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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到底什么事?”安佑见到李汐就要哭出来,本来心情就极差,见到凤铭的举动,她的心情只怕已经跌落到谷底,他只能代替李汐发问。

“公主,虽然凤尘不是我的亲儿子,说到底,我也是养大了他,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如今他要出家,要做和尚,断绝六根,你说,我要怎么办?我怎么去见他的娘亲,难道我要告诉他娘亲,对不住了,娘子,我让你的儿子做了和尚……”

凤铭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在放声大哭,他满脸的皱纹都缩在一起,看起来更加显得老态龙钟,李汐听到,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了。

凤铭见到李汐昏倒,立时收声,安佑横了一眼凤铭,然后对着柱子后面喝道:“爹,你躲在后面看够没有,你为何没有和老爷子一起出现,两个人一起哭才更好。”

安国候一脸的讪讪从柱子后面出现,面对儿子的怒火,他嘻嘻一笑,但是神态非常认真:“佑儿,你不要以为老爷子在说笑,凤尘确实要出家了,要是你不信,可以和汐儿赶往栗山的南山寺,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安国候坐在凤铭身边,两个人彼此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

安佑真是被他们气到哭笑不得,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和这两个老人家计较,而是救醒李汐。

回到来仪居,安佑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花莲,一身绣着荷花的素淡长裙,上面罩着一件也是绣着荷花的短襦,衣襟绣满了没有绽放的荷花。

“你怎么在这里?”安佑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问道。花莲没有说话,指指李汐,她是目前最适合的人选,安佑只能退出房间,花莲拿出银针为李汐针灸。

李汐的情况出乎意料的差,花莲也愣住了,没有想到李汐连续几天都几乎没有进食,即使中途因为安佑的恳求硬是吃了一些东西,之后又吐了出来,凤铭带来的消息过于震撼,李汐承受不住,她的脉象很弱,花莲用尽办法才使李汐的脉象平稳。

花莲走出房门,见到安佑就在门口守着,她只是命令安佑去拿一些米汤过来,等到李汐醒来,好让李汐吃下。

“不要问任何事情,你只要吃下这些米汤和药丸,才有力气去找凤尘,才能对得起凤铭大人。”花莲没有让安佑进来,而是自己端着米汤进来,用银针刺激李汐的穴道,是李汐得以立即醒来,她把装着米汤的托盘塞在李汐的手上。

李汐一言不发,张大嘴巴就把米汤倒进自己的嘴里,然后把药丸塞进自己的嘴里,等到所有的东西都吃进肚子,她推开花莲,径直走向宫门,安佑早就命洪意准备好快马和李汐一起前往南山寺。

安佑望着李汐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中,他转头对花莲板着脸:“你最好就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要不到南山寺的人就是我。”

花莲出乎意料地对安佑笑笑,耸耸肩。

“你要是敢到南山寺,我就收拾你!”花莲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一步一步走向安佑。

李汐和洪意赶到南山寺,听到山顶的钟声响起,李汐差点又要昏倒,难道凤尘真的要剃度了?她心里真是后悔,应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凤尘,她已经不能失去凤尘,他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洪意瞪着大眼看着李汐用最快的速度奔向南山寺,洪意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李汐可以跑得这么快。

李汐到了南山寺,见到殿门打开,她立即跑进去,见到有僧人在扫地,地上全部是黑色的头发,李汐呆住了,除了头发,什么都没有了。

李汐愣在当场,难道凤尘真的已经剃度出家了?

“施主,你为何在此?”一个长须白眉的僧人走出来,见到李汐,双手合十,面目慈祥。

“刚才……是不是有人在这里剃度?他真的出家了?”李汐的声音颤抖,如果凤尘真的出家,自己就算是炎夏国的公主也是无权阻止。

“是啊,刚才有一个人剃度了,说是要六根清净,被人伤得太深,对尘世没有半点的依恋,施主,你认识此人?他说自己只有一个老父而已,莫非施主是他的姐妹?”

僧人彬彬有礼,李汐却如同晴天霹雳,剃度已经完成,事情再也难以挽回。

“我不是他的姐妹,我是他的……妻子。你可知道,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就擅自给他剃度,你犯下了死罪!”李汐回神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僧人,看来应该是主持,她气极开口丝毫不客气地指责对方,竟然没有经过自己或者凤铭的同意就为凤尘剃度,这个是不能原谅的事情。

“公主言重了,我们这里本来就是清净之地,就是为了解除烦恼之地,公主如此愤怒,莫非因为刚才这个人和你的尘缘未断?”主持还是很好态度地对李汐说话。

“他是我的夫君,我们之间的姻缘还没有断,我们之间……”李汐一时之间难以说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她看着眼前的僧人,心中气极又是急极,恨不得扯掉这个僧人的胡子。

李汐的脑袋忽然停住,等等,她是便装来到这里,她以前没有来过南山寺,这个僧人怎么知道自己是公主?自己从进来到现在,不曾说过自己的身份?

再仔细端详,她觉得这个僧人是自己非常熟悉的人,凤尘!

见到李汐的眼神变化,凤尘意识到李汐已经看穿自己的身份,他笑嘻嘻地扯掉自己的胡子,露出真面目,这个是他和花莲计划好的,只能用这个办法才能逼得李汐确认自己的心意。

“汐儿,对不住了,要不是这个机会,我也不能告诉你,和你在一起才是我最大的心愿,其他的,对于我,不再重要,好吗?汐儿,不要再赶我走,我们是不能分开的。”

凤尘看着李汐,他以为李汐会发火捶打自己,不想李汐的眼中渐渐盈满泪水,一把抱住凤尘,她的泪水渐渐打湿了凤尘的衣衫。

“我们以后都不要分开了。永远永远。”李汐的心中充满迟来的幸福,她不想再对凤尘发火,也不想再为无谓的担心和凤尘分开。

“是的,我们不会再分开,汐儿。”凤尘拥住李汐,他的泪水,滴落在李汐的心上。

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落在两个人的身上。谁言女子不如男?在炎夏国泱泱的历史河流中,就有一位不让须眉的女子,用稚嫩的双肩,挑起整个国家——炎夏国开朝来,唯一一位摄政公主,李汐。

“主子,主子不好了,不好……”

丫头清脆的声音自紧闭的朱漆大门外传来,伴随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大门‘咯吱’一声开启,身着嫩绿重叠广袖纱裙女子出现在门边,鬓发挽就双环发髻,簪带两朵开的正艳的茉莉,水灵的眸子转动,在大殿扫视一圈。

“主子好着呢,说了多少回,你是本宫跟前的人,说话做事注意分寸,切不可咋咋忽忽。”埋首在案上漫天奏章中的李汐搁下手中朱笔,将奏章合上整齐地放在一旁,方才慢条斯理揉揉发酸的眼,抬首看向贴身丫头新衣,无奈道:“说吧,谁弄脏了你的衣服,又或是谁偷吃了你的东西?”

浑厚的声音不似女子的娇柔,添了几分英气。身着水蓝长袍,清秀的黑发用蓝白相间的凤尾花冠扣起,飞凤眼,远山眉,朱唇不点自红。

“才不是。”新衣被说的一通脸红,往常自己却是因为这些小事烦劳公主,想起正经事,她急急说道:“奴婢才将得到消息,镇国大将军凤铭病重,只怕是不中用……”

新衣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怯怯地抬首看了自家主子,却见眼前明黄的身影一晃,原本端坐在案前的人已经奔出殿外。

“还傻愣着做什么?立即摆驾镇国将军府,传令太医院的,除宫里备用当值的太医,余下的全部赶去凤府。”李汐说完,也不等新衣回答,就朝午门赶去。

“主子……”新衣眨眨水灵的眼,话到了嘴边,又噎了下去,忙赶去传旨。心里却在暗暗祈祷,但愿主子事后不要罚我不吃东西就成。

“圣尊护国摄政公主出行,闲人回避。”京基街头,清一色红色御林军将街道清出,百姓纷纷夹道跪地,匍匐在地,不敢抬首张望。

明黄的九凤戏珠马车一路疾驰而去,车轮滚滚,带不去的却是轿中人深切的担忧。

李汐靠坐在马车里,眼睛还酸疼着,却由不得她清闲半刻。炎夏国今日的太平,是当年凤铭用鲜血换来的,可以说没有凤铭,就没有炎夏国的今日,更没有此刻的摄政公主李汐。

新衣骑马跟在轿旁,安慰道:“公主不必太过忧心。”

“本宫能不担忧吗?自父皇传位于皇兄起本宫就摄政监国,到如今已经整整五个年头,若没有凤老爷子一路辅佐,本宫与皇兄早就身首异处。”李汐凝眉道,想起这五年走来的辛酸,却是有苦无处诉。

“好在陛下对公主还是言听计从的。”新衣试图转移李汐的注意力。

“言听计从又有何用,本宫只盼着皇兄智力能够恢复,早早交了这摄政的大权。只可惜,自皇兄十岁被害,智力停留在六岁,整整十个年头,遍寻名医,却半点进步没有。”想起皇兄的病,李汐又是一阵忧心,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到头。

新衣吐舌,暗道自己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马车一路到了凤府,就见外头小厮们忙进忙出,凤府管家福伯高高站在石阶上,指挥着众人将东西都往里头搬去。

“大家动作利索点,老爷说了,公子这次铁定回来。”福伯声音落下,远远瞧见了明黄马车,吓得一个踉跄,连忙小跑着上来。

“福伯,这是怎么回事?”李汐淡淡扫了一眼那些器具,这哪里是有人生重病,分明像是要办喜事的。

“我家老爷说,公子要从边关回来了,让小的添置些家具。”福伯虽年过不惑,当年却是凤铭身边的第一先锋,只因一场战役中为了救凤铭,肋下中了数枪,从此再不能提枪跃马。

“你家老爷不是病重了吗?”李汐高挑眉头,倒是听说凤铭边关还有个儿子,只是终日闲手毫无建树,自己也就没做理会,由着他在边关混日子,也算是对凤家的格外照顾。

“老爷确实病重。”福伯抬手,无意间对上李汐狭长的丹凤眼,额头上滑下一滴冷汗,只觉得背脊发寒,心虚的轻咳一声。

“老爷子是在卧房休息吧?本宫带了太医来,让他看看老爷子怎么了。”李汐丹凤眸一挑,看福伯这个样,恐怕又是那老爷子搞出的玩笑话,紧提着的心也微微的一松,这老爷子真是胡闹!

“这个.这……不敢劳烦公主.”福伯吞吞吐吐,偷偷的偏头轻拭额际的汗珠,却见自家主子精神抖擞,满面春风的从偏房晃了出来。

“大家动作麻利点,弄得好老夫重重有……”苍劲的声音戛然而止,凤铭看着被一大群人簇拥在中间的李汐,讪讪一笑,立马扶着一旁的盆景做虚弱状,“不知公主驾到,罪臣有失远迎。”

李汐看着那一袭青衣之人,方正的国字脸却故作一番愁容,顿时哭笑不得,一肚子的火气硬生生没了,瞥了眼新衣,“本宫看老爷子生龙活虎,领兵抗敌也不成问题,摆驾回宫!”蓝色长袖一拂,作势离去。

“公主且听老夫讲明缘由。”凤铭说着,健步如飞,几下窜到李汐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公主,里头请上座。”又转头吩咐福伯,“上茶。”

李汐淡淡的看了一眼凤铭,头微扬,阴阴说道:“本宫倒要听听,凤老得了什么良方,竟能从阎王手里抢人?”言罢缓缓行至客厅,于主位坐下。

“你们都先下去。”

“是。”

凤铭遣散了众人,坐在一旁却是良久不知怎么开口。

茶早已经备好,今年新到的雨前龙井,在青花瓷杯中散发清香。李汐只看凤铭,站在一旁的新衣忙接过茶,又递给凤铭几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说话。“不瞒公主,这些年来,老臣愈发的力不从心,思及已故的夫人,更是伤心欲绝……”凤铭说着竟哽咽起来,抬袖欲拭泪,撇见李汐犀利的目光,立即正色道:“孽子常年在边关,老臣有心让他回京,怎知那孽子性子太倔,宁死不回,老臣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请公主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