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的模样还是一如当年,当年林妙言只是在玄光寺见了慈恩一面。
可是如今再见慈恩他脸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慈恩放下手中的木鱼笑呵呵的看着林妙言。
林妙言也看着慈恩,然后率先开口了。
“经年不见,大师风采依旧!”
慈恩闻言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林施主煮茶的手艺还是一如往昔!”
林妙言闻言看着慈恩,她可以肯定她从来没给慈恩煮过茶,这是第一次。
林妙言如今对慈恩这胡乱说出来的话已经没有什么疑问了。
她忘了一些事,但是这些事慈恩知道,历南歌也知道。
“既然慈恩大师说了我煮的茶一如往昔,那想必慈恩大师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吧!”
慈恩闻言再次喝了一口茶,笑着看向林妙言。
“自然知道,今日整个寺庙都没人,为的就是等施主到来。”
“施主若是再不来,恐怕老衲已经等不到施主的到来了。”
慈恩说着便给林妙言倒了一杯茶,示意林妙言喝茶。
林妙言并不理解慈恩说的最后那句话,本想开口询问,慈恩却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并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林妙言见状便也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林妙言抿了一口,然后便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没了意识了。
慈恩见状笑了笑,然后便转身出了禅房。
禅房门口南六见慈恩出来便开口询问道。
“大师,我们王妃呢?”
慈恩看了一眼南六便把目光放在了红雪与落儿两人身上。
红雪与落儿两人虽然没开口,可是那眼神里的焦急是藏不住的。
“林施主近日心神不宁,需得在寺中休息一晚,两位进去侍候林施主休息吧。”
“切记不要叫醒她,她能睡到什么时候就让她睡到什么时候。”
红雪与落儿两人闻言便对慈恩出声道了谢。
“多谢慈恩大师。”
慈恩便也对着两人打了一句佛语。
“阿弥陀佛!”
慈恩说着便准备转身离开,在转身之前还是再次出声提醒道。
“切记不可叫醒她,切记切记!”
慈恩说着便离开了,红雪与落儿两人便进了面前的禅房里。
禅房里林妙言趴在桌上好似已经睡着了。
落儿走到林妙言身边拿起林妙言的手腕便给林妙言把脉。
确定林妙言的确只是睡着了以后落儿才松开林妙言的手。
因为有了慈恩的再三叮嘱,红雪与落儿两人不敢把林妙言叫醒,只是把林妙言扶着躺在了一旁的床上。
把林妙言放在床上后两人便出了门,站在门口侯着。
两人出去了以后禅房里便只剩下了躺在床上的林妙言。
而如今的林妙言却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空地中。
林妙言记得她还在与慈恩说话,怎么一转眼就来到了这什么都看不到的地方。
林妙言什么都看不到,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似雾非雾,似雪非雪。
林妙言无奈只得往前走,然后画面一转她便出现在了一个府邸里。
这府邸非常的精致奢华,林妙言对这座府邸十分的熟悉。
林妙言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林府的府邸。
林妙言不解自己明明在玄光寺,怎么会突然就会到了林府。
林妙言往前走着,整个林府里十分的热闹。
随处可见都是小斯奴婢,而那些人好似没看到她一般,一刻不停留的留从她的面前走过了。
林妙言看着从她面前走过的人,转头就看着迎面走来了两个婢女。
林妙言认出了那两个婢女,都是之前在她母亲身边侍候的婢女。
林妙言就站在两人的面前,可是两人好似没看到她一般,直接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林妙言伸手想拉住一人,可是她的手却穿过那两人的身体,她触碰不到她们。
林妙言看着两人,这一路的下人都急急忙忙的忙碌着,都是往一个方向去的。
林妙言便也跟着往那个地方去了。
林府她是最熟悉不过的,这个方向是澄园。
越加接近澄园,里面的人就越多,人来人往的每人能看得到她。
林妙言也没理会来来往往的人,抬步便往里面走。
院子里的石桌前坐着一位贵夫人,那夫人的身边站着两个孩子。
三人都是背对着她,林妙看不清楚,可是那夫人的背影林妙言就觉得十分熟悉。
三人的面前站在着一位约摸二十七八岁的中年男子。
男子正在不安的来回走着,林妙言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谁。
她的父亲年轻的时候,林妙言看着那中年男子。
“爹爹!”
林妙言低声喃喃道,林妙言说着便见那边屋里传出来一道婴儿的哭声。
然后屋子的门便被人打开,有嬷嬷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
“恭喜尚书大人,贺喜尚书生了位小姐。”
稳婆一边说着一边就把孩子往林尚书面前递。
林尚书看都没看襁褓里的孩子,越过稳婆便往屋里走去了。
而刚刚在一旁坐着的贵夫人却是起身接过了稳婆手中的孩子。
那贵夫人起身的时候林妙言终于认出来那人是谁了。
那是历南歌的母妃,当今的淮南王妃。
林妙言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里是二十年前的尚书府,她出生的那天。
林妙言只记得自己在玄光寺与慈恩喝茶,却不知怎的就出现在这里了。
也就是说她如今看到的全都是二十年前的事。
林妙言这才想起她最后喝的那杯茶是慈恩给她到的,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慈恩想让她知道的。
林妙言想通了便没在纠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了,既然慈恩把她弄到这里来,那么这里肯定就会有她想知道的一切。
林妙言也想知道自己究竟忘了什么,而她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
林妙言这么想着便往淮南王妃的那边去了。
林妙言才走过去就听见一个稚嫩的男声说道。
“不喜欢,她长得好丑!”
林妙言闻言低头看向说话的人,约摸是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林妙言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时历南歌小的时候。
历南歌小的时候也是长得非常好看的。
林妙言的关注点不在历南歌长得好不好看,而且在他刚刚说他丑。
林妙言闻言便往襁褓里的孩子看了一眼。
她小时候那里丑了,值得他这么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