有不少自己的人,凤尘却在半月时间内,将他们全部找出,并且一一除去,可见不简。“此事就此过去,他若在铜城出事,对我军士气影响太大,会给北狄可乘之机。”

“谢王爷不罚之恩。”李尚武道。

“你先下去养伤吧。”李权罢罢手,他相信李尚武已经尽力,只是凤尘太过狡诈。

李尚武退出书房,见李承锋迎面而来,上前颔首行礼,“老爷正在书房。”

李承锋瞥了他一眼,“尚武大哥一想骁勇善战,没想到这次竟然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中,实在是可笑。”他心里清楚,李尚武的伤根本不是凤尘弄得,而是自己派去的刺客。只是没想到他命这么大,那么多刺客,竟然也让他逃脱了。

李尚武盯着李承锋看了许久,收敛起眼中的寒光,意味深长道:“小伤而已,不足挂齿。身上的伤算不得什么,人心若是凉了,就无药可医了。公子好自为之。”

“昭哥哥……昭哥哥……”

一声惊呼,榻上的人陡然惊醒,满头大汗地坐起,急促喘了几口气,粉红的衫子已经被汗水浸透。

“娘娘怎么了?”守在外间的连星连忙入内,见李盈盈坐在榻上,一脸惊惧,忙上前安慰。

李盈盈陡然间回神,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敛起眸子,哑声问道:“皇上在何处?”

连星回道:“皇上此刻在勤政殿,要奴婢去请吗?”

“罢了。”李盈盈想了想,苦涩地说道。“替本宫梳洗,出去走走。”

九月秋菊傲霜,宫里的菊花因有人精心培养,更是开的格外的艳丽,又大多是名种,少见的很。可这些明艳的东西,此刻在李盈盈眼中,又是一番伤感。

记忆中有人对菊情有独钟,只爱它的傲霜骨气,如今这菊花仍旧傲立秋风,却连那人的面,都难以一见。

“你将这两盆波斯菊,送去水月别居。”李盈盈拖着暗红的袍子行走在花间,脸上多是伤感。此刻已是黄昏时分,暖暖的阳给院子里的花都披上一层橘黄的纱衣。

连星应下,掩下眸子里的惊愕,唤来几个丫头,将李盈盈指定的几个花盆搬走。

行遍一个院子,李盈盈神情懒怠,连星立即搬了一张榻椅放在廊下,她便拥着薄薄的被子躺在上头,闭目浅眠。

半个时辰过去,去送花的丫头神色匆匆回来,神色惶恐。

自那夜后,李盈盈日日宿在乾清宫,宫里的妃嫔又是羡慕,又是同情的。

李盈盈浑然不理,每日就歇在自己宫中,也不出去走动,夜间就去乾清宫,每日早晨回到宫中。

如此半月下来,整个人是瘦了一圈,身边跟着的几个丫头瞧着她如此翻半天腹地的变化,皆是心疼不已。可他们心中都十分清楚,只要是王爷吩咐的事情,无论主子心中多苦,都会照做。

一大早,外头便灰蒙蒙的,天气十分闷热。午时一过,便下起了暴雨。

李盈盈拖着一袭粉红的广袖长裙,静静地立在窗边,盯着檐下拉直的雨水出神。又瞧着院子里百花的第一场秋雨中低了头,唯有秋菊傲然。却因无法承受雨水的重量,折下枝头。

“娘娘,外头雨大寒气重,关上窗户吧。”自家娘娘自侍寝以来,便总是这样怔怔瞧着某一处,也不知心里究竟想些什么。每每这个时候,连星都会觉得,眼前的女子十分可怜。

这次,李盈盈倒是听话,素手拉上轩窗,往榻上恹恹躺着。

“娘娘哪里不舒服?”连星关切的话在瞧见李盈盈满脸疲倦时,噎了下去,找来薄毯给她盖上,执了伞匆匆外乾清宫去。

从甘露宫到乾清宫不远,可此刻下着大雨,连星又行的极快,以至于魏子良瞧见她时,整个人已经成了落汤鸡。

“魏大人,娘娘突然犯病,太医院到这里有些距离,求魏大人通禀皇上,请神医过去给娘娘瞧瞧病。”连星一瞧见魏子良,便拉着他的手下跪,苦苦哀求道。

魏子良强行将她拉起,去乾清宫内禀报,随后出来时,身边跟了沈清鸣。

她千恩万谢,带着沈清鸣回了甘露宫。

李盈盈将整个甘露宫的丫头都打发下去,此刻自己倚着榻椅,正在翻看一本旧书。听得外头的动静,连星带着沈清鸣入了殿,匆忙在榻前张了帘子以避嫌疑,又帮了凳子放置在帘外。

沈清鸣恭敬行了礼,在帘子外头落座,取出工具请脉,又问了李盈盈的情况。

“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沈清鸣收起工具,淡淡说着,却没有立即离开。

那双放置帘后的手,就势将帘子挑起,李盈盈坐在榻上,一脸漠然地看了看沈清鸣,随后示意连星也下去。

屋子里的二人都没有说话,窗外传来雨水敲打窗沿的声音。

‘啪嗒啪嗒……’

一声一声在空寂的大殿中回荡。

“娘娘召沈某前来,所为何事?”沈清鸣一路执了伞,袍摆被雨水溅湿,身上却仍旧干爽着。他毫不避讳打量李盈盈的目光,带这样一丝探究,一丝怜悯,还有一丝漠然。

“本宫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怀上孩子。”李盈盈一脸决绝地看着沈清鸣,坚定而倔强,隐忍中却又带了一丝不可拒绝的气势,“你必须帮我。”

沈清鸣显然没料到李盈盈竟然会为了这事找他,他默了片刻,轻笑着摇头,语调仍旧温柔,温柔中却头这就疏离,“此事沈某无能为力。”

“你可有。”李盈盈脱口而出,不给沈清鸣拒绝的机会,“神医清莲,这世上没有你办不到的事,一如你救了李汐,一如你此刻身在宫中。”

沈清鸣清明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冷冽,转瞬又温柔成了一湾春水,笑意荡开。“娘娘近日宿在乾清宫,想来不必沈某操心才是。”

“本宫未曾与皇上圆房。”到底是女儿家,提及这样的事,李盈盈脸上不自觉地露了一丝羞涩。可很快就被掩饰的干干净净,换了一脸的冷漠,“此事只有你能帮本宫,只要本宫怀上孩子,你想要什么,本宫都能给你。”

“沈某入宫,不过应公主所托,本着医者仁心的原则,给皇上治病罢了。娘娘这样的请求,恕沈某无能为力,先行告辞。”沈清鸣说着,起身告辞。

“沈清鸣。”李盈盈失声叫住他,“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吗?”

沈清鸣身形一顿,眸子寒光尽显无余,转头,嘴角却牵出一丝诡异的笑,柔柔的语调中,却是森然的话。“娘娘知道些什么?当年的事,究竟还有什么隐情?”

在那双眸子的注视下,李盈盈忍不住往后仰去,垂首避开那咄咄逼人的视线。语气也软了不少,“此事一过,本宫立即帮你调查,以本宫的身份,比你调查起来,要容易的多。”

“我如何信你?”沈清鸣已经有些动摇,李盈盈很能把握人心,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何况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只需要动动手脚,太医院那班人如何是自己的对手?

只是李盈盈既然是李权的女儿,又如此工于心计,不得不防。

“拿龙嗣开玩笑,本宫已经身在刀尖,而你沈清鸣就在本宫身后,随时可推本宫下火海。”见沈清鸣松了口,李盈盈稍稍放心,“而你沈清鸣,自然有的是方法自保。”

沈清鸣又盯着李盈盈看,就像是想要透过她,看清楚她体内隐藏的那人。又像是在思考着李盈盈的话,许久之后,他才晕开一抹熟悉的温和的笑,笑意直达眼底。“你要我怎么做?”

从甘露宫出来,雨渐渐小了,远远瞧着那抹明黄的身影靠近,沈清鸣迎了上去,“皇上。”

李铮一脸着急,见了沈清鸣,忙问道:“沈大哥,盈盈的病如何了?”

沈清鸣深深做了个揖,“皇贵妃的身子无碍,只是受了些风寒,注意保暖便可。”

李铮松了口气,道声谢,要往甘露宫去,却听沈清鸣道:“皇上,到时间服药了。”

无奈,他只得跟着沈清鸣回了乾清宫。

继首战告捷,凤尘与兰青言趁胜追击,又与敌军两次遭遇,皆获得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