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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夜风徐徐,吹起白水亭那的一卷幽帘。

散尽了宾客的阮府恢复了平静,几盏灯笼高高悬挂,门下的奴仆手拿食盒,穿梭在花园假山之中。

贺家人与里正还有村中有名望的人围绕着圆桌而坐,几个小姑娘都绕着亭子,闻这夜里的悠悠花香。

贺心儿拉着贺颖儿在一边的柱子下站着,昏黄的烛光将她熠熠的眸子打亮,她对贺颖儿努了努嘴,目光却看向了阮文慧。

“这人,敬酒四次,两次朝咱爷奶,两次朝咱娘,每次碰了酒杯却没有吞咽的动作。三次目光触及咱爹爹。”

贺颖儿听着贺心儿的分析,肃然起敬了起来。

贺心儿撇了撇嘴,似乎没看到贺颖儿这崇拜的眼神,继续道:“她虽掩饰地好,可她女儿的目光骗不了人。”

贺颖儿这才看向坐在阮文慧下首的女孩。

那女孩长相柔弱,一朵茉莉般的稚嫩与美丽,但她乖巧的脸上却掩盖不了倨傲与不屑。

她不时抬起头来,看了看贺天,又不时抿着唇,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贺天的打扮依旧是庄稼汉的模样,没有白净的锦袍,没有华丽的鞋面,这样的一副乡土面貌还真入不了赵芝兰的眼。

贺颖儿半眯着眼,打量着这个时候的贺芝兰。

与贺颖儿张扬的耀眼的五官不同,贺芝兰给人一眼就能产生强烈的保护欲。

似乎只要她轻轻蹙眉,便让人心生痛意。

贺颖儿当初并没有细看,如今才恍然。

难怪,难怪林云峰会护之如珠,爱之深切。

贺颖儿有些想笑,天下男子又有几人能够始终如一,不过是喜新厌旧,乏善可陈罢了。

可心中隐隐传来痛意,她是将后背都给了他,他却给了她最真最深切的一刀。

她暗暗摇头,醒神之时对上贺心儿不解的目光,忙狡黠一笑。

贺心儿却拉着她的手,“颖儿,咱们快去看看,那狐狸精说不舒服去后面的会春园休息了。”

贺颖儿忙是看去,果真不见阮文慧的身影,贺芝兰也不见了。

贺心儿拉着贺颖儿找了个借口就去后头会春园。

僻静的小路上,蛐蛐叫唤犹如就在脚下,一旁的湖水在月光之下醉如明珠。

两姐妹看的园子外竟没一个奴仆,就朝里头走去。

一个屋前亮着灯,印出里头女子的侧脸和一个小女孩的身影。

“娘,我不想出去。”赵芝兰有些奇怪,为什么院子里头一个人都没有,仆人呢?

可她没敢再问,因为阮文慧骤然的拧眉让她下意识地想躲。

“去西厢房休息,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阮文慧的声音透着冰凉的命令,赵芝兰没再多言,有些怯怯地朝另一个屋走去。

贺颖儿察觉到了古怪之处。

她眸子一转,便听得贺心儿道:“有人来了。”

黑暗之中,贺颖儿辨识着这脚步声,仿佛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的脚步声她一听,便听出来了。

一股浓烈的酒气在夜风的吹袭下,扑面而来,这样的烂醉让贺颖儿一凛。

“是大伯和爹爹。”贺心儿笃定道。

她道了一声不好,就要冲出去。

贺颖儿一下扯住她的衣服,将困惑的贺心儿拉住。

“姐姐,我有办法。”她话一落,就朝那湖水噗通一跳。

这一跳,吓得贺心儿脸色大变。

贺颖儿钻出湖面,大喊:“救命,救命!”

贺心儿这才想到了贺天,忙跑去贺天面前。

贺天也不知为何被灌地有些头晕目眩,待听到贺心儿凄厉的哭喊,霎时一个激灵。

“爹爹,快,颖儿掉到湖里去了。”贺心儿被吓得面无人色,径直拉着贺天往湖面走。

贺福喝的多,醉汹汹地,只模糊地看着贺天离去。

黑暗之中,沈婆子摸索来,见那高大的背影,忙笑着将贺福带到会春园去。

温凉的水让贺颖儿恣意地踢打着水花,一轮明月将她凌乱的发丝下那清丽的小脸打上了莹白的光,她突地停了下来,右腿朝前一击,听得水下一个闷哼。

身子被用力一抱,她微微一窒,刚要攻击,水面哗啦一声,一张俊脸破水而出,张扬着明媚耀眼的笑。

阮少博!

贺颖儿愣了下,阮少博已将她朝岸上拉去。

方到岸上,就被丢了下去。

贺颖儿还没来得及教训这坏事之人,却听得他轻笑了起来。

“你要如何感谢本少爷的救命之恩?”

贺颖儿转身,看着他肆无忌惮的笑容下,那微肿的五个指印,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阮少博方才是……

不怪她怀疑,她刚刚落水并没有听到人跳水的声音,那么,阮少博应该是她落水前就跳进来的,难道,他……

贺颖儿心惊。

前世,没有今日发生的一幕,阮少博一贯隐忍,绝不会在唐氏面前公然拆台,可今天阮少博做了证人,揭穿了蓝灵的谎言。

堂堂的一个阮家少爷,被人非打即骂。只因为多嘴说了句证词?

不对,贺颖儿突然想起蓝灵在听到阮少博说那话的时候的震惊和疑惑。

贺颖儿如此一想,更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昨晚蓝灵根本没和阮少博在一起?

那他是为了什么?

贺颖儿心存疑虑,怕阮少博就此想不开,脱口而出一句让人惊疑不定的话来。

“你命里富贵长寿,位居高位不可限量,可不能如此轻生!”

话一落,贺颖儿就后悔了。

对上阮少博微闪的探寻的而来的桃花眸子,她立刻闭上了嘴。

阮少博微微皱眉,看着贺颖儿,悠悠道:“你会相术?”

贺颖儿暗暗咬唇,此时管家的声音传来。

管家一看到阮少博,猛拍大腿。

“哎呀,我的大少爷啊,您这是怎么了?”管家见阮少博湿了一身,也是一吓,命人立即给拿了衣服来。

“我的少爷,老太太正找你呢,这会儿已经拄了拐下床了。”

管家的话音刚落,就传来了阮老太太痛心疾首的话。

“你这孽障,你是彻底不管你祖母我的死活,你要去了,祖母我也不活了。”阮老太太猛地抱住阮少博的头,痛哭了起来。

阮正隆扶着阮老太太,气得脸色铁青。

少博做错了什么,不过是为身为父亲的自己说了几句爱惜羽毛的话,难道就是大错特错了吗?

那么多奴仆,唐氏竟半分脸面也不给少博留,还扯出死去多年的杜姨娘,不怪少博会想不开。

阮少博一改方才那张恣意张扬的笑脸,凝眉道:“是少博不孝,害祖母担心了。”

阮老太太听闻这话,更是心疼,这可是他们阮家的独苗,要是去了,那些族叔都能将他们阮家给吞了!

不禁恼恨起唐氏的不知所谓。

今日唐氏的所作所为,简直愚蠢。

她忙安慰了阮少博几句,心底对唐氏已起了厌恶之色。

贺颖儿看着,清幽的眸子一转,目光落在一直低头不语的阮少博身上。

只见阮少博微微侧头,对着贺颖儿眨了眨眼。

贺颖儿勾唇一笑。

她算是明白阮少博为何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作证,阮正隆的疼爱与愧疚,老太太的吝惜都历历在目。

她还替阮少博担忧?

这厮根本就是黑吃黑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