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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潜意识中并不觉得翎羽能够治好他。

从那么多御医商讨的结果来看,他知道他得的是绝症,但他近日来,莫名地念着翎羽。不由,就想借机让翎羽过来,看看翎羽也好。

翎羽暗中分析了药物的成分,道:“御医开的药都是治疗心疾的,目的在于解除你的痛苦,让你能够呼吸顺畅,但我觉得……”

言及此,她便闭住了口。

恍然间,她才想到她不该牵扯进去的。

“你觉得什么?”夏侯温兴趣浓浓地追问。

明知道而不告诉,觉得又不是医家之所为,翎羽叹了一气,“我觉得药物应该以软化你的血管为主,只有让你的血液畅通了,你才能好起来。”

夏侯温怔然道:“血液畅通了,我就能好起来了吗?”

多日来,一直躺在床上,他已经烦透了。

“除非开刀,否则你没有完全好起来的可能。”翎羽不想打击他,却又不得不说实话。

“开刀?”夏侯温又一次听她说开刀的事。

翎羽颔首,手指指向他受伤的地方,“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你这里应该有一个弹头,要想将你治好,唯有把那个弹头给取出来。”

“什么是弹头?”

“就是与你拿的子弹壳能够合二为一的武器。”

“那,开刀是怎样开?”

翎羽见他眸露期待之色,只好道:“把这里切开,然后把那个弹头取出来,再进行缝合。”

夏侯温听得心惊胆颤,“有那么恐怖吗?”

翎羽瞧着他的囧样,调侃道:“怎么,怕了?”

身为男人,夏侯温可不会让翎羽小瞧了去,他自嘲地一笑,“不怕,那你会吗?”

之所以问出这样的话,是因为,他与翎羽越是接触,就越发地觉得翎羽的能耐不小,就像他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枚子弹壳,别人都不认识,翎羽居然一口就道出来了。

翎羽收敛起笑意,正视着他明亮的秋水凤眸,“这里离心脏太近,在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不想告诉你,我‘会’,或是‘不会’。”

她的眼睛有透视异能,倘若异能觉醒,那她就能通过透视,看出夏侯温的身体状况了,但现在不行。

夏侯温微微失望了下,淡然问道:“那你知道我还有多久的生命?你不用像那些御医一样掩藏,我就想知道实际情况。”

翎羽检查过他的身体,沉吟一下,道:“倘若你没有什么过大的情绪波动,靠着药物支撑的话,活个一年半载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夏侯温心下一凉,看着上方,幽然自语,“只有一年半载了吗?”

但前提条件是,他要没有过大的情绪波动。

来世一遭,他没有享受过快乐,却是要接受即将与世相辞的事实了。

“……”翎羽无法安慰,只有静默。

给夏侯温拔了银针,她收起来,一个意念便藏入储物荷包中。

有了储物荷包,她装东西都方便多了。

夏侯温的胸膛敞开着,她顺便给他整理衣衫。

“翎羽……”夏侯温缓缓转过眸。

不闻他有下言,翎羽怔愣道:“殿下还有何事?”

夏侯温性感的唇瓣动了动,“那我会一直躺着吗?”

对他来说,躺着等死太残忍了,他只想像常人一样活过一年半载的。

翎羽双眸注视着他,“殿下很是害怕死亡吗?”

夏侯温苦涩地抿了下嘴,转过话题道:“我现在想,我要怎样过,才能让往后的人生,比较有意义。”

“这个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翎羽可帮不了你。”

“那药还喝吗?”

“喝啊!止住你的痛苦,你也能少受些罪。”

“那,翎羽会开药方吗?”夏侯温突然道。

翎羽一怔,“三皇子殿下,翎羽只是一介宫女,没有开药方的资格,我就奇怪了,你怎的……好像很相信我呢?”

夏侯温温文尔雅地勾起唇角,“感觉而已,没有原因。”

翎羽嗤之以鼻,“从我进宫的那天起,就有人告诉我,在这宫里,别随便相信别人,三皇子殿下,你在宫里生活了二十多年,还没学会吗?”

夏侯温炯炯有神的秋水凤眸看着她,一点希冀在眸中闪现,“那,翎羽相信我吗?”

翎羽歪着头审视他,“殿下真是病糊涂了,翎羽与殿下拢共就见过四次,而不是已经相熟好几年了,你知道吗?”

才见过四次而已,要她相信他,谈何容易?

夏侯温怔然,“只有四次吗?”

何以他觉得像是很久很久了一样?

有些人,哪怕相识多年,也如陌生人一般,而翎羽给他的感觉,只一眼,便一见如故。

翎羽把药端过来,“殿下,我扶你起来喝药吧?”

夏侯温心下无比地排斥,可是,翎羽过来搀扶,他又只得倚靠着翎羽坐起。

忍着难受,他将药喝了下去。

翎羽扶他躺下,给他盖好被褥,道:“殿下,时候不早了,翎羽该走了。”

夏侯温猝不及防地抓住她的手,隐忍着身体的痛苦,“翎羽……别走。”

“殿下……”翎羽不自在地想把手抽出来。

但,下一秒,她便见夏侯温猛地撑起身,哗啦哗啦地把刚喝下的药全数吐了出来。

“殿下,你……”她惊然轻拍夏侯温的脊背,没想到夏侯温竟已是严重到了这般程度。

小布子听闻声响,速度极快地冲了进来,担忧地喊,“殿下,你怎的又吐了?这可怎生是好啊?翎羽姑娘,你有没有办法?殿下已经吐了好些天了,再继续下去,殿下撑不住的啊!”

翎羽蹙着眉头,不住地给夏侯温拍脊背。以夏侯温此刻的状况,要想活过一年半载的,也不容易。

夏侯温干呕着,紧紧地攥着她的手,生怕她飞了一样,毫不松懈。

小布子哭诉了一阵,抹了抹泪,外出去让人送来水和麻布,把地上处理干净。

夏侯温不习惯让宫女侍候,他的饮食起居一向都由小布子负责。

翎羽扶夏侯温又躺了下去,呕吐之后,他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他凄然一笑,“吓着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