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前？”翎羽愣了一下。
杜掌柜点头如捣蒜，“是啊！不信，你看那购买房屋的合约，上面有时间啊！”
翎羽把合约拿出来，一看，果然是四个月前。
夏侯川被封为燕王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是在册封之后，工部才开始动工的，杜掌柜的言词的确没有漏洞，好似就是被那富商蒙蔽了一样。
也是她疏忽了，在签字之时，才没有注意到时间。
但，给夏侯川修建府邸，那么大型的事，单是筹备资金就要不少时间，那个富商听到了风声，难道杜掌柜就没有任何消息来源吗？
而且，之前在酒楼上签订合约，杜掌柜也丝毫没有给她透露。
收起合约，她冷言道：“既然如此，那杜掌柜何不以实情相告？”
“那个……”杜掌柜尴尬了一下，示意伙计让围观的客人散开，这才道：“那个，杜某不是着急想要牙膏的配方吗？羽公子啊！店里缺货了那么久，损失很严重的。”
“那么，现在，你把我的配方骗了去，就准备正大公明的赚钱了？”
杜掌柜谄媚地笑了笑，“哪能呢，好歹咱们合作了两年，杜某已经想好了，今后那生意就当是羽公子与杜某的合作，咱们三七分账。”
这样说来，还比较让人能够接受。
翎羽嘲弄道：“你三，我七？”
杜掌柜嘴角一抽，“羽公子知道的，杜某经营也要费时费力，还要消耗不少的人力，你看店铺中这么些伙计，哪个不要工钱啊？所以……”
看着翎羽的脸色，他稍微顿了下，才道：“羽公子三，杜某七。”
拿到了配方，他说话就比较有主导权了。
翎羽不跟他争论这个问题，一只手掌伸出去，“杜掌柜，银票呢？”
“银票？”杜掌柜心下隐隐地觉得不妙。
“以杜掌柜如此精明之人，那栋即将被拆的宅院，应该不会花五十万两银子，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十万两都花不了，对不对呀？杜掌柜。”
后面的话，尾音拖得长长的。
真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杜掌柜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羽公子，那宅院实际价格在二百万两，杜某是真的花了五十万两银子呀。”
“切！”翎羽不屑地哼鼻，“你骗谁呀？我看你也长得不像猪。”
“羽公子要不信，咱可以去找那富商对峙呀！”
“用不着，以杜掌柜如此精明之人，我大概也找不着那人。”
“那……”
翎羽双手环胸，截口道：“你不想还给我也行，但是，你得立马给我卷铺盖滚出京城去，并且终生都不得用那个配方来赚钱。”
“羽公子，你这是在威胁杜某？”被人威胁，杜掌柜也不高兴了。
翎羽凑近他，稍微压低声音道：“你不把钱还给我，就是这个下场。你信不信，明日锦太子就会来找你？”
“锦太子？”杜掌柜猛然瞪大眼，满是不可思议。
翎羽站离他远点，抿了下嘴角，“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遇到麻烦，把夏侯锦的名号报出来，她也适当地狐假虎威一番。
“你们……”
“实不相瞒……”翎羽又压低声音，“那宅院乃是锦太子买的，至于用途嘛，我就不便告知了。”
她眸中的神色有些诡异，杜掌柜不由猜测那是锦太子想要金屋藏娇的地方。
他愕然愣着，像吃到死苍蝇一样，半响说不出话来。
既然是锦太子买的，他坑了锦太子，那不是找死吗？
翎羽轻然一笑，“觉得不信？那便不信吧，我和锦公子做事的风格，你大概也是知道的，明日，你便等我的好消息。”
不想再浪费口舌，她说完，转身离开。
“羽公子……”在翎羽跨出店门之后，杜掌柜像是想通了一样，赶紧追出去，“羽公子请留步。”
那所谓的好消息哪能是他敢面对的？
他挡在翎羽面前，脸上又堆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其实，杜某就是跟羽公子开了个玩笑，羽公子的银票，杜某早就准备好了，三十万两，一分不少。”
银票就在袖袋中，他将其拿了出来，双手奉上。
如翎羽所言，他知道翎羽的行事风格，若不是有那样的实力，翎羽断不会那般威胁他。
翎羽毫不客气地接过银票，在手中一翻，便知道是三十万两。
“别忘了，三七分账。”她淡漠地提醒。
“是是是。”杜掌柜连声应承，早先之前，他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夕阳已经偏西，按时间，该回宫了。
林斌继续跟在翎羽的后面，见翎羽所走的路与皇宫的方向背道相驰，忍不住催促，“翎羽姑娘，该回宫了……”
“姑娘？”翎羽倏然顿住脚步，眸色凌冽地瞥过去，她现在可是作男装打扮。
林斌只好改口，“是，羽公子，时候不早了，王爷可是说了，傍晚时分，你就得回宫。”
翎羽眉眼一动，“打个商量，我给你二十万两银子，咱们一起逃跑了，怎样？”
二十万两银子很多，但林斌却不为所动。
他道：“羽公子说笑了。”
“你看我像是在说笑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管逃到哪里，都会被燕王殿下抓回来的，所以，羽公子还是不要有那样的想法。”
“哼！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坐船去欧亚国的话，那还是卿月国的王土吗？”
林斌一怔，“羽公子这是打定主意想走吗？”
翎羽瞧他实在正直，打趣道：“如果有你同行，那岂不是更好吗？”
这跟媚惑林斌差不多了，好在，林斌浓眉大眼的，模样也算英俊，调戏他，也没什么损失。
林斌脸颊一烫，“羽，羽公子……”
“叫我翎羽就可以了。”翎羽的态度更加明确。
“林斌不敢。”
“切！胆小。”翎羽鄙夷了一句，又往前走。
林斌迅速跟上，“羽公子，错过了时间，宫门关了，王爷会发火的。”
“他发火就发火，你怕，我可不怕。”
不怕夏侯川的人，林斌还没见到过，不由，有一瞬间的愕然。
翎羽又道：“你家王爷要拆我的宅院，你说，我进宫去看到他，能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