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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痛一波波袭来,容九忍不住要痛呼出声,却硬生生忍住,稳住气息道:“相公,你在这里我紧张,我一紧张,就生不出来了,你出去,你先出去。”

沈丞看着她乞求的目光,最终答应了他:“好,我就在外面。”

“嗯。”

沈丞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才离开寝殿,沈丞一走,容九再也忍不住,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对女医道:“那块毛巾给我。”

女医依言,拿了块毛巾递给她:“公主,”

容九折叠好毛巾,紧紧咬住,不让痛呼声溢出半声,阵痛一阵阵加剧,身上早已被冷汗浸湿。

宋大娘得知容九要生了,连忙和陆大叔赶了过来,陵月和沐风也紧张得不行。

沈丞站在寝殿外,紧紧地盯着紧闭的大门,不安地问李氏:“娘,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虽然没见过女人生孩子,但也知道阵痛时,都叫得很大声很凄惨,李氏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道:“可能还不到生的时候。”

宋大娘也道:“这才刚阵痛,没那么快,要是一开始就大喊大叫,到最后会竭力,没力气再生了。”

沈丞声音带着一点焦急:“那要多久?”

有的人痛了两天两夜也生不出来,可这话不好说出来让他担心,李氏和宋大娘对视一眼,斟酌道:“快的话两三个时辰就生出来了。”

“两三个时辰?”沈丞眉心皱了一下,先前看着容九忍痛的模样,都恨不得替她生了。

李氏看着他紧绷的神色,道:“女人生孩子都要过这一关,里面有稳婆,又有女医,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李氏嘴上虽然这么说的,心里却是很紧张,女人生孩子太凶险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沈丞越发焦急紧张,这时,厨娘端着燕窝粥过来:“老夫人,粥好了。”

李氏道:“给我吧。”

“娘,还是我进去吧。”

“你别进去添乱。”

李氏说了一句,端着燕窝粥进去,看容九咬着毛巾,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眼圈立马就红了。

难怪在外面没听到一点声响,原来是怕沈丞担心,一个人忍着了。

“九娘,来,吃点粥。”李氏拿掉她咬着的毛巾,将粥喂到她嘴边。

容九痛得半分力气也没有,喝了一碗粥后,感觉体力补充了不少。

李氏进去后,便没再出来,沈丞看着时不时端着热水进去,又一盆盆血水端出来,心都揪了起来,却始终不曾听到容九的痛喊声,心里越发地焦躁起来,抬脚就冲进去,连宋大娘都拦不住。

沈丞疾步冲向容九,就听到稳婆说道:“公主,您再用点力,快看到头了。”

容九已经虚弱得没有半丝力气了,可下一瞬,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握住了她。

容九迷迷糊糊地看向来人,就看见沈丞满目心疼怜惜,顿时就泪眼朦胧了。

沈丞拿掉她嘴里的毛巾,眼眶微红:“没事的,我在,阿九,我在。”

“相公......啊......”

容九紧紧地攥住沈丞的手,痛喊出声,沈丞的心揪痛不已,声音柔得像春风:“阿九,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很快觅儿就出来了。”

容九虚弱的点头,沈丞握着她的手,就好像给了她无穷无尽地力量,在又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喊声中,响起一声清亮的婴儿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