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去萧家走了一趟，拧掉三位衙内的脑袋，其实来回只耽搁一个小时。
回到酒店，寻到沈素言，便一起吃午饭。
沈素言提议，说下午反正无事，大家一起去逛逛金陵城。
她是在金陵学府读的大学，在这个城市生活四年，留下过许多回忆，故地重游，想再去逛逛。
李昂自然同意，吃完饭后一行人便出发，这第一站，便往金陵学府走。
结果刚走到学府街，就被几位捕快拦住，说今日整条学府街，全数戒严，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东方伊人就发火了，问拦着他们的捕快：
“哟呵，还封路、谁这么大排场？”
她身为东方王族的郡主，贵不可言，身边还有位北境大都督、枢密院左都御史，都没摆谱封路呢。
捕快见李昂一行人，俱是器宇轩昂，仪表不俗，知道都不是一般人，倒是客客气气，跟东方伊人解释，说姑娘啊，是状元爷衣锦还乡、回母校金陵学府看望师长。
“状元爷？状元有什么了不起的，就能封路不让姑奶奶走？”
东方伊人还在不依不饶。
区区状元，比得过她身边这位帝国圣者？
李昂就把她劝住，跟她说道：
“行了，人家寒窗苦读，头悬梁锥刺股才考了个文状元，多不容易？古人说得好，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见长安花。这种风头就由得咱这位状元爷出吧。”
李昂好读书，也极为尊重读书人。
帝国三年才有一位文状元，差不多就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有此排场，理所应当。
东方伊人也不是真蛮不讲理的，也就平息下火气。
“行了，行了……姑奶奶我也是很尊重读书人的，就是不知道咱这位状元郎，长得帅不帅？”
拦着他们的捕快就说道：
“这位小姐，咱这位状元爷，今年才三十三岁，是帝国近百年来，最年轻的文状元。长的是器宇轩昂，一表人才。春闱结束后，没在京城逗留，而是立马返回金陵，据说明天还要参加南宫王族的招亲大会呐。”
“要是状元爷娶了秋水郡主，那也是一桩美谈。”
东方伊人听了，就笑得不行，满脸揶揄看着李昂，压低声音道：
“天策爷，你对这位状元爷倒是挺尊重。可人家明天要跟你抢媳妇儿呢。”
李昂便白了这婆娘一眼。
得勒，看来明天他不仅得踹皇子的屁股，还得踹踹这位新科状元郎的屁股。
就在此时，传来打锣鼓的声音。
“状元巡街，闲杂人等退避！”
“威武！”
抬眼望去，就看到一列长长马队，从学府街另一头缓缓走来，俱是高头白马，雄壮威武，蔚为壮观。
为首者胸戴大红花，身着复古锦袍，三十出头的年纪，样貌不俗，器宇轩昂。
身后跟着仪仗队，举着两个高高牌匾。
一个写着“天子门生”。
一个写着“状元及第”。
当真是春风得意，派头十足。
“李昂，咱这位状元爷，还真长得挺帅，不过没你帅……”
东方伊人道。
李昂懒得搭理。
“小姑，咱换个地方逛吧，今儿就不跟这位状元爷抢风头了。”
他看向沈素言，却见小姑呆愣在那里，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的新科状元，脸色发白，身体发抖，摇摇欲坠。
“小姑，你怎么了？”
李昂疑惑。
“没……没什么。我们……我们走吧。”
沈素言却是眼眶泛红，眼泪夺眶而出。
“小姑，你当我眼瞎，这还没事？”
李昂皱眉。
他可是第一次见小姑在人前这么失态。
……
骑着高头大马、春风得意、器宇轩昂的新科状元晏小山，却也看到了路旁的沈素言。
他示意马队停下。
从马上下来，往沈素言走来。
“状元爷！”
许多民众，都跟这位新科状元打招呼。
帝国文风鼎盛，民众们对这位新科状元，极为尊重和爱戴。
晏小山跟沈素言打招呼：
“素言，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碰到你。这是到金陵来旅游了？”
沈素言答道：
“算是吧。本想去金陵学府看看老师，没想碰到你这个新科状元爷游街，把金陵学府都封了。”
“小姑，你还真认识这位状元郎？”
李昂插了句话。
“昂儿，算是认识吧。我跟他单独聊几句，你们回避行么？”
她看着李昂。
李昂无奈，只得带高长恭、白玉兰、东方伊人三人避开。
“我怎么觉得……小姑跟这位新科状元，有仇？”
到了远处，李昂蹙眉道。
“天策爷，你还真是个钢铁直男，看素言姑姑的样子，这哪儿是有仇？我觉得，她跟这位状元爷，是旧情人！”
“旧情人？”
李昂蹙起眉头。
说起来，小姑大他五岁，也快三十三岁了，感情生活却一片空白，这是不正常的。
那年轻时候受过情伤的可能性就极大。
莫不是这位状元郎，曾经深深伤害过小姑？
他打定主意，待会儿一定得找小姑问清楚。
……
沈素言看着晏小山、冷声说道：
“晏公子，恭喜了，状元及第，天子门生，好大的排场。听说你明天还要去参加南宫王族的招亲大会？你这位新科状元，也想去攀南宫王族的高枝？”
晏小山微微蹙眉：
“素言……你跟我说话的语气，让我很反感。当初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是觉得，本公子对不起你？”
“当初……我是要给你补偿的。你自己不接受，也能怪我？”
沈素言摇摇头道：
“补偿？你骗了我，害了我一生，一句轻描淡写的补偿，就能抹过？”
晏小山嗤笑道：
“素言……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寒门出身的女子，别说给我当妻子，便是做妾室，我父亲都不会同意。”
“我承认，那时候我是给你说了些自己做不到的话——但我也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我怎样？”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
“幼稚？原来把你说的话当成真的，便叫做幼稚。”
沈素言凄婉一笑：
“晏公子说得对。我沈素言不过是一个来自小地方、没见过世面的普通女子，哪里配得上你这样的世家贵胄？”
“更别说你现在还是新科状元、天子门生。状元爷你肯从高头大马下来，跟我这个民女说几句话，我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说一句三生有幸？”
“你觉得是，那便算是。”
晏小山冷冽一笑：
“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当初我就是骗你的。我就是在玩弄你。这么些年，本公子玩弄过的女子，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那又如何？”
“你——”
沈素言气得，身体发抖，脸色苍白。
若换别的女子，肯定一巴掌给晏小山这个究极渣男招呼过去。
不过沈素言性格从来温婉，打人耳光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好自为之吧。什么时候想跟本公子重温鱼水之欢，我倒是不介意给你个外室的身份。能给我堂堂新科状元当外室，你沈素言，也算是三生有幸。”
晏小山满脸哂笑，转身便走，上了高头大马，扬长而去。
等晏小山走后，沈素言再支撑不住，一口血喷出来，就那么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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