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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酒气,鱼笙只觉得味道越发浓烈,在口中发酵成甘甜的杏子,在口中逐渐化开。

是有点甜,鱼笙也只感觉有些晕头转向,忍不住抱住了面前的人。

果然这种事情她还是比不过沐江海,轻易被他带着走,让人瞬间就抽干了脑子中的东西,一片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沐江海才松了手,晚风吹得她清醒了许多,后知后觉得推了推了沐江海一把:“你干嘛?”

“难得看你耍小性子,所以……”

所以有些情不自禁?

鱼笙忽而朝着沐江海身后的方向喊了声:“还看?!没见过浪荡子轻薄良家妇女的?”

沐江海:“……”

不经意间看见二人亲密举动的苏羿:“……”

不是,怎么感觉更像是沐师尊被调戏呢?

若说苏羿不是故意看到的,怕是没人相信吧?

他是见识过鱼笙的手段了,也不知道她对人下手的标准是什么,苏甄屡次冒犯,她无动于衷,而公冶灰和景旋都没怎么得罪她,反而被她打得十分惨烈。

还是不要得罪她的好。

苏羿装傻充愣道:“诶,我不是在麓山书院吗?怎么回到城里了?老板,这黄金糕怎么卖?”

他装作梦游的样子,一路摸索着离开了林子。

鱼笙回过头,对着沐江海伸出手:“拿来。”

“什么?”

“千机环,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反正你都不要了。没人珍惜,自然有别人珍惜。”

沐江海嘴角晕开了一抹笑容,重新将千机环取出,鱼笙直接反手抢了回去。

数百年不曾见过她如此小姑娘的模样,如今的她,总算养出了一些。

鱼笙拿着千机环,在月光之下又瞧了许久,这一品灵器的色泽果然不同于其它,如此微弱的光下,依稀能看出色泽均匀剔透,握住它,都有一种强烈的使命感。

“沐江海,你怎么得来这个灵器的?那个和图腾齐名的花灵是死了吗?”

“玄南山,六大图腾一同消失的地方。”

他避过了花灵的问题,鱼笙想着,他应当是不知道当初拥有千机环的花灵下落。

“这个灵器,我不太会用,今日我都没怎么用灵力,它就自己去攻击这些噬血鸟了,好像很强大,你能用它吗?它能干什么呢?”

“嗯,千机环的灵性比其余三件要多出许多,可以根据需要化成千种不一样的形态,比如在台上为了对付噬血鸟,它便化成同噬血鸟同样多数量的环,如果你遇到危险,它还能自动化成盾保护你,甚至可以凝雨成形,聚日成能,从而达到呼风唤雨的地步。”

还能控制天气?

这灵器不跟金龙一样强大了?

传说金龙同样能够呼风唤雨,但人家是为百姓,造福人类,这灵器若是落入恶人之手,随意施展,岂不是很容易就祸害人间?

鱼笙想想就觉得有些后怕。

“那拥有这种灵器的人责任重大,要小心保护着不能被人抢走……话说,沐江海,你是不是就害怕被什么心思不纯的人盯上有什么危险,所以才将这份危险放在我身上?你心思这么坏的吗?”

沐江海:“……”

“不过,”鱼笙又开始琢磨:“我还真想见识一下这个灵器的万千形态……”

沐江海握住她的手,茧子粗略得划过她的掌心,让她有些许发痒,不自觉缩了缩手,却被他固定在悬空的方向,鱼笙忽而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灵力在自己手心游走,让另一只手拿着的千机环充入这些灵力,它在掌心微微发热,一直到有些发烫的地步,微光晕开在四周,引起阵阵林风。

千机环闻风而动,化出了一道道残光,均匀得布在林子四处,倒影在河里,晕开了一圈圈涟漪,显得整个夜晚温柔而诱惑。

随着一展展千机环投下的光影下,鱼笙感觉到了一丝寒凉,手心猝不及防得接到了白色的冰片,随后,越来越多的冰片掉落在身上,抬起头看着,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然下起了雪。

鱼笙惊讶得低头看着手中的千机环,闪烁着白色的光芒,她能明显感觉到从千机环传出的灵力,来源于自己的手心。

而这些所有,来源于沐江海。

银装素裹,脑海中浮现的似乎是自己最念想的一张脸,鼻子是他,眼睛是他,所有可以想到的细节,都是他。

这个沐江海,还真是犯规。

雪片落在他那素衣长袍上,刻印得他更加坚毅,鱼笙不喜欢风雪天气,但如今沐江海在身边,她不自觉安心得很,记忆之中再没有比眼前更美的场景了。

一阵寒风飞过,鱼笙觉得鼻子有些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沐江海拉开自己的大氅,将鱼笙一同搂紧包裹其中,她才感觉暖和了许多。

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鱼笙沉浸在这样的美好之中,也不知自己何时睡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寝房之中,再忆起昨日,都像是一场梦一般。

花灵芝在一旁已经温了茶,待鱼笙起寝,便倒了茶水递给她:“醒神了?昨夜喝了酒,当真是好入眠。”

鱼笙想起昨日自己那患得患失的样子,无奈得一口气喝下了手中的茶,起身便要出屋子。

花灵芝忙跟上前去:“鱼笙,沐师尊嘱咐我在你醒来之后告诉你。谭金那边他已经问清楚了,那十几条人命不是他做的,凶手可能是公冶灰,正在找他。”

他怎么知道自己一醒来就要去找谭金?

鱼笙甩开了这种没意义的事情,改变方向去找公冶灰。

“鱼笙,你去哪里找公冶灰啊?他不在客房。”

“去南悬边。”鱼笙对昨天那陆一萱说说的话记得一清二楚,那里是她亲手种的梅花,公冶灰怕是从离开河边开始,就去了南悬边。

“不过沐师尊怎么这么相信谭金的话?怀疑到公冶灰的身上呢?”

“我不知道。”鱼笙边走边琢磨着:“昨日我们从夏老那里得知,谭金身上的密杀术是关于噬血鸟的,所以沐江海才放心去问谭金关于命案的问题。不过,那死去的十几个门生,都是当年和陆一萱一起经历过采花贼的案子,所以…”鱼笙自顾自的分析着,忽然明白了什么:“陆青学助失忆,那么最有可能是杀人凶手的,就是公冶灰,我怎么就没想到?”

昨天陆一萱忽然说公冶灰让她大失所望,面对苦苦哀求的人,却无动于衷,这分明是在暗示什么。

“沐师尊不愧是明志院的新院掌,做事竟然都能快你一步了。”

鱼笙敲了敲花灵芝的额头:“什么新院掌啊,就是个赌约而已,很快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