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倒是，唐颖习惯了和‘阴人’为伍，所以潜移默化的会低估小卓的力量，实际上，她现在已经很强，只不过以沈柯和璟彦这些妖孽作为参考物，显得太弱小罢了。
唐颖的注意力，再一次落在小牛家人身上。
感受到唐颖的眼神，小牛母亲抱着志强，噤若寒蝉，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颐指气使。
想要改变这一家子的想法，几乎不现实，他们按照自己的风格生活了大半辈子，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而且看在小牛的面子上，唐颖又不能过分的对他们下手。
房子，决不能让他们碰，可是唐颖与小牛毕竟不熟，说白了，没有资格替小牛做决定。就在唐颖陷入两难的处境时，小卓突然在唐颖耳边轻声道：“你去门外看看。”
“什么？”
小卓没有回答，只是冲唐颖使了个眼神。
虽然不知道小卓在搞什么鬼，但唐颖还是径直走了出去，楼道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就在唐颖准备转身返回的时候，却发现门后面蹲着一个人。
仔细一看，唐颖不由愣住了。
“小牛？”
唐颖没有看错，蹲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的小巧女人，正是小牛。
唐颖可以肯定，她已经变成了鬼，身上始终透着若有若无的阴气。不过唐颖却没有丝毫胆怯或者警惕，一来是小牛很弱，二来她生前那么善良，死后也不会改变性格。
小牛把脑袋埋在两个膝盖之间，脑袋压得很低，这时，唐颖才听到小牛正在小声抽泣着。
很显然，她听见了刚才的所有对话，伤心欲绝。
唐颖连忙蹲下身，轻轻拍着小牛的肩膀，以示安慰。
许久之后，小牛才终于缓缓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唐颖：“你是谁？”
唐颖见过小牛，小牛却并不知道唐颖的存在，所以唐颖刚才慷慨激昂的为小牛鸣不平，令小牛分外疑惑。
唐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迟疑片刻之后，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是沈柯的朋友。”
“哦。”小牛轻轻点了下头，嘴角挂着一抹苦涩：“刚才谢谢你，我本以为，死后父母就会原谅我，没想到，在他们心里其实我早就死了。”
听到这话，就连唐颖鼻子都是一酸，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最后也只能静静地看着小牛而已。
“你打算怎么办？”许久之后，唐颖轻声问道。
小牛轻咬着嘴唇，看了一眼屋内的家人，她能看得到家人，家人却看不到她。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把房子卖掉，钱都捐了，也算是善始善终。至于他们……”小牛眼神中闪过一抹恨意，但是很快恨意就被悲伤所取代，最后也没有说出任何埋怨的话，只是有气无力道：“存款和现金什么的，都给他们吧，也别让他们白跑一趟，我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生活用品等遗物，他们也不会要……”
说到这，小牛又低着头抽泣了起来，别提多悲伤了：“他们……甚至没有去火葬场看过我最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