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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墨王府,仆从们按部就班地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上官墨早朝归来,正和南宫雨一道下了马车,却不想抬头便望见王府门口,弋欧宁正拼尽全力拉着暴走的无忧。顺着两人的视线望去,只见夜婉舞正一脸欠揍地摇着一把折扇,自以为风度翩翩地翘着个二郎腿坐于一张做工精湛的交椅之上。

这夜婉舞果真不按常理出牌,就这么坐在他王府大门前是想闹哪样?

上官墨一脸黑线阴沉个脸,南宫雨怕这两人当众掐起来,赶忙假咳一声上前开口:“女皇这是?”

“哟,原来是陛下来了。”九歌收了折扇,本以为她会礼貌性地问候两声,却不想竟是拿了一旁侍女端着的苹果张嘴就啃,含糊不清地开口:“这不朕一大早就想来拜访皇姨娘嘛,不过人家不让进,就只好在这儿晒晒太阳了。”

“晒太阳?”上官墨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似乎恨不得将她头给拧下来好看看里面什么构造。“女皇还真是清闲得很呢,偏偏来本王的王府门口晒太阳。”

九歌闻言倒似乎也没对上官墨的不敬生气,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又装模作样地伸了个懒腰:“哎呀,不知怎的,总觉得这墨王府的太阳晒起来最舒服呢。”

听着九歌那阴阳怪气的语气,身后一直憋笑的玫侓终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陛下明明是最关心这群人,这才赶着一大早来看看那夜婉舞是否来过,可偏偏那说出口的话要气死个人。

先是有那叫什么无忧的被陛下气的跺脚,如今又是这上官墨被气成了包公。

若是换做了他,定然也是恨不得在陛下脸上挠出一道爪子印来的。

见玫侓笑地丝毫不掩饰,上官墨这心中的火气就更大了。夜婉舞实在是欺人太甚,还真仗着自己是凤岳的女皇就把他当软柿子捏了?

“女皇位尊,本王这小小的王府怕是接不了驾······”为了安然只能隐忍,他咬牙切齿想撵这个不要脸的离开,可话还没说完呢,就见九歌倏地腾起身来,差点没将他心给吓漏了半拍。瞬间便做好了防御的姿势:“你想做什么?”

见上官墨这副模样,九歌实在是没憋住。本来想拿出女皇的气势高冷一番,结果噗嗤就笑出声来。不是她自制力薄弱,实在是这王兄的样子太呆萌。从前从来是高高在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性子,怎的如今这么经不起吓?

本来她是按照魅蓝所说要与这些人为敌以达到保护他们的目的,可经昨晚一事,她收了曲青芙,夜婉舞迟早会知道真相的。所以她再这么做就只能是白费功夫,根本骗不了夜婉舞。再说了,论演技,她实在是比不得夜婉舞。只怕是破绽多多,被人一瞧便瞧了出来。

是以,她昨晚想了一个晚上,最终放弃了这个计划。

既然她如今已经知道了夜婉舞在何处,那便能提前做好防御的准备了。今日前来,是无论如何也要住进这墨王府的。

“王爷你不必慌张,好歹咱也是表兄妹不是?你放心,朕就算是再歹毒也不会害了皇姨娘的独子的。”

“呵······瞧女皇说的,本王怎敢跟女皇您称兄道妹?那亲姐姐都能害的人,若是对着表兄,只怕是留个全尸也难。”

“······”九歌没想到一向雷厉风行的上官墨,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墨王爷,那嘴皮子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厉害。从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有这么个特长呢?哦,对了,是这位爱妻如命的王兄整天只知道往梧桐苑里钻,根本懒得跟她废话。

说起爱妻如命,不知道若是王兄见了被制成醉骨的施汝嫣该是如何反应?

本来她是想用对付施汝嫣的手段来刺激这些人,好达到让他们唾骂她这个魔鬼的目的的,可如今,她既然已经废弃了之前的计划,那施汝嫣这个棋子便不能露面了。

懒得再跟上官墨废话,她呵呵怪笑,“咔嘣”咬掉一块苹果,又似乎觉得威胁的力度不够,直接一脚搭上刚刚的交椅,不过一瞬,那椅子便在轰隆一声巨响中粉身碎骨。

“那小侄儿在朕的行宫里玩得挺开心,如今朕想要入王府做客,这礼尚往来的,王爷是不是应该欢迎欢迎朕?”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告诉众人若是有谁敢不听她的话,然儿就会跟那椅子一个下场!

“妖······女!”无忧咬牙切齿:“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毫毛,老子非得把你剁碎了喂猪!”

“是吗?”九歌还没开口说话呢,一旁的玫侓就不乐意了。自从昨晚发现自己拥有强大的魔灵并且能运用自如之后,他现在站在陛下身边那腰杆都是挺地笔直的。如今他有这个能力去保护自己的妻主了,那就容不得任何人欺负她。虽然——是陛下先挑事儿。

“老子叫你一声小祖宗行不?你就别再多说了。”弋欧宁是整个人都缠在了无忧身上。他生怕这祖宗再惹了那妖女不顺心,到时候遭罪的可是他的崽。虽说他也是恨这女魔头恨得发疯,可如今然儿还在她手上,那便不可轻易将她给得罪了。

“你放开!”无忧挣扎着撤开缠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恶狠狠地瞪着玫侓。他看得出那男子周身萦绕的魔灵,可他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一想到自己的真心被夜婉舞踩进泥里践踏,一想到曾被这女人耍的团团转,他就崩溃地要发疯!他背叛了九歌差点爱上弑妻的仇敌,这要他日后去了黄泉有何面目见九歌?

“我说你别发疯了行不行?你是想害死然儿吗?”弋欧宁也终于再忍不住咆哮了,感情然儿不是他的骨肉他不心疼啊!

“哼!”无忧此刻也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差点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差点就害死了然儿!不甘心地冷哼一声,恶狠狠地剜了九歌一眼,最终是咬牙切齿地强压下了怒气,一甩袖子,终于不再吭声。

“这就对了。”九歌翘唇,笑的邪魅。谁让这厮跟其他女人做了三载夫妻?虽说是失了忆被人给骗了,可她就是想收拾他一顿。嘚瑟地望了无忧两眼,这才转过头来对着上官墨道:“朕这人多,王爷该腾个大一点的院子来才是。听说姐姐的月竹园不错,朕想——那地方挺合适。”

“你······”上官墨没想到九歌这么会蹬鼻子上脸,如今若不是有然儿在她手上,他非得将她脖子给拧断不可。被南宫雨拉着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一双拳头握地咯吱作响,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是磨在九歌的骨头上:“月竹园虽大,可如今也有不少人住在里面。女皇您身份尊贵,又怎么能跟他们挤?还是······”

他话未说完,只见九歌翻了个白眼,啃着苹果径自便绕过弋欧宁两人进了王府:“阿侓,将东西搬进月竹园。朕拜访完皇姨娘之前,房间必须得腾出来。”

“诺!”玫侓领命,转而抬头望向上官墨。“还请王爷带路。”

望着九歌大摇大摆的背影,如今连南宫雨也淡定不了了。这夜婉舞当真是个土匪,可偏偏她那套举动,与从前的月儿几乎一模一样。墨他们是心中有怨,所以才会被所谓的事实蒙蔽了双眼。若是他们能静下心来,定然能发现从前的月儿也曾是这般张牙舞爪。

那还是在她未与无忧私奔之前,仗着自己郡主的身份就霸了飘香园的楼。又仗着得护国夫人和太后的宠爱,连带对他这个皇帝也没表面那么尊敬。那时候的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可偏偏让人一点都讨厌不起来。他当初就是看上了她这与众不同的性子,才会一点点向她敞开了心扉。

月儿本就不是上官月,那里面的灵魂早就变了人。她既然能住进上官月的身体里,又为什么不可以寄身于夜婉舞?

他越来越笃定那女子就是他爱的月儿,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他无论如何都对她恨不起来。

……

没有人知道夜婉舞对护国夫人说了什么,他们只知道在那之后,原本对这个侄女儿恨地捶胸顿足的老夫人突然便改了态度。不止亲自将夜婉舞送出了院子,还乐呵呵地招来了香兰伺候。那可是原本跟在郡主身边的丫鬟,老夫人明知道郡主的死夜婉舞脱不了干系,又还怎么会这般做?

一群仆从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九歌只是一个眼神便将他们吓得做鸟兽散。那可是个魔鬼,惹不好招上身来就是要下地狱的,他们不过是个仆从杂役罢了,平白还是不要去惹那身骚。

望着那一个个两股战战,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家伙,九歌摸着下巴挑了挑眉,随即便问了前面带路的香兰:“你觉得朕可怕吗?”从前她一向是走的温柔路线,打的是感情牌,可自从被逼成魔之后,她便越来越喜欢装高冷。其实实际上,她也确实是冷酷了不少,至少不会再同情心泛滥,到处施播善心。

正所谓有因必有果,她相信这世上有前世今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今生的悲惨是前世作孽太多,她何必去管那些个闲事?

香兰走在前面,咬着嘴唇不回答。她是忠诚于郡主的,可郡主却被眼前这女人给害死了。她只是个丫鬟,不能为郡主报仇,可她也是个有骨气的人,虽然听命于老夫人要照顾好这妖女,可她发誓就算这女人打死她也不会跟她说一句话。

看着眼前倔强强撑的香兰,九歌知道她实则早已后脊发凉。别问她是如何看出来的,这丫头背上的衣服可都快被汗水给浸透了。

今天的太阳虽好,可说到底也是快入秋的太阳。她与母亲待在房间里说的太阳下山,如今晚风阵阵,别告诉她这丫头是热着了。

无奈的轻笑一声,暗自摇了摇头。她如今虽已彻底接受自己活死人的身份,可还是不太愿意向大家坦露事实。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种状态能维持到何时,免得到时候突然离开,又是引大家一阵伤心。就连告诉母亲,她也是前瞻后顾、深思熟虑了老半天才决定下来的。

怕将香兰这丫头给吓着了,她也不再说话。只是优哉游哉地开始欣赏起了沿途的景色。

自从用了夜婉舞的身份之后,她每次回月竹园都跟做贼一般,如今总算是光明正大地回来了,却又是被一群人指着鼻子骂魔头。

想想当初被大家众星捧月,被云鹰、楼玄他们如孩子般呵护的场景,没来由的一阵惆怅。

还当真是怀念那逍遥自在的日子啊。

跟着香兰七拐八拐总算是到了月竹园,望着那爬满了猩红月季的翠竹做的院子,她恨不得立马扑上前去深吸一口那醉人的花香,可碍于香兰在这儿,她不得不继续维持着应有的高冷。

“呵呵……姐姐的院子果真是独具一格啊,那翠竹修的竹屋竟丝毫不变色。”

她本是想开口与香兰套套近乎,毕竟这丫头心思单纯,她实在不忍心让这个护主的孩子对她太敌视。却不想突然听到院子里的一声冷哼,莫名起了身鸡皮疙瘩。

她怎么觉得无忧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就像是磨在她的骨头上?看来这段时间是有必要防着这厮了。

踏进院门,装模作样地将双手背在身后,十五度抬头,用鼻子望着众人:“怎么?这月竹园的人还不肯搬吗?”

玫侓自然看得出九歌是装腔作势,若是这些人真不肯搬,她必然也不会说什么。再说了,她搬进王府本就是为了保护众人,这些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才算好呢。只是如今她这个夜婉舞的身份是拉不下脸来与这些人心平气和地谈的,这其中自然就要靠他来做调和了。

只见他故作为难朝着九歌开口,似乎有意为弋欧宁他们帮腔:“这月竹园够大,留下他们也能住,至于我们带来的那些个仆从,打发了回驿站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