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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扶摇女仙 > 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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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擦了擦手上的污渍,这才打开了纸条,来来回回看过两三遍之后将纸条重新叠好收了起来。接下来也没时间研究什么食谱了,将小厨房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说起来,师父下山理应也该回了,怎么到今日还没有消息…不过既是下山历练,师父应当也是知晓的吧?到这也就没再多想,踩着剑就往山门去了。

求舍速度极快,不过须臾已离了先前的地界甚远,只是怀中人身体渐冷去,只听他嘴前流出句含糊不清的道谢,便是再也支持不住,脱力昏死过去。事情既已迫在眉睫了,他又紧了几步,终于是赶到了城南永春堂。

要说这永春堂着实与求舍有几分渊源,其实不过市舫话本里常见的避魔保家驱邪救子超度恶魂类属,总也是心肝肺腑托出去能信得过的。

这人身上刀剑伤无数,如果去寻常医馆,救不救得过来还要另说,只是满身的伤跟天光打个照面,官府的役子后脚就到。届时还需先解释沟通一番,平白惹了满身麻烦,回头再看此人,饶是真佛现世也将他救不回来。

“这脸上的怕是要落个疤,但如果悉心用药也不是没挽回的余地,身子上的伤……”

人必然是救过来了,永春堂掌柜的是前朝御医的得意弟子,医术毋需多说,现今开了许多药,絮絮叨叨的再三叮嘱应如何如何调养如何如何服药。

凉爽的秋风送来几片金黄的落叶,轻轻拾起一张来自晚秋深情的的信簿,拈在手中细细把玩着。虚昙山上的树长的很好,就连落叶都这么纹理分明、形态标准——后山的仙果就更为可口了。

再次咬了一大口手中的仙果,这些果实就是秋天最好的宝藏与馈赠。红艳艳的表皮还挂着几缕晨曦微光中陨落的薄雾,化作粒粒明珠般的朝露点缀于仙果之上。果肉脆生生的,咬一口,唇齿留香,沁人心脾。

“果然……后山的果子最好吃啦!”

正所谓一份耕耘一份收获,这些被悉心照料了一年的仙果终于到了成熟的时间。虽然这并不是他种的就是了……

什么是幸福?如果有人问起温向云,他一定会果断的回答:幸福就是每天早睡早起强身健体,调戏师弟修身养性,还有每天吃点好吃的——拯救苍生?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在师傅与师兄弟面前一直表现的大义凛然,但他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太远大的志向。在这里修修仙,种种田,温向云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飞升什么的,更是几乎没想过。就算真的飞升了,能干的事情还不就那几件?种种花、逗逗鸟、打坐修炼……总结一下,就是吃喝睡玩!

都说大能可以吸收天地精华,辟谷后可以饕星霜餮雨露——不过谁闲的没事会拿雨水当饭吃?还是山下的冰糖葫芦跟各色小吃更吸引人。

正想着,就有一位外门弟子急匆匆的跑过来,告诉了他下山历练的消息。

“绝了。想什么来什么——咸鱼我们走!”

他下意识的想“召唤”自己的跟宠二师弟,却发现他并不在身边。悻悻的回到房间收拾了东西,他打算这次把师弟也带下去。偶尔一次……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至于“咸鱼”这个称呼,则是仙语的谐音。因为陈仙语生了一对黑白分明的双眸,用诗情画意一点的话来说:像白瓷碗里养了一汪黑水银。用俗气一点的词来形容——大概是……死鱼眼?

刚好师弟是个小朋友,比较好骗。一天,在他把墙上的咸鱼跟师弟的眼睛仔细对比之后,就开始坚持称师弟为咸鱼了。并且忽悠对方称这就是仙语,只不过是自己的家乡话读起来有口音。

玉琰将银票细软一一清点,目光扫至一枚玉佩时,难得柔和几分。上好的紫玉通体剔透,上篆一“琰”字,玉琰失神般沿着雕琢的纹路摩挲,唇畔似乎还带着笑意。半晌,将其小心纳入怀中,其余物什也包好收妥。是时候了,这些物事的价值足以在一方新天地安顿下来。离开中原后,苗疆西域,只要和她一起,去哪里都好。

也曾想过趁夜出走,然几番夜探方知,偌大个关月楼,竟无一处耳目死角。不知多少护卫在暗处掌握着风吹草动,轻举妄动只会让计划以失败告终。既然如此,倒不如大方拜别,遮遮掩掩反更惹人生疑。

珠箔沈沈,暗香盈袖。轻纱叠影处一人长身鹤立,其身形分明是男子,却多了几分阴柔气。

“月夫人。”

玉琰撩开层层幔帐走近,将一精巧妆奁展于案上。各式点翠一字排开,具是色泽鲜亮的珍品,在葳蕤灯火下熠熠生辉。

“珍宝阁昨儿新进了一批点翠,紫玉挑不出高下,便各样留了一只。”

月夫人素来喜奇珍异宝,投其所好,纵是不情之请亦可图之。

人间四时匆匆留不住,转眼又将是秋叶稀落之景。少年端坐木桌前翻阅书籍,愿参透行间字里点点只为解惑,半阖眼间忽闻一迤逦,抬首,如墨误落清水的黑眸看着白影落于窗边。

虚昙山原来还有鸽子吗。绝了。

陈仙语抬手意抚上那洁白羽,却被它歪头躲开落空,他失望些许这才打消了将信鸽摸个爽的幼稚念想。拆纸、展开,白纸黑字写的清楚。

下山?!少年期待着下山历练已是很久,稍做整理便出门去寻自家师兄,不忘走前留了小块馒头给那送信白鸽。

话当初,初遇惊鸿一面哪料到是摊上位吊儿郎当的大师兄,眼下估摸着他又在何处闲庭信步,只要大师兄不会再偷吃仙语辛苦种的果子就好,至于被叫成咸鱼之事少年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罢了,打不过大师兄,此事先记下待日后再谈。气不过,便私下里叫温飞却师兄为‘飞雀’或是‘肥啾’,整日信口开河道着意义不明的话,到了少年耳畔中皆被和谐成了啾啾啾等。

“大师兄……你是不是又偷吃我的果子了!”

寻了小半个司音峰的少年微喘粗气揉着才褪青涩之气轻唤一声。仙语被磨灭了耐心,敢怒敢言,若不是不得以下犯上顺带没有实力,他估计已经上去打一顿来解气了,暗自再定决心奋苦修习。

“下次不许再偷摘了,不,没有下次了,不许再靠近那里一分一毫。”每次还都是摘最好的几个果。念此,少年忍住拔剑的手一挥衣袖沉默不语,别头跟随着温飞却赶往山门。

慵懒依靠在树干上,四周金黄茂叶将自己严严实实隐藏在树冠里,晨光透过着枝叶斑驳洒在青衣少年身上

被吹来的凉爽秋风扰醒,揉揉惺忪睡眼伸了个懒腰

见一白鸽缓缓飞过,仔细一瞧腿上还绑着东西,便知道了那是只信鸽

师尊也不知在不在山上,师妹平日也与外人有过多接触,那这信便没准是师兄的,饶有兴趣地坐直身子,立即收起懒散模样,手掌一撑,凌空一翻后便稳稳落地,一路跟着信鸽来到附近竹林,只见师兄在空地处手持仙剑腾转挪移,银光四起,一招一式,一步一姿,甚是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多余动作,抱臂依靠在角落里远远地观望,一套剑式下来后理了理衣鬓,召来信鸽取下信后展开细看,不知什么内容,似是一刻也不能耽搁,立即抬手收剑就转身离去

自个觉着也没什么,便打算回去接着打盹,正欲离开,回头却见师兄正朝虚昙山门的方向径直走去

心中疑惑,立即疾步追至师兄身后

“师兄可是要下山?!”

尚未出了竹林便听见身后急促脚步声嗒嗒追近。

整座日月峰上从头到尾一数也就那么三两个人,师尊向来沉稳,小师妹又年纪尚小,追来还得比这跳脱些。两个人名一划,身后的是谁不言而喻。

刚刚猜定,步子便稍顿了半拍,只是还未来得及停下相待便听见熟悉嗓音随后相唤,却是已响在身侧。

好,师弟的身法造诣果然向来不需要师兄操心。

本想停下的步子微顿之后倒也正好换成适应同行人的节奏。眼看着这师弟一脸疑惑像是尚未收到消息,索性将手中还未扔掉的窄条递过去示意他看看。

“想来师弟的那只白鸽还未寻来,故而还未得知此番召集弟子由师尊与昭雪师叔领队下山历练,这便该过去了。师弟若有何要收拾的还得快些,若是没有,那便正好现在同我一道去了罢。”

闻言,君无霜面上泛起一丝漫不经心的笑,道,“当真扫完了?”还不待人再答,抬手倾酒,湿透遍地幔帐。

只听他摆手再道,“修仙之人,哪管这穷不穷,身外之物,身外之物。俗。”

镜花水月突然异动,只见画中,长夜当空,无望月色。

阁楼高耸入云,依山傍水,江南好风光,一眼望去尽收眼底。

阁内安放着一盏夜明珠灯,塌上人,如墨青丝披散,完美的脸,美若凝雪。

一旁小案上放着一幅画,画上大雪纷飞,白马拥轻裘,少年恣意轻狂的神态跃然于纸上。案边坐着一青衣鬼面的男子,正抬手揭下那狰狞獠牙的面具。

光洁的额头下,不是那张平淡而生涩的容颜,而是一张俊秀脸庞。

红唇轻抿,似蔷薇展开瞬间被时光接住的芳华刹那,是一种风华绝代的妖艳。

这天下,怕只有一人有这么一双深碧色妖瞳,如钻石带着耀眼光芒却又冷入人心,叫人畏惧难忘,心底发寒。

凤启。

君无霜垂手默然而立,道,“可还认得?”

临山而立,唯有一对过分清冷的眸,眺望长空,月光沉于眼底,明灭之间,颜色渐浓。

脚步声响起,昭雪头也不回便知,那小妮子又来了。风中,一个寂静的语声传来,昭雪手负在身后,却依然没有作答。

天空一轮昙花绽开,烟火破碎在风中,昭雪回身直视女子,半晌道,“入门数年,昙花何其有幸。”

眉目清冷如常,虚昙山峰主皆知,昙花信号乃十万火急。掐指一算,现下在外唯有长陵峰主一人,他鲜少如此,归山之期已然晚了两日,不知是出了什么样的事。

“如今年轻一辈弟子,怕只知烟火美艳,还以为是今夜燃放观赏。”

他道,手指凌空一划,点燃桌前灯盏。

“这位公子,要不要买东西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楚辙回头,看到一个身着破烂的佝偻着背的和尚,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提着麻袋。

对方的眼眶深陷,不知道是因为灯火原因还是因为那和尚双眼本身那样,一片灰色,像是一个瞎子。

砚寺,大雪纷飞。

这场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整个天水一片银装素裹,所有居民都在忙着扫雪,孩童们一直玩得不亦乐乎。

欢笑四起,震得头顶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院中积雪中坐着一个人,那人满身是雪也不知堆积了多久,远远看去和一座雪人无疑。

他颔首而坐,连睫毛上都缀着雪,左手拿着一个木头,右手拿着把短刀,小心而仔细的雕刻着。

这雪下了多久,他就坐在树下雕刻了多久,这期间,他不曾起身,甚至抬眼过一次。

最后一刀落下,手里的木雕终于成形。

一个手掌大小人雕,雕像的头不过拇指大小,可却被他刻了出一张精致的脸。

丢下短刀,指尖落在那雕像的面上,那唇低喃的唤道,“没想到你选择这一世出世。”

正说笑着又听得身后一个声音传来,这次倒是完完全全的陌生感,从年迈的声音到似乎从未有过的称呼,只是从对方声音能够明显听出是确在朝自己的方向而唤,又有先前一个晃神之后再看此方再没了个其他人,若非如此两样,自己是当真不敢认的。

暗自提起些戒心寻声回头见着那来者,上下打量了些许,见其姿态佝偻垂垂老矣,手中拐杖麻袋也是极其常见的破旧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