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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芸芸拉住他,道:“爹,没那么严重的,那老鬼只是因我说的几句话被人打死的,并不是我亲手杀地他,您不要怕。”

田申松了口气,道:“你这孩子吓死我了,那你为什么说借得刀杀地他呢?”

杨芸芸笑道:“爹,您理解错了,借刀杀人就是借别人的手杀自己想杀的人,不是借把刀来杀人。”

田申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芸儿越来越聪明了。这位壮士是……”

杨芸芸看了寒玉雷一眼,道:“他叫寒玉雷,刚才由坏人手里救我出来,算是我的恩人。”

田申闻听忙进前一步,施礼道:“多谢寒壮士搭救小女。”

寒玉雷忙扶起他,道:“老人家不必多礼,晚辈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田申直身道:“壮士快请屋里坐。”

寒玉雷道:“老人家请!”

田申先行入室招呼寒玉雷坐下。

寒玉雷道:“田姑娘,我看你与田大爷收拾一下衣物,明日一同随我去云雀山庄吧!那金府尹是因姑娘而死,不久定会有人来找麻烦。恰巧我师父正想找一个老实可靠的人来做管家,我看田大爷就很合适。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杨芸芸以怀疑的目光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说,叫我们都去你家住,不用再回来了?”

寒玉雷笑道:“在下正是此意。”

杨芸芸道:“听起来是蛮好的,不过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该不是别有用心吧?”

寒玉雷道:“姑娘有所怀疑,是因为你不了解云雀山庄的为人,我师父是江湖侠仕,施恩救人何止千百,在下也有求于姑娘,顺便助姑娘了却心事,本属理所应当,姑娘莫要多想了。”

田申将来的生计确实是杨芸芸一大心事,她稍一思考,笑道:“看你这人不像坏人,我便相信你一次,爹,你可愿意去?”

田申含笑道:“能有这样的好事,爹求之不得,只是怕去了给人家添麻烦……”

寒玉雷道:“老人家尽管宽心好了,您这么能干,那点小事如何也难不住您的。”

杨芸芸笑道:“就这么定下了,明天就走,不过还得麻烦寒公子一件事。”

寒玉雷道:“什么事,姑娘尽管说来。”

杨芸芸道:“我姐姐褚莲花还在金府受苦,麻烦大侠帮我去救她出来,明日同往。你放心,我们都不会吃闲饭的。”

寒玉雷笑了笑道:“姑娘说笑了,那我们待天黑就去救她。”

杨芸芸含笑点了点头。三人坐下闲聊。

晚上,杨芸芸引路,寒玉雷顺利救出褚莲花。

次日一早,寒玉雷租来一辆马车,让杨芸芸父女三人乘车,自己骑马,离开余杭县北行两日。

傍晚时,车马在一座秀丽的山庄门前停下。寒玉雷招呼三人下车入庄,一个仆人一看杨芸芸,喜道:“大小姐回来了,太好了!”转身呼喊着跑去禀报。

金夫人正在昏睡,老侠客金飞守在床前咳声叹气。闻听家人回报,不禁喜上眉梢,连忙起身道:“婷儿在哪儿?快叫她来见夫人。”

家人出门,迎上入院的寒玉雷四人,道:“老爷叫小姐去见夫人。”

寒玉雷道:“夫人可是醒着?”

家人道:“没有,夫人在睡着。”

寒玉雷道:“那不必急着去见夫人,你带小姐与褚姑娘回房梳洗一下,再去不迟。”家人应了声,引陆褚二女转入后院。

寒玉雷引田申去见师父金飞。

杨芸芸与褚莲花随家人走进金玉婷的绣房,家人仔细看着杨芸芸,道:“小姐是不是病了,自己的绣房也不知在哪里?”

杨芸芸道:“我怎么不知道?是你要多事,快去叫人打水来。”

家人忙应一声离去。

褚莲花笑道:“差点露馅,快找金姑娘的衣服换上吧!”

杨芸芸道:“不必急,寒公子去向他师父诉说实情去了,我要做的只是哄那个病夫人,她久病无神一定看不出我是假的,差不多就行。”

褚莲花道:“有道理,对了,寒公子说金姑娘左边嘴角有颗小黑痣,一会儿我帮你点一个。”

杨芸芸嗯了声,笑道:“这里真的不错,以后总算不会再受窝囊气了。”

褚莲花笑道:“我们能有今日可都是妹妹你的福分啊!总算苍天有眼。”

杨芸芸道:“算了吧!我有什么福啊!到如今搞得家破父亡,娘也不知哪里去了,说是有一个哥哥又了无音信,我们一家人今生不知还能不能团聚呢!真的好惨!”

褚莲花忙劝道:“芸芸,你不要想这些事情了,我相信你们一家人一定会团聚的……”

这时,一个侍女送来洗脸水,二人连忙梳洗,更换衣服。

寒玉雷带田申向老侠客金飞道明实情。金飞甚为感激,当场便热情地留下了田申,做庄中的管事,并吩咐人带他早些去休息进餐。

寒玉雷忙赶到小姐绣房请杨芸芸过去给老侠客见礼。金飞乍一看也险些便不出真假,甚为欢喜。

杨芸芸见老侠客身强体建,神态凛然,脸堂发黑,满是和善正义之气。忙进身施礼。

金飞朗笑一声,连声道好。

杨芸芸曲身床前,握住金夫人一只手柔声唤娘。可喜的是那夫人真的醒转过来,朦胧双眼一看女儿在床前,立刻有精神。道了句“婷儿,娘终于将你盼回来了。”嗓中呜咽,流下泪来。

杨芸芸见此情景不禁想起自己的亲娘来,也流下恰到好处的思母泪来。二人相拥哭了一阵,金夫人更加精神,抚之摸着她的脸颊,道:“好孩子,告诉娘,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杨芸芸道:“此事一言难尽,待以后女儿再慢慢说给您听好吗?”

金夫人点了点头,道:“瞧你都瘦了,一定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往后娘再也不准你出去乱跑了。”

杨芸芸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道:“以后女儿一定听娘的话,您好好养病吧!”

金夫人含笑道:“娘就是想你才病的,现在你回来了,娘这心里高兴,很快就会好的。你不要为娘担心。”

杨芸芸柔柔地一笑,为自己的骗局成果感到很开心。母女二人又聊了好一阵,杨芸芸才随寒玉雷去共进晚餐。

数日后,金夫人的病果真完全好转。这日一家人共进午餐后,金夫人发现杨芸芸有好多地方不像自己的女儿,心中很是疑惑,饭后悄悄将金飞叫到房里询问。金飞见她已完全好转,便道出实情。

金夫人听了甚是感动,夫妻俩商议了一番,收了杨芸芸为义女,褚莲花为贴身丫鬟。庄里免不了一番喜庆,自不必说。

次日,寒玉雷提出要出去找师妹金玉婷,杨芸芸想出去寻找母亲,也要随同。寒玉雷对她一见钟情,数日相处哪里还撇的下她,见她愿意同往,心里欢喜若狂。二人收拾了一些衣物,拜别三位老人,辞庄上路。

一路行来,寒玉雷情意绵绵百般呵护,杨芸芸看出他的心意,立刻声明,二人只是兄妹之情,不许他有非分之想。寒玉雷爱她的直性子,并不认为尴尬,表面答应,心里却越爱越深。杨芸芸除了想找母亲,更想找到杨萧,那日金府一别,他的模样便深刻在她的心灵深处,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于他。她的心理很矛盾,有时希望他是她亲哥哥,有时又希望他不是。随着日子逐渐久长,她越觉得那个萍聚的日子珍贵,每个夜晚都要回味好久才甜甜入梦。

二人一路打听寻问不觉三日过,一个阴云稠密,昏天黑地的下午。他们行至一片荒林古道上。

蓦地,当空一声狂笑,古树上相继飞落下六人,拦住去路。这六人鬼模怪样,人气甚少。若在夜晚突然出现不吓死人才怪。

寒玉雷一眼便认出是恶名远扬的“山东六恶”,吴要银、金归我、包全明、莫惹爷、风大罟、陈砍刀。

杨芸芸一见六人的模样,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青天白日哪里跳出六只鬼来,这般招人好笑?”

寒玉雷心中甚为紧张,忙道:“他们是山东六恶,横行江湖无恶不作,不可轻视。”

杨芸芸道:“看他们人模鬼样的,能有什么能耐。”

吴要银突然冷笑道:“姓寒的小王八蛋,那日你坏了老子的好事,今日若肯把这小姑娘留下,大爷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你将死无全尸。”

寒玉雷冷笑一声将杨芸芸拦在身后,骂道:“你们这六个混蛋,今日在下倒要看看哪个该死。”拔剑在手,回头道:“芸芸,你快走,到前面等我,这里危险。”

杨芸芸双眸溜溜一转,道:“寒大哥莫怕,这几个小贼何足一惧,看我的。”前行两步,冲六恶道:“你们这六只鬼听着,本姑娘今日心情不错不想杀人,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尔等最好滚远一点,不要自掘坟墓。”

寒玉雷不知她要做什么,心中暗自焦急,紧握长剑随时准备以死相拼。

六恶上下打量杨芸芸一番,金归我冷冷地道:“黄毛丫头你是何人门下,竟敢在此口吐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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