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血窟失踪十七个，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缚灵院执行过那么多次任务，损失从未如此惨重过，麓山书院仅有的一次，二十人只归了三人，可见江鸿的手有多大。
虽说万血窟是江鸿的杰作，但是三处万血窟中，只有玄冥山那里才有噬血鸟，所以那不是江鸿手中的筹码。
鱼笙抓住了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问道：“你们当时进去的地方，可有遇到什么翼族的？”
谭金摇摇头道：“那倒没有。”
所以噬血鸟可能是后来才存在的东西。
“活下来的三人之中，有谁？”
进入阵法之中还能活下来的，至少有一个不是普通人。
“我，黄茗和赵琳学助。”
“遇害的是赵琳的女儿？”
“是……陆青学助的女儿。”
陆青？
他上课时候对门生能力的执着，倒是不太像。
谭金像是看穿了鱼笙的疑问，解释道：“得知陆一萱去世的时候，他便大病了一场，醒来之后忘记了自己的女儿，院掌感怀他的爱女心切，特意让大家不要在他面前提起。”
麓山书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鱼笙却现在才知道，顿时对江鸿的怒意又加了几分。
等查出了噬血鸟的事情，江鸿便不能再留了。
“鱼笙，你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名正言顺得弄死江鸿。”
谭金：“？”
鱼笙对说漏了嘴这件事并不放在心上，却还是胡乱解释道：“江鸿就是一条疯狗，已经咬死了很多人。”
谭金赞同道：“那是应该赶紧处死。”
他对鱼笙的问话毫无戒备心，把知道的都和盘托出，又是赞同又是恭维，鱼笙对这种态度见惯不惯，倒是没有多大感受。
她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却依旧一个人独占一个院子，谭金跟到了院子门口，还想送着进去。
鱼笙停下脚步回过头，笑容堆砌成礼貌的样子：“其实，我就是江遇，沐师尊是我丈夫。”
一句简单的话，胜过千万句拒绝。
谭金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眼睁睁得看着她走进院子，嘴角忽然勾起一丝笑意。
上钩了。
麓山书院对于挑衅的讨论结果一出来，倒是有些出乎鱼笙的意料。
沐江海这回同往日不同，还真答应了其他降灵院的挑衅，并且由此开展了书院的改革。
公告栏前浩浩汤汤得站满了书院的人，花灵芝好不容易从里面挤出来，气喘道：“这次决定从四百个门生中选二十个重开一个班……”
鱼笙：“那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吧。”
花灵芝：“负责教的人当中，主要是沐师尊。”
鱼笙：“……玩这么大？不怕输了以后他这个师尊的颜面都没了吗？”
只有半个月时间准备，麓山书院大概连挑衅对象的底子都没摸清楚。
鱼笙：“对方什么来头？”
花灵芝：“据说是景旋师门的明志院，很是高调，已经挑衅了十八个降灵院，没有一场不是碾压其他。外头传言，几乎可以同缚灵院一较高下。”
同缚灵院一较高下？
鱼笙嗤笑道：“这是吃到了一点屎，就觉得肉骨头也是臭的吧，无名狗辈也不狗一些活着，偏偏来招惹缚灵院。沐江海倒是聪明，选了一家在别人看来最是厉害的，这样比过一家，其它的不败自退。”
花灵芝：“……也不是，主要是明志院一个月内下了一百零八份挑衅书，沐师尊随手一拿就是他们的。”
鱼笙：“……”还真是执着。
“可别小瞧明志院……”月离神出鬼没：“这明志院当初可是花了重金从缚灵院招了许多学助过去，明志院院掌景旋从实战上也是从未败北，从本质上看，和你的名气是一样的。”
“我？”鱼笙有些懵，她什么时候有的名气？
“寻芷涧初尧，缚灵院孟江，玄清都白依，古川林易尘和明志院景旋，一同被称为降灵师‘五绝’，大概意思就是只要是灵族的，见到这五人，便不可能活着离开。”月离看着恶鱼笙那听得津津有味的神情，很是讶异：“你不会连自己的称呼都不知道吧？”
初尧是沐江海的马甲，她莫名其妙就安上了，怎么可能会清楚？
而且还是近两年才冒出来的人。
孟江，毫无疑问就是江鸿。
“嘶……”鱼笙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灵动的眼珠子向低处转了转，琢磨道：“说起来，缚灵院的和曦院掌可以甩孟江百条街，怎么五绝就不能加上她的名字？莫不是这几人合计一下，然后再蹭蹭初尧的名气？”
月离无奈道：“且不说近几年没有和曦的痕迹，她若真想要个头衔，也应该跟陆青那一辈的一起评吧。”
鱼笙：“……”
若是每个人都同孟江一般，勉强倒是能应付，但若是都同沐江海一般……
完了，她根本不是对手，那麓山书院的这些门生，应该也不是景旋门下门生的对手吧。
鱼笙忽而抬眼看向月离，郑重道：“月离，我决定了，让沐江海给你开个后门，二十个人当中，你要占一个名额。”
月离惊恐不已：“别别，千万别，沐江海一定会搞死我的！”
鱼笙语气发狠，面目狰狞：“你不去，我现在就可以搞死你。”
月离瑟瑟发抖，可怜兮兮得看向了花灵芝。
相处这么一段时间，他已经清楚了这几人当中的个性，虽然花灵芝平时不多话，但心底却是纯净一片，最容易心软，向她示弱，她便不会无动于衷。
果然，花灵芝受不了他楚楚可怜的眼神，主动开口道：“鱼笙，我觉得我去就可以了，月离只要见沐师尊一面，他都有可能没掉半条命。”
“怕什么。”鱼笙拍了拍花灵芝的肩膀，委以重任：“你也一起去，沐江海呢可能还没认出月离，你掩护一下就可以了。”
她说着，忽而从袖子中取出一个毽子，放到三人中间，用邀请的语气道：“灵芝，月离，一起踢毽子啊。”
看着她把毽子往上一扔，月离嘴角抽搐：“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