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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大雨瓢泼,不要命地砸在这个世界。

九歌终于从昏迷中悠悠转醒,刚睁开眼,那热泪就像连成线的珠子一般涌出眼眶。

这些天来她虽一直昏迷,但是对外界的一切都有感知。

她听到了古越让她好好活下去,她知道他用心脏——帮她解了蛊!

“啊!”她仰天大吼,发出绝望的呐喊,却最终逃不过那残酷的现实。她失去了楼玄,失去了古越!

院子里的弋欧宁在听到叫声后赶忙推门而入,却突然在看到哭泣的九歌时顿了身形。他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那里,不敢在靠近一步。

他没有阻止古越,他生怕那床上的女子再也不会原谅他。

时间就那么一分一秒地过去,床上的九歌哭哑了嗓子。弋欧宁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上前,握着她的手也开始流泪。“月儿,不要再哭了好吗?你还有我,还有云鹰啊。”

“你放开我,我不想看到你!”她恨,她恨弋欧宁没有阻止古越,可是她更恨她自己。“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要救我?”如今留她在这世上,活生生地忍受着失去爱人的痛苦。那种滋味,就像是用锋利的刀片一点点刮在她的心尖。

“我为什么要阻止他?你不愿失去他,可我更不愿失去你!我就是那么自私,我做不到放你离开。没有你的日子里,你要我怎么活?”

九歌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抓住棉被,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其实,她没有资格去怪任何人。因为她才是那最该背负一切的罪人。

若是没有她,楼玄就不会去雪山寻找冰莲,更不会失足坠崖而亡。而古越,也就不会为了要替她解蛊去挖掉自己的心脏了。

终于,她再没了力气去哭喊。只是浑身瘫软地躺在那里,呆滞地望着床顶:“他,痛吗?”被活活取了心脏,该是如何的一种痛苦?“他一定走地很痛苦,他一定,很痛!”

“他······”弋欧宁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声,他亲眼看着古越用那镶嵌着鸡血石的匕首插进了胸腔!痛苦吗?没有任何的麻药,自己动手活生生地掏出心脏。那种痛,古越是要对月儿爱地有多深才能咬牙坚持着不哼一声?

他还记得,当初那个房间里除了古越和长老,就只剩下他一人。他还记得,古越在掏出那血淋淋的心脏递给长老后,瞬间便像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没了呼吸。他还记得,那倒在血泊中的男子一直瞪大了双眼望着他,似乎在告诉他只要他没照顾好月儿就一定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一切都成了他的噩梦。他不敢闭眼,这些天,他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只要他一闭眼,眼前就会出现那个张着血红双眼、没有心脏的男子!

“他说,他是幸福的。因为他的死,是为了去救他心爱的女子。”

“是吗?”九歌闭上眼,她似乎又看到了古越正站在面前对着她笑。那个男子甘愿为了她死,挖掉自己的心脏后竟还说他是幸福的。古越啊,我欠你的就算是十世也还不清啊。

“是。他说,一定要让你好好活着。他说,然儿不能没有娘亲。他还说,他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去转世,他会一直陪在我们身边。”

“陪在我们身边?”九歌倏地睁眼:“欧宁,你说这世上有鬼吗?”魅蓝是妖,既然有妖,为什么就不会有鬼呢?

“或许,有吧。”

“那是不是就说明古越会真的陪在我们身边了?还有楼玄。你说,他们此刻是不是正看着我们呢?”她赶忙抹了眼泪露出笑容,因为她深信那两个男子此刻就在这房间的某个角落默默地看着她。她不能让他们看见如此貌丑的她。

“月儿······”望着眼前似乎已经失了心智的女子,弋欧宁心中一痛。其实他是相信这世上是真有鬼的,但是就算有鬼,楼玄他们也不会真的出现在这里。

魅蓝是妖界的掌事,她告诉过他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有规则的。天命的规则,就连那雪山之巅的神族也反抗不了。人死之后,不是被困在冥界,就是去轮回往生。能出现在这凡界的,不是怨念深重的怨灵,就是凡心未了的痴魂。而这些游荡在凡界的孤魂,最终会被抓回罗魂殿,他们的下场不是魂飞魄散就是永世不得超生!

他不敢告诉九歌这残忍的事实,只是握着她的手轻轻一笑:“所以,你要活地幸福。不然,他们一定会很伤心。”

“你说的对,我不能再哭了。”

“那我去给你盛些粥好吗?你昏迷的这几天什么都吃不下,如今还是先吃些粥垫垫肚子吧。”

“好。”九歌笑的开心,一双眼睛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扫射。到底他们会在哪里看着我呢?

望着那似乎已经痴傻的女子,弋欧宁握紧了拳头斜望着天空,努力不让那苦泪流出眼眶。“那你好好呆在这,记得不要乱跑。”他像劝诫孩子一般叮嘱着九歌,见她除了四处张望就不再有其他动作后才终于放心地出了房间。

堂屋之内,望着屋檐下走来的弋欧宁,一群人赶忙围了上去:“怎么样?月儿可还好?”

望着众人担忧的目光,弋欧宁苦涩地摇了摇头:“她身体已经无碍,可那心智······”那分明已经是变得痴傻。

见弋欧宁欲言又止,所有人都明白他未说出的话是什么。但是如今月儿醒来便是万幸,又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什么?

“或许这样才是对她好的吧,至少她不用再去想那些痛苦的事。”南宫雨摩挲着手中的串珠,一双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表情。只要他的月儿平安便好,他不敢再去奢求更多。

“但愿吧。”弋欧宁长叹了口气:“我先去为她盛粥,你们便回去好生休息吧。”自从月儿昏迷,这些人就一直陪在月竹园,跟他一样从未睡过好觉。

“你好好照顾着她,晚上我们再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