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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等于是张扬给天下知道,安国候被人劫走,这对于炎夏国的安定不是好事,安佑也是被父亲失踪的事情吓到,才会失去分寸,见到李汐,他渐渐平静下来。

“汐儿,不用着急,他们劫走我父亲,一定是有所求,如果是要杀了我的父亲,早就可以一刀结束我爹的性命,他们带走我爹,反而说明我爹暂时很安全,汐儿,是我太仓促,没有考虑到其中的要害,我这就出宫,不要担心。”

安佑见到李汐的脸色发白,手心却出汗,他才记得,自从上次小产,李汐的身子一直都没有恢复,凤尘当初也叮嘱过自己,所以白芳的事情,他只是自己放在心里,不想李汐为自己担心,此刻见到李汐,他在心里后悔,自己竟然没有考虑到李汐的身子。

“你说得对,舅舅此刻应该还是平安,这些人劫走舅舅必定是有所求,我们就等着对方有什么反应,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舅舅身经百战,不会有事的。”李汐看到安佑担心的眼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安佑,她刚才也是过于担心,气血攻心,觉得阵阵的眩晕。

“新衣,赶紧传太医给公主看看。”安佑对新衣说道,他的话音刚落,外面已经有人冲进来,是一个宫女,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紧紧提着裙子下摆,气喘吁吁。

“怎么了?”新衣见到这个宫女,认出她是饮泉宫的宫女,难道是李依依有事?

“公主……公……主,请你……请你赶紧过去看看,皇上,在皇贵妃那里……那里晕倒了……”宫女说的上气不接下气,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汐已经立即站起来,一阵眩晕袭来,安佑及时扶住了李汐。

“带我去皇兄那里。”李汐对安佑说道,安佑见到李汐精神不振,他担心李汐,也顾不得身上穿的是便服,和新衣带着李汐,赶往饮泉宫。

去到饮泉宫,已经有一圈的太医在围着李铮,众人见到公主来到,慌忙退到一边,安佑本来想松开自己的手,但是新衣一个人难以支撑李汐的身子,安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扶着李汐来到李铮的床前,见到李依依满脸的泪痕,守着李铮。

“怎么回事?”安佑代替李汐问道,皇上在饮泉宫晕倒,万一有事,李依依脱不了关系。

“皇上看完奏折之后,说要休息一会,我就伺候他上床休息,让我一个时辰之后唤醒他,怎么知道,我唤醒他之后,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只会问我要好玩的东西,像个孩子一样,魏子良说,皇上又变成以前一样了,还差过以前,什么都不知道了,刚刚太医来了,还要在太医的背上骑马,太医给皇上针灸之后,皇上才睡下了。”

李依依说的很清楚,她看到李汐的面色铁青,正想跪下请罪,李汐一个眼色,新衣立即扶住了李依依。

“皇兄有按时吃药吗?都是按照沈大夫当初留下的方子吗?”李汐扶着安佑的手,沉声问道,她看着沉睡中的李铮,此刻的他看不出任何端倪,还是和平时一样,但是周围太医无人反驳李依依的话,显然李依依所说的都是真的。

“都有按时吃的,公主所说的,我们都按时去做了,皇上一向都是好好,不知道为何一下子就成了这个样子,公主,这……”李依依撑着后腰,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行动不便,也是李汐不想她下跪,万一惊动胎气,只会加重李铮的病情。

“你们怎么说?”李汐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太医,每个太医都是低着脑袋不敢说话,显然每个人都不能确诊出李铮为何又会发病,众人本来还庆幸沈清鸣治好了李铮,免却了他们的烦恼,没有想到李铮居然又发病,还差过以前了。

“既然你们没话可说,就在这里陪着皇上,等到有话可说的时候再说!”李汐被气到几乎说不出来话,这些人,关键时候就只会沉默,她推开安佑和新衣,来到床前,看着沉睡中的李铮,心中剧痛,安国候失踪,李铮病发,一波又一波的打击袭来,她就要没有招架之力了,她忽然很想见到凤尘,很希望他就在自己的身边。

“公主,公主,不好了……”一个黑衣侍卫匆忙而入,跪在地上,却没有说下去。

“出去说话!“李汐心知这个侍卫是见到太多人,不便说话,她对侍卫说道,安佑和新衣跟着李汐出去了。

“记得我的话,皇上的病一日不好,你们全都要在饮泉宫,不得踏出一步,违者斩立决!”李汐在出去之前,寒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李依依,李依依却还是在看着李铮,对李汐的目光视而不见。

“说!”李汐三人带着侍卫出来,安佑早就屏退了所有的人。

“禀告公主,凤大人在凤府被袭,如今昏迷不醒。”侍卫拱手作揖,单膝跪在地上。

李汐倒吸一口冷气,立即追问:“驸马呢?驸马如何?”

“驸马为了保护凤大人,受了一点伤。”侍卫的话音刚落,李汐觉得一直压制的眩晕,如同铺天盖地一般袭来,她终于忍受不了,向后倒下,安佑及时抱住了李汐。

他责备的眼神落在侍卫身上:“驸马伤到了哪里?”他知道李汐因为担心凤尘而晕倒。

“驸马只是伤到了手背,其他的并无大碍。”

“这个蠢货!怎么就不会把话说清楚,如今公主吓到晕倒,我看你要怎么承担这个罪责!下去!”安佑一声怒喝,斥退侍卫。

“我们回去吧,小侯爷,也用不着太医了,沈大夫当初给主子留下药方,我们回去就是了。”新衣看到昏倒的李汐,又心疼又心急,安佑抱起李汐,和新衣匆匆回去来仪居。

回去来仪居,安佑一直守着李汐,新衣忙着为李汐煎药和喂药,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做好,已经是天亮了,安佑正想靠在床边休息一会,李汐却睁开了眼睛。

“汐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安佑见到李汐醒来,关心地问道。

“天亮了,我要上朝了,安佑,你陪我上朝。”李汐见到外面的天色,想起今天的早朝,她就要起来,被安佑按住。

“你不能上朝,如今你的身子太虚了,你还是在这里好好养着。”安佑一手按住李汐,不让她起来,李汐却把他的手推开。

“我不上朝?谁上朝?你吗?如今皇兄发病,要是朝臣知道,必定乱成一团,凤尘要守着凤铭,我只能靠自己,安佑,你要是想帮我,就陪我上朝,要是你觉得自己的心里也难受,就不用陪我,回去安府,或者在这里等我就是了。”

李汐一边说,一边起来,新衣见状立即拿出朝服,为李汐更衣,如果安佑都不能说服李汐,自己更加不能,而且她也明白为何李汐要坚持上朝。

安佑就算想上朝也不行,他只是身穿便服,在来仪居也变不出侯服给他,他只能让李汐自己上朝,自己命人急速回去安府取来自己的衣冠。

钟声响过,李汐身穿紫金凤袍,头戴紫金凤凰冠,脸上带着最精致美丽的妆容出现在众臣面前,她的凤目一扫,还在议论的大臣都纷纷低下头。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新衣高声叫道。

“臣有事要启奏!”李权手捧玉牌,步出行列,对李汐躬身说道。

“皇叔有何事要说?”李汐凤目一凛,这个李权出现,每次都不会有好事。

“臣听闻皇上病重,想和公主商量皇上的身后事。”李权的话一出,众人哗然,李汐更加是凤目怒瞪,这个李权,消息居然如此灵通,李铮不过是刚刚病倒,他居然立即知道消息了,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这个消息是谁告诉你的?皇叔?谁看见皇兄病重了?”李汐压下心头怒火,娇声问道。

“说是病重是好听的说法,公主,要是照直说,就是病发了,皇上如今又和一个五岁的孩童一般了,这样的皇上,对我们炎夏国来说,并不是有福之人,恳请公主和臣一起商量皇上的身后事。”

李权还是恭恭敬敬地作揖说道,他说的身后事不是指李铮死去,而是李铮的病情不稳,无法继续当皇上,而李铮如果不是皇上,李汐就没有理由继续监政,他们实际的目的是要逼李汐交出政权,对李汐逼宫。

“皇叔真是会说笑,皇兄还好好的在后宫,你居然在此要商量他的身后事,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以为本宫不会降罪于你吗?”

李汐的凤眸微闭,眼眸里是寒厉的光,有些想要附议的人立即缩回了脖子,护国公主的名头不是说说而已。

“臣为了炎夏国着想,不得不说,要是公主因此降罪,臣宁愿领罪!”李权跪了下来,见到李权跪下来,后面的众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臣也请公主为炎夏国着想!”太傅闵农也跪在地上,手捧玉牌对李汐说道。

一半的大臣见到李权下跪,纷纷跟着下跪,李汐见到,心中气极,想不到这些人居然趁火打劫,自己的得力帮手,一个凤铭如今昏迷不醒,一个安国候失踪,而李铮病发,凤尘和安佑都不在身边,自己孤掌难鸣。

“皇叔,你口口声声说皇兄的病情不稳,本宫倒是想知道,你从何处得到消息?”李汐稳住自己的心神,重新把问题抛向李权,所有知情的太医被她关在饮泉宫,李权根本无从知道消息,如今只能是利用反问来压住李权。

“是本宫把消息告诉了父王。”李盈盈从殿门出出现,一身正红色的凤凰展翅金玉袍,赤金雕花凤凰冠,李盈盈仪态万方地出现在大殿,她倨傲清高的昂起自己的头,冷冷地对上李汐的视线。

李汐看到李盈盈,顿时知道是她暗中传递消息给李权,心中怒火中烧,李盈盈居然在这个时候出卖李铮和自己。

“皇后娘娘可知此举是在干涉朝政?后宫干涉朝政者,罪责为何,皇后娘娘相比也是很清楚。”李汐凤目微瞪,盯着李盈盈。

“公主,本宫不曾干涉朝政,本宫不过是把皇上的病情告诉父王,父王身为皇族,还是皇上的皇叔,自然有知道皇上的病情的权利。”

李盈盈针锋相对,李汐从她的眼眸深处见到了那种到了最失望的境界之后彻底绝望的决心,李铮摧毁了她对李铮的想念,她就用自己的方式报复李铮,她不顾任何后果,此刻的李盈盈眼里已经看不到情意,有的只是绝望。

“公主,臣身为你们的皇叔,也是李氏唯一的长辈,自然有权利知道一切,如今公主如果还是不答应我的要求,就不要怪臣拿出皇叔的威严!”李权上前一步,站在李盈盈的身边,对利息步步紧逼,他盯着李汐,不想漏掉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除非公主能把皇上请出来,证明皇上神志清醒,否则,就不要怪臣了。”李权的手往后一挥,众人跟着李权的话往下说,李汐紧咬牙关,想不到李权利用这个关键的时候逼迫自己,她和李权的目光相接,火花四溅。

“既然皇叔说要处理皇兄身后事,你可知道,皇兄至今没有子嗣,你是不是有何提议?”李汐见到李权胸有成竹,分明就是早有打算,她干脆试探一下李权的口风。

“虽然皇叔没有子嗣,但是皇叔还有亲兄弟,还有四皇子李岩,他是名正言顺的先皇的血脉,继承皇位绰绰有余。”

李权拱手说道,他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李汐不怒反笑,李权的提议她应该很早就想到,李权手里能用的人就只有李岩了,他当初从宁古塔出来把他们三人带回,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李权的话再次得到众人的附和,李汐一时无话可说,李权的话在情在理,自己一时想不到反驳的言辞,最重要的是,李铮确实病发,这个是确实的证据。

魏子良在殿门处张望,他很小心,没有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身影,只有面对殿门的李汐和新衣才可以见到,见到魏子良,李汐立即知道是因为李铮,心中一惊,难道李铮的病情加重?她下意识地想站起来,李权立即堵住她的去路。

“公主,今天你不给臣等一个说法,臣绝对不会离去。”说完,李权竟然跪坐在地上,做好了长期跪在这里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