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里没子弹了。
白人男人微笑着，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打够了吗？要不要换支枪？”
费文轩的精神几近崩溃，“不是这样的，你死了，你是我亲手杀死的，不对，不是这样的，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白人男人在他面前站定，缓缓俯下身。他解开衬衣上的第一颗纽扣，露出了人皮面具的边角。
在费文轩难以置信的注视下，白人男人掀开了贴在他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那张让他毛骨悚然的熟悉面孔。
是贺军柏。
费文轩扬手就是一巴掌，可惜手还未落下，就被贺军柏抓住了。
“还想打我，嗯？”
费文轩疯了一样撕扯贺军柏的面皮：“你这个变态，神经病，你是假的，我明明杀了你，一定还有一层，一定还有一层的！你是别人假扮的，你不是也有儿子，是你儿子假扮的，一定是！”
贺军柏就那么静静看着他疯，可当他听到儿子这两个字的时候，贺军柏忽然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儿子？我儿子难道不是你儿子吗？”
他笑得阴森恐怖往身后看了一眼，“小九，过来！”
费文轩登时怔往，寻着贺军柏的视线往后看。
哪里有什么小九，他除了看到贺云霆以外，还有他身后跟着的保镖！
可他万万没想到，就是那个保镖忽然站了出来。
“易容做得不错，我差点也没认出你来。”
祝九装不下去了，只好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了真容。
“你！”费文轩无语了，他刚才大喊大叫那么长时间，敢情威胁错了对象，正主就在他身边。
他马上反应过来，“你来了，那乔一和乔恋呢？”
贺军柏一听乔恋的名字，手下一用力，掐得费文轩登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窒息。
“你引他们过来，不过是想要小九手里的手稿，如今我人都在这里，还不够吗？”
费文轩整张脸憋得通红，两只手不停扒拉他的手，两条腿相互交替着蹬在草地上挣扎。
围观群众噤若寒蝉，忽然——
一把银光闪闪的枪口怼在了贺军柏的后脑勺上，“放开我爸爸。”
贺军柏缓缓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咳……”费文轩摊在地上边咳边喘气。
贺军柏转过头，枪口直接怼上他的眉心。
“你就是他的大女儿，费笑？”
姜一笑一身红裙，咔嚓一声，打开手枪上的保险，高声呵斥道：“离我爸爸远一点！”
贺军柏哼笑，速度极快的抓住枪筒用力一拧，姜一笑甚至没有看清他的动作，枪筒就被他拧成了麻花。
姜一笑大惊。
“小姑娘，你爸爸没跟你说过，不要惹我吗？”
说着，贺军柏猛得伸手掐住姜一笑的领子，一扬手，把人丢了出去。
“啊！”
“笑笑！”
费南尘第一时间冲过去接，却没接到，被一个白人抢了先。
那人放下惊魂未定的姜一笑，走到贺云霆身边。
贺军柏这才看向贺云霆，对他打了声招呼，“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在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