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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躺在床上,睁眼直愣愣地望着屋顶,脑袋里如装了豆腐渣一般混沌。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若说是当初受伤留下的后遗症,可是分明已经几个月没有发病了。

就连最近的一次也是当初在山上与欧宁吵架那次,纵使当时她痛地死去活来却也比不上刚刚那剥皮拆骨的疼痛。

莫不是病情加重了?

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己浑身乏力、软弱如泥,就像随时都会离开这具身体一般。

想到这里,她猛然睁开双眼,本就苍白的嘴唇竟逐渐颤抖起来。

莫不是……真正的上官月要回来了?

“不,绝不可以!”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她死命的抓着床铺,那如葱的指甲深深地嵌进被子里,一双杏眼里充满了细密的血丝:“这件事绝不能发生!”她好不容易适应了这个世界,她再也离不开云鹰他们,她不甘心就这样出局!

躺在床上终于恢复了些力气,九歌翻身下床才发现此时外面已经天黑。

看着那窗外如蒙上一层黑纱般的天空,九歌微微有些愣神,她竟睡了整整一天?

云鹰推开房门便看见九歌坐在床边发呆,放了餐盘向她走去:“醒了?”

“恩。”

见九歌愣愣的望着窗外,那单薄的身影泛着忧伤,此刻的她就像是个孤独无助的孩子一般惹人怜惜。

云鹰心中一痛,垂了眼眸蹲下身拿起一旁精致的绣花鞋为她穿上:“午饭没吃,先吃些东西吧。”他的动作很轻,仿佛眼前的女子是个易碎的瓷娃娃,他生怕自己一用力她就会突然离他而去。

感受着脚上传来的温度,九歌鼻头一酸,泪水如泄了闸的洪水一般涌上眼眶。她倏地弯身抱紧了云鹰,发了疯般地吸着他怀里的气息,那颤抖的声音一点一点地撕裂着云鹰的心。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你还会……记得我吗?”她相信自己在云鹰心中的分量不轻,可不知为何,她就是想要听到他亲口说出来,或许只有这样,若是她哪一天真的离开了也应该不会再有遗憾了吧。

云鹰闻言,低头注视着怀里的九歌不说话,良久才抬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深情开口:“你一直都在这里,若我哪一天真的将你忘了,那只能说明,我死了!”

望着男子深情的双眸,九歌愣了良久。又突然咧嘴一笑:“我也将你刻进了这里,若你哪一天突然发现我不爱你了,那就记住,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我。”

云鹰不知道九歌为何会突然说这么句话,微愣片刻后起身说道:“先去吃饭吧。”

九歌暗自叹了口气,她知道云鹰听不懂她那句话,可她还是想说。

她想做斗争,想留在这具身体里,可是她连做斗争的对象都没有,她感觉不到上官月的任何气息。

若是哪天她真的输了,那上官月再回到这具身体,她怕到时候上官月会伤害云鹰他们。

不如趁早提醒云鹰?不如再说得直白一些?

终究是开不了口,她怕自己会被当做妖怪,她怕楼玄他们知道真相后会离她而去,她终究是懦弱的。

被云鹰抱去了餐桌旁,九歌最终是没能过去心中的那道坎决定对自己真正的身份片语不言,只是开口转移着话题:“古越去了哪里?”

“去找弋欧宁了。”

“找欧宁?”正在喝粥的九歌闻言一顿,又片刻便回过神来,心知此次古越去找弋欧宁必定是为了重建淇江一事。

“可说好了?”

“还不知道。”

“我吃了粥去看看。”

云鹰闻言抬眸。“要我陪你吗?”若是让她单独去了,岂不又是一场伤心?

九歌摇了摇头:“我想……单独和他说说。”

“恩,那我等你回来,晚上再为你扎一次针。”既然她不愿他跟着,那他就理当给她腾出空间,或许她真的能放下也说不一定呢?

芙蓉园内,曲青芙的指甲嵌进肉里,手上的丝巾变了形。

她努力维持着自己与弋欧宁恩爱的假象,可如今,这事实似乎快藏不住了。

望着对面的九歌,她努力控制住心中的妒火,咧嘴笑道:“相公这几日说是要多学些东西,如今还待在书房呢,怕是要很晚才会回来,郡主要不明日再来?”

九歌作势要起身:“既如此,我便去书房找他。”

曲青芙闻言赶忙开口阻拦:“相公学习时不容任何人打扰,郡主找相公何事?不如告诉青芙,青芙可代郡主转达。”

九歌抬眸瞥了眼曲青芙,她总觉得这女人今日似乎有些不对劲。就算是怕自己离间她和欧宁之间的感情,也不该如此明目张胆地阻止自己和欧宁见面才对。为何总觉得她言语中有些慌张?难不成想要隐瞒什么?

淡漠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曲小姐该知道,小小的城主之女就该守着自己的本分,本郡主要做的事,你还没有资格传达。”

曲青芙闻言心里一惊,愣愣地望着九歌失了声。

面前的女子浑身的气质就像换了一个人,瞬间从三月和熙的阳光变成了腊月的寒风。

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来就不认识这么个人。

愣了好半晌,直到九歌出了房门她才反应过来,恨恨地瞪着空荡荡的院子,那原本精致可人的面容竟扭曲地变了形。

她竟被那女人吓地说不出话来!

转头望着九歌喝过的茶杯,她疯了似得将桌上的东西悉数扔到了地上打了个稀碎。

她发誓,她一定要让那女人生不如死!

随手抓了个仆从带路,好容易才走到弋欧宁的书房前。

九歌抬手敲了敲房门,只听屋内传来疲惫的男声:“谁?”

“我。”

弋欧宁正伏在书案上揉头。

白天那惨烈的叫声他也听到了,那声音就像当初九歌送他的匕首般锋利,一点一点地割在他的心尖上,却流不出一丁点血来。

他疯了一样地跑进她的院子,却不敢走进那扇门,懦弱地坐在窗户下贴着墙壁听着里面的动静。直到感受到她渐渐地安静下来,听到云鹰舒了口气,他才像大病初愈一般靠在墙上。

他感觉自己经历了死亡。

知道她已无事,他又像只灰溜溜的老鼠一般悄悄地离开。

下午的时候古越来找他,说是月儿此次回来是想让他帮忙重建淇江。

他当时如中了头奖般兴奋,原来她还是需要他的。

可是后来,他却从古越那知道,她当初受伤留下的后遗症越来越严重,就连云鹰也没有把握能够治好她。

听到这消息他如坠冰渊,当初他对她说“生死不弃”。

可是,他却食言了。

听到门外那清脆的女声,弋欧宁眼前一亮,赶忙起身打开房门。

看着那一袭蓝衣,他恨不得立马将她拥进怀里,将她揉进骨子里。可是那该死的自尊心阻止了一切冲动的想法。

轻轻地侧身到一旁,淡漠地开口:“进来吧。”

听着空气中传来的男子冷漠的声音,就像是隔了万重山水的陌生人一般。九歌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一抖,好容易才克制住了那失落的心情,抬步进了房门。

望着那闪烁不定的烛光,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平静:“古越来找过你了?”

“是。”

“你……答应了吗?”

弋欧宁回了书桌后坐下,听到这句话,刚抬笔的手微微一顿,又赶忙低头看着案上的书籍开口道:“我是为了淇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