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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德没有再继续听下去,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自取其辱,听别人一口一个阉人的辱骂自己。

有时候就是那么的痛苦,这种痛苦能沉浸你的四肢百骸,让你全身无力,只能让这些让人窒息的黑暗的情绪控制着自己。

李佑德一度觉得自己提前毒发了,他似乎感受到心脏万蛇噬咬的痛苦。

没有人的心是铜墙铁壁的,李佑德更不是。夏春蕊是他的光,是他余生的执念,可如今有人在夏春蕊的面前如此的诋毁自己,而自己却不能够怎么样,仅仅是因为这个人是夏春蕊的弟弟。

可是,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痛苦的只有夏春蕊的想法。但这种想法他甚至不敢去问她,问她什么呢?问她会不会介意自己的夫君是个太监,是个不健全的男人吗?

李佑德太想把所有的爱和偏执给夏春蕊,满满的占有欲给她。可是,他没资格,他的所有都已经臣服,心也跟着被囚禁。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只要存在就能够掌控自己的所有喜怒哀乐的女人。

李佑德在宫廷长大,作为太监,作为奴才,他没有资格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所以即使再痛苦,他始终是那张脸。

其实,压根就没人会需要他,也没人爱他。李佑德选择服用蛇锦夺命丸,就是为了让自己一直记住那种对夏春蕊不正常的渴望,只有这样他才能不会被所有的外界情绪摧毁。没有男人会想去伤害自己的女人,可是并不妨碍他想控制她的一切。李佑德所图甚多,所以如今总是要受些许苦楚。

夏俊杰走了后,忍冬走到夏春蕊身边,面露不忍的将先前的事情告诉了夏春蕊。

忍冬同样是奴才出身,一路走来仰人鼻息,只有在夏春蕊的身边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能够算个人,一个会被关心的人。

所以,将心比心,那天要是听到小姐对自己的态度是可有可无,或者是无所谓瞧不上,她恐怕要伤心哭泣好久。那李公公呢?

他对小姐,一直都是放在心上的,虽然有时候特别阴鸷吓人,可是对小姐的时候,不一样都很温和吗?

夏春蕊听了忍冬的话,心里感觉压抑的很,夏俊杰的关心,却成为伤害李佑德的利剑,这不是她想要的。她甚至都不知道李佑德曾来过,那他是不是也以为自己也这么想。

夏春蕊扪心自问,从来都没有刻意这样想过李佑德,虽然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利用了李佑德是太监的原因,故意接近他,让他对自己好。

可是后来李佑德一直都对她很好的时候,她却不忍心用那种虚情假意对待这个男人。是的,虽然李佑德是个太监,可是夏春蕊作为一个现代人,所受的教育,让她只能将李佑德看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所以,李佑德对自己的好,夏春蕊心里是知道的,她虽然现在可能不爱李佑德,可是对他的接近,亲吻却没有想抗拒的理由。

可如今,转身离开的李佑德,让一贯闲散生活的夏春蕊,开始觉得苦恼。想知道李佑德的想法,想给他解释,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解释就是。但是夏春蕊想见李佑德。

只是这段时间以来,李佑德从未跟夏春蕊说过他在哪里,又是做什么,当时的自己只是觉得没必要去询问,可现在只能两眼一抹黑,找都找不到,只能够被动的等,等李佑德下次的出现。

李佑德回去后就将自己锁了起来,南宫月知道今日是李佑德毒发的时候,她早早的就来找李佑德。可是没想到李佑德避而不见,南宫月现在已经将李佑德看成自己的朋友,况且毒发时候没有南宫家特有的针法,李佑德不知道要多痛。

但李佑德今日就是谁都不想面对,情愿忍受毒发的痛苦,也不愿意清醒。

南宫月在外面急得不行,因为即使她的的银针刺穴,可是毒发的时候依旧很痛苦。那种全身被毒蛇啃咬的滋味,就是她自己只要一想想就觉得很痛苦。李佑德今日是疯了,竟然不让自己进去。

南宫月实在无能为力,只能就近住下。只是她实在不明白,李佑德怎么就突然这样了,这不是自找苦吃吗?但是南宫月其实对李佑德这种行为,也不是太过不能接受,他本就是一个奇怪的人。为了留住记忆,选择这么痛苦的方式,两种毒药的主要毒物都是蛇,每次毒发没有她的针法。那李佑德不只是会有被万蛇噬体的痛苦,甚至会感觉全身冰冷,如同寒毒爆发。

南宫月想想还是坐不住,忍不住在李佑德的门外敲门。

“你开门啊,要是我不用南宫针法帮你,这次毒发你不只是要忍受之前的痛苦,还会全身冰冷,冷到四肢百骸。蛇本就是阴寒之物,毒发的话,你一个普通肉体只能硬抗。”

李佑德不是没有听到南宫月的话,只是他现在真的不想面对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狼狈。

全身冰凉吗,自己现在心里已经哪里还有温度。

这次毒发,没有南宫月的针法,李佑德忍受着前所未有的痛苦,明明自己都已经冷的心脏似乎都停止跳动,可是身上却是被汗水濡湿。

好冷,那种冷真的浸透身体,四肢都好像泡在冰水里,身体的血液都停止流动。冷到连蜷缩的力气没有,可是全身都有被蛇啃咬的感觉。

李佑德心里忍不住嘲笑自己,真是下贱命,自讨苦吃。即使那么痛苦,全身都在蜷缩翻滚,可是握在手里的那个药瓶,始终完好无损。

有的人,在情感里偏执成瘾,甚至为了控制这种疯狂的破坏欲,只能努力控制自己。

李佑德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属于阴暗的,他的内心偏执阴鸷,他想将夏春蕊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心。让她只能听自己言,只能看自己。

可是李佑德又贪心,贪心的想要夏春蕊的心,李佑德觉得自己跟阿娘一样,只要那个人看着自己,要是不要自己,就觉得还不如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