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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奉听到“神医”一词,心里稍安,接着又对周围亲卫高声道,“你等快随我去见右中郎将大人,求神医为仲道医治。(-79-”

众人也是心中惊喜,当即跟随杨奉又急忙奔驰向县衙而去。

行走一会,但见有朱隽部属飞马而来,高声道:“前面可是骑都尉杨奉杨将军否?右中郎将大人有请将军!”

杨奉心里一惊,慌忙答道,“某便是杨奉,某正有要事要见将军,快速速带我前去。”

“请随我来!”来骑点了点头,拨马而回,引杨奉等人向朱隽而去。

县衙大堂内,朱隽与各部将领高坐当中,正在听部属清点伤亡,杨奉入城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骚’‘乱’,早有人报告于他。

不过如今大胜,朱隽虽然心里略微有些恼怒,但也未责怪于他,只是遣人将杨奉唤来。

“此战我军大胜,斩首三万,俘敌两万余人,截获反贼马匹,财物,兵甲不计其数,只是粮草大多损于大火,只得小许。大半反贼皆死于火海,无法统计,不过,我军兵少让敌军主将‘波’才突围而出,追之不及。另外,有骑都尉曹‘操’,杨奉两军助战,还要等两位将军清单斩获才行。”

“唔……可惜未抓到反贼寇首‘波’才。对了,我军伤亡如何?”朱隽听得颇为惋惜,接着又问道。

清点伤亡的军官当即站起身来对朱隽道,只是脸上颇为‘激’动。

“回禀将军,我军伤亡不过两千余人,不过重伤只得三百余人,其中大部分还是被火势扩散烧伤。如此战果,当是完胜于敌啊。至于,另外两军伤亡,也要等曹将军与杨将军清点才行。”

朱隽闻言抚掌大笑起来,正准备大赞一番,但听庭外传令兵高声呼道,“报告将军,骑都尉杨奉将军到!”

“哦?快请!”朱隽点了点头,示意众将稍安。

半晌,只见杨奉满头大汗跑进大堂,但见朱隽当即半跪在地,朗声道,“下官杨奉参见将军!”

“杨将军快快请起,此战将军当记首功啊!”朱隽笑了笑道,不过脸‘色’微微一变又沉声道:“不过你等军士喧嚣城‘门’,扰‘乱’百姓又是为何?”

杨奉一听,心里一慌,当即也顾不上太多。

“杨奉知罪!不过,启禀将军,我帐下司马突患恶疾,无奈只能让军士开道,抬车马入城,非故意搅扰百姓。但是,属下部将满城皆寻不到郎中,听闻将军此处有云游神医,万望将军体怜,请神医为属下部属疗治一番!”

朱隽皱了皱眉头,沉声道:“哼!我等行军之人,便有天大事情也不可惊扰百姓,你乃京中禁军将士,岂能如此草莽。”

杨奉见朱隽脸‘色’不虞,心里略微有些慌‘乱’,当下以头磕地,急道:“属下司马姓卫,名宁,字仲道,乃河东卫家子弟,先前火攻破敌便是此人所设,我已命人将还请将军速速请人医治,迟则再责罚下官便是。”

“卫宁?莫非曾经郎中蔡邕大赞之人?火攻之计是他所设?唔……既有大才,又是名‘门’子弟……暂且记下你等过失。”朱隽脸‘色’微微一变,惊讶道。

旋即对左右道,“快速速去请张仲景先生过来。”

长社县衙别院内,张仲景缓缓收拾着医具,身边童子一边帮忙一边说道:“先生这就准备走了么?右中郎将大人伤势还未痊愈吧?”

张仲景叹了口气道:“唉,昨日一战,黄巾贼寇伤亡无数,尤其是一场大火更是烧死不少人,若不早做准备,疫病必将流行蔓延开去。如今战‘乱’四起,单单长社便是如此,其他州郡定然差不了多少……”

顿了顿,张仲景略微踌躇嗅,又道:“朱将军几日来受我悉心医治,伤势本就已经受到控制,如今贼寇尽退,不必过分‘操’劳,不出半月定能痊愈。我留此也么什么大用,不如早些四处救治患者,我这就去向将军辞行,顺便叮嘱一些防止瘟疫扩散的方法,略尽绵力。你先收拾行装,回来我们便离城出去……”

“恩!”童子乖巧的应了一声。

张仲景这才走出‘门’外,忽而想起什么对童子道:“我这几日新制的八味地黄丸切忌收拾妥当,别落下了!”

童子笑嘻嘻的说道:“先生真是,昨日你早将它装于匣中,却还要提醒于我!”

张仲景点了点头,笑骂了一句,这才走出‘门’外。

却见县衙大‘门’一阵‘骚’‘乱’,似乎有什么重大事情,不过当下也没想什么,径直朝大堂而去。

朱隽亲兵但见张仲景正往这里走来,当即大呼道:“先生来得正好,将军有急事正‘欲’请先生过去!”

张仲景微微一愣:“莫不是将军旧伤又发?”

亲兵摇了摇头道:“非是将军旧伤,而是另有他人,先生切莫再问,先随小人来!”

“既有患者,我该速速前去!”张仲景一听又有布,点了点头,随着亲兵向内屋快步而去。

杨奉部属将卫宁送往县衙时,朱隽便叫人将卫宁送往内院客房里。

杨奉心里焦急,更是坐立不安,来回走动,时不时跑出‘门’外四下张望。

却见朱隽亲卫引了一中年男子快步而来,当下欣喜,慌忙迎了上去。

“先生便是张仲景,张神医否?在下部属恶疾突发,口中咳血,还望先生乞怜,尽力医治!”

不过因为心里急躁,一把抓起张仲景便往屋里跑去。

张仲景本是文士出身,哪受得了杨奉武人大力,当下只得苦笑跟着走进屋内。

刚进内房,便见一少年文士卧倒榻上,不停咳嗽,身旁一丫鬟焦急的用帕子擦拭少年额头。

微微皱了皱眉,只听那咳嗽声音剧烈,便知定是难缠疾症。

緑萼眼见有人进来,看他样子似乎便是郎中,当下对卫宁喜道:“公子,公子,郎中来了!”

卫宁被送往内院之后,只知道杨奉等人请了郎中来看他病情,却不知道,来者就是他让父母,苦寻数年的汉末三神医之一的张机张仲景。

本以为只是普通大夫,也不在意,不过一想如今已经咳血出来,还是勉强撑起身体来对张仲景道:“有劳先生了!”

张仲景只看卫宁脸‘色’惨白,脸上尽是虚汗,咳嗽不断,嘴角还遗留着一丝血‘色’,心里一紧。

慌忙挥了挥手示意卫宁趟下,当下直接抓过卫宁的手腕,探起脉来。

周围人皆屏气不敢出声,只看张仲景脸‘色’愈发浓重,心里只如鼓响,提到嗓‘门’。

半晌,张仲景脸‘色’浓重,又直接翻了翻卫宁眼睛,舌头等地方,一直查探了半天,叹了口气。

卫宁见他一脸沉重,心知这身体已经被无数个郎中探过,皆无人能说出个大概,想来眼前这个大夫也该束手无策。

当下勉强笑了笑道:“先生诊不出我身体病情却没什么,我常年求医却也无一人能诊……”

张仲景摇了摇头道:“非张机自傲,在下医术放眼大汉也只有几人可比。公子之诊,并非未诊断出来,只是太过棘手,有些难办。”

“张机?张机?张仲景!”卫宁还未反应过来,听到名字只喃喃几声。

顿时心里大惊,险些喜极而泣,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使他蓦然撑坐起来:“先生便是南阳张仲景?”

“哦?公子也闻在下之名?”张仲景只见卫宁神‘色’‘激’动,愣了愣道。

“先生大名如雷贯耳,我早寻先生数年而不得,如今请先生救我‘性’命!”卫宁一把抓住张仲景,喜道。

“为医者当全力而为,公子勿忧,在下定然倾尽所学!”张仲景点了点头,示意卫宁躺下。

又道:“公子所患之恶疾,乃先天所致。木火刑金,肺体自燥,‘阴’虚而火动,痰淤阻肺而灼烧肺络,肺络既先天受损,肺气上逆,亦为火逆,咳伤血膜,血溢气道,而血随痰出也。”

“初始之时当身虚体弱,常咳嗽,又不喜寒热,风寒暑湿皆不能适,沾则牵引他病。此又乃脏腑‘阴’阳气血衰虚之症状……”

卫宁虽然心里不懂,不过大多年来河东所谓名医皆是“公子偶然风寒”“公子先天不足”等话来搪塞。

心里只道张仲景已经知道自己病因,定能妙手回‘春’,不禁喜上眉梢。

不过,又听张仲景低声道:“先天之疾,乃铲深种,若早日调养或许能够祛除,但公子如今年过十几,便是在下恐怕也无法除尽铲啊……”

卫宁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噶然凝固……

卫宁一听,当即挣扎着又想撑起身体。

却又听张仲景道:“公子之疾旁人无法诊断治疗,不过在下虽然不能祛除铲,但或可抑制病势扩散,使其不再恶化。张某行医数十年,对内患之疾还算‘精’深,虽然多擅疫病,伤寒等症,但对医‘药’之学颇有心得,辅以‘药’石方剂,或可让公子身体日渐好转,不过……”

本来卫宁听张仲景话风一转,心里稍微安定下来,一声‘不过’,却又让他心脏吊到嗓子眼里,心里不知道该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