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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两人不知道要说什么,花莲看到外面的月光洒进房间里,她很想出去走走,她走到安佑身边,安佑抬起头,花莲指指外面,安佑明白对方的意思。

走在月光里,花莲觉得心里极为舒服,想不到自己也有这种时候,可以和自己未来的伴侣走在一起,走在月光里,她从小就喜欢月光,总是觉得月光不会背叛自己。

安佑一直沉默,他并没有心思,只是觉得这也一个可以和花莲培养感情的办法,他既然承诺了将来会和花莲在一起,他也会尽到一个夫君的责任。

走到一个柱子后面,安佑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极为急促,不是巡夜的太监的脚步声,他一把拉过花莲,迅速躲在柱子后面,柱子的阴影不大,两个人分开的话,很快就让其他人发现,安佑只能把花莲抱在怀里,花莲听到安佑的心跳声,顿时脸红到好像要滴出血来,全身发热,她不觉伸手抱住安佑的腰部,安佑并没有推开花莲。

安佑并没有发觉,他见到有一个人避开月色来到这里,这里不算是最僻静的地方,但是一般人都不会来到这里,眼下也正是巡夜太监换班的时候,守卫松懈,自然是有心人做有心事的最好的时刻。

两个人影出现,一个身影很明显就是一个太监的身影,一个身穿粉红色长裙,显然是宫里的宫女,两个人匆匆走到一起,虽然没有看到他们的具体面容,但是已经很显然,他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幽会,这个时候正是幽会的好时候。

安佑不由冷笑,想不到皇宫里居然还有人有心思做这些事情。看来李铮的淫威并不是可以压服所有,花莲没有感觉到安佑喷出来的重气,她觉得靠在安佑的怀里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她闭上眼睛,忘记所有的事情,沉浸在幸福中。

安佑本来想等到外面的太监和宫女幽会完毕之后,自己再和花莲离开,不想他接下来听到的事情,使他的脚步再也难以挪动,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这个宫女确实是宫女,这个宫女大概是连太监都没有接触过的人,那个太监不过是用小小的花言巧语就把对方哄得服服帖帖,是乾清宫的宫女,安佑听到她把乾清宫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了对方,李铮的起居饮食简直就是事无巨细地告诉了这个太监。

安佑听了暗自心惊,有谁会如此关心李铮的起居饮食,他很想伸头出来看清楚,可惜花莲把自己抱得很紧,就算安佑想挣开一点都不能,花莲已经完全沉浸在甜蜜之中,忘记了一切,她也根本没有听到太监和宫女在说什么。

安佑总觉得这个太监的声音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也是难以说清楚。他感觉到花莲把自己抱得紧紧,自己也只能暂时放弃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过安佑很快就知道这个人是谁,宫女娇声对太监说道:“你家里是京城首富,居然来到这个皇宫里做一个御膳房的总管,就算皇上赏了你一个四品的官,也不过还是总管,你怎么就甘心做这个小官?”

安佑立即知道,这个人竟然是钱寻,他竟然敢勾结宫女,他想做什么?安佑心里紧张,不觉抱紧了花莲,花莲的心里更加甜蜜,她恨不得外面的人说的越久越好,最好就是永远不要说完,安佑就可以永远不用放开自己了。

宫女的话里不满,如果钱寻只能做到四品官员,自己就要一辈子做一个籍籍无名的宫女,钱寻当初找上自己就是许下承诺,说会为自己找到最好的出路,她才愿意帮助钱寻。

“你放心,我已经得到消息,北狄很快就会进攻炎夏,李铮不过是一个草包,如今我在他的饮食里下了很重的毒药,他自己不知道,就连花莲都看不出来,他身上的的蛊毒掩盖了那些毒性,等到日后毒性越深,李铮就会无药可救,炎夏国也没有能力抵抗北狄的进攻,只要这里一乱,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不想做皇帝,我要带着这里所有的金银珠宝逃走。”

钱寻的野心不是在帝位,而是在金钱,他是一个商人,一个纯粹的商人,眼里看到的只有金银财宝,他宁愿要一个龙冠的黄金,也不愿意龙冠压在自己的头上,管理天下不过是一个无聊的事情。

“既然如此,你赶紧把我带出去,皇上如今的脾气真的是一天不如一日,我简直就是在活受罪,我就要受不了了,要不你就下一次猛药,把皇上毒死算了。”宫女的口气充满怨毒,她把自己的衣袖撩起,安佑稍微避开身子,可以见到这个宫女的手臂布满密密麻麻的咬痕。

安佑见到也是触目惊心,显然是李铮啃咬所造成,想不到李铮居然病重到如此田地。

“等等,你再等等,很快公主就要回来了,只要公主回来,你按照我所说的,在皇上的饮食下药,到时候,皇上就会六亲不认,不要说是你,就连公主也不认得,皇上咬死公主,这个罪责谁都不能让皇上承担,皇上也会大为疯狂,皇宫到时候就是我的了。要什么就有什么,你要离开这里,也不是难事。”

钱寻的话使安佑震惊,原来李铮的病情每况愈下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个钱寻,他恨不得立即出去揪住钱寻,还是忍住了,如果此刻冲出去,不仅手里没有任何证据,如今李铮也是信任钱寻,白白说出去,李铮只会更加憎恨自己。

安佑本来还想听钱寻说些其他的内幕,不想钱寻不再说起任何秘密,只是说一些肉麻的说话继续哄逗这个宫女为自己办事,安佑听到很腻烦,无奈只能和花莲继续躲在这里,他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点困难,过后才发觉是花莲紧紧抱住自己,他虽然不情愿,还是没有推开花莲,他在低头的一瞬间看到花莲脸上满足的神情,他忽然不忍心推开花莲。

钱寻和宫女不久就离开了,安佑也是过了一会才推开花莲,花莲差不多要睡着了,根本不知道钱寻和宫女已经离开,经过这一次的亲密接触,她觉得自己和安佑已经是完全没有隔阂了,他们的感情更进一步。

“花莲你听到了吧?”安佑想提醒花莲,见到花莲伏在自己的胸前,一脸陶醉的神情,他顿时觉得尴尬,就算以前喜欢白芳,他们都没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如今看来还是很长时间的接触,他和李汐有时也会拥抱,那是好像兄妹的自然的拥抱,此刻花莲的神情使他觉得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我听到了,放心,以后凡是送给皇叔的膳食,我都会注意,不会再让皇上吃到那些膳食。”花莲依然紧紧拥住安佑,眼睛紧闭,不愿意放弃这个美好的时刻。

安佑足足站了半个时辰,花莲才愿意放开安佑,满足地离开,安佑看着花莲的背影,他的心里却是沉重如同被塞进十块大石头,他觉得自己只是在同情花莲而已,他在花莲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白芳喜欢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沈清鸣。

李汐一觉醒来,见到新衣伏在自己的床边睡着,这里依然是距离京城十里的市镇,新衣在最好的客栈开了一间房给李汐,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亲自伺候李汐,李汐看着新衣,心里感慨万千,自从幻樱不在之后,新衣一直背负着她本人和幻樱对自己的守护,即使贵为王后,她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责任。

“新衣,我要回去,我不能在这里耽误时候,皇兄要是看不到我,不知道还要做出什么事情,我回去,起码还可以劝劝他。”李汐知道新衣的苦心,她也没有偷偷离开,而是推醒新衣,对新衣坦白说道,新衣听完,没有立即说话。

“新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见到新衣如此镇定,李汐反而不镇定了,换做以前,新衣早就跳起来反驳自己了,如今她竟然神态悠然,令李汐深感不安。

“主子,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刚才兰青言的手下阿贤来告诉我,兰青言已经领着三十万大军来到北狄和炎夏的交界,依照兰青言的实力,很快就可以拿下炎夏,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去,而且如今京城已经戒严,就算你想回去也回去不了。”

李汐听到新衣的话,虽然这也是他们当初的计划之中的事情,但是她想到万一事情不可控制,最终受苦的人是百姓,她一时忘记了执意要回到京城的事情,而是沉思着百姓的安危,自己当初从父皇手里接过对炎夏国的管理大权的时候,答应父皇,以百姓的平安放在首位,如今她亲自策划这场战争,对于百姓而言,算不算是她带来的一场灾难。

“主子,不用担心,这次的战争不过是一个样子而已,我保证不会伤害到炎夏国的一兵一卒,我也是在炎夏国长大,公主放心,我不会让炎夏国的任何人有事。”新衣对李汐轻轻笑着,她此刻心情愉快,跟随李汐多年,此刻她终于觉得自己可以保护李汐了。

“你到底有何妙计?”李汐侧头看着新衣,新衣的神情神秘,嘴角却是藏不住的笑意,李汐以前见过新衣这种神态,那是她成功捉弄幻樱,使她足足为自己洗了一个月的衣裳之后才有这种神情,如今又出现在新衣的嘴边,显然她又做一件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

“主子,你就在这里安心等着,很快你就会知道答案了。”新衣挽住李汐的手臂,把头靠在李汐的肩膀,这是她们以前经常会做的动作,李汐仿佛回到了以前她们三个人亲密无间的日子,恍惚中,她也似乎见到幻樱在对自己笑,她暂时忘记了一切,把头靠在新衣的头上,闻着新衣身上熟悉的气息,李汐真的觉得自己回到以前的无忧无虑的时候。

一切事情都有幻樱为自己处理,李昭在身后为自己解决所有的事情,李铮虽然不知人事,他还是非常快乐的一个人,李汐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不知不觉地再次睡着了。

新衣等到李汐睡着了,为李汐盖好被子才悄悄出去。

凤尘在门外等候新衣出来,他的脸上多了一些风霜之色,比之前显得黝黑不少,他已经采到孔雀草和紫灵芝,但是他并没有现身和李汐相见,而是和新衣接头,他非常欣慰新衣已经长大,她如今行为处事已经有了王后的风范,凤尘在心里也为兰青言感到安慰,兰青言的身边有了新衣,以后他都不用为兰青言担心了。

当初自己忽略了他对李盈盈的爱慕,才会导致后来的事情的发生,凤尘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如今看到新衣,他才放下对兰青言的愧疚。

“驸马,你真的不进去看看主子?”新衣压低声音,不想惊动李汐,李汐太熟悉凤尘的声音,要是听到凤尘的声音,只怕就算在梦中都会立即醒来。

“要是汐儿求我不要走,我真的会留下来,如今还不是能留下来的时候,再等等吧,在我不在汐儿身边的这个时候,就靠你了,新衣,你辛苦了。”凤尘一直在看着新衣身后的李汐,李汐睡得很安稳,凤尘很想进去抱抱李汐,最终还是忍住,一进去就难以出来了。

“要是如此,就请驸马尽早完成要办的事情,我会照顾好主子等你回来。”新衣让开,站在一边,让凤尘可以清楚看到李汐,李汐的形容消瘦,神情疲倦,凤尘却很放心,只要李汐在新衣的身边,他就可以放心。

“一切拜托你了,你也要小心,这里虽然还没有进入炎夏国境,万事还是小心为上。”凤尘足足看了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把视线移开,他对新衣诚恳地说道,他身为炎夏国的驸马,依然对新衣彬彬有礼,新衣并没有意外,以前自己的身份没有揭开之前,凤尘就是如此对待自己,如此说话,新衣和凤尘都觉得更为轻松。

新衣对风尘点点头,她目送凤尘深深看了凤尘一眼,转头对新衣也是深深作揖,之后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既然选择了这种方法,就要继续走下去,这个也是对很多人伤害最低的办法,新衣也是知道这点,才同意继续让李汐担心凤尘。

凤尘最后还是回头,一个箭步冲入房间,在李汐的额头深深地吻了几下,他这次真的下定决心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