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十章清倌
“那他们都是贱籍呢？”苏梓清扯了扯花九夜衣袖，压低声音询问道。
那个画画少年，却先出声回道：“我们几个还不是贱籍。只是卖身契还在老鸨那！”
苏梓清疑惑看了看花九夜，又看了看那说话的少年。
“你之前不是说，花魁选拔后，没选上就开始接客吗？”苏梓清糯糯说道。
“矮冬瓜！他们现在你正在接客吗？你这小脑袋瓜子想什么呢？
你以为的接客是什么呢？”花九夜挑了挑眉，带笑眼眸中满是戏虐神色。
“不是你跟我说接客！本小姐才胡思乱想的！”苏梓清咬着下唇，糯糯说道。
那先前画画的少年，儒雅的说道：“苏小姐可能有所误会！楼里花大价钱给我们这些人请各种先生，教我们各种技艺。
花魁虽然没有选上，但是也不会直接就挂牌卖身。
那样卖不起价钱不说，我们身价也和楼里那些普通的娼妓、小倌也没有区别。
会让我们这些落选的人，先卖艺几年，做几年清官。
籍贯也不会那般快入贱籍。反而花魁被选出来后，一月之内无人赎身，便会立刻入贱贱，好拿捏在老鸨手中。
我们几人赎身价钱并不贵，付清楚了这些年花销，再能让老鸨小赚一笔，就成。”
花九夜挑了挑眉，面上满是讥讽之色，不悦说道：“你想让矮冬瓜帮你们赎身？”
少年微微一笑，儒雅的回道：“想！也只是想而已！”
花九夜略有所思的打量了面前少年一番，片刻后，开口说道：“你去作画吧！”
苏梓清一手托着下巴，思考着问题。
花九夜拿一颗花生米，伸手到苏梓清嘴边，苏梓清想都没想，就下意识张口。
花九夜把花生米丢进苏梓清嘴里。
两人这样一个投食、一个吃食。
直到，铃声响起。
楼里下人进屋来请二人下去观赛。
“二位贵客！花魁大赛即将开始，两位请入座！”小厮说道。
花九夜拽着苏梓清，抱起来、放回到自己肩头上坐着。
临离去时候，苏梓清问道：“这包厢怎么办？”
小厮回道：“一会有人来打扫，第一夜花魁被选来后，剩下淘汰者们，前十名都要陪送花最多的客人，共度良宵。
这二楼包间便是他们新婚之夜！”
“新婚？”苏梓清疑惑说道。
小厮接着回道：“一会就有人上来把这里都布置成婚房。
贵客第一次来，不知道我们楼里的规矩。
花魁选拔这三天，在赛前，这包间给像您二位这样贵客休息用。
赛后，这里就用作新房。
二楼剩下那些包间，虽然没有这十间装修豪华，但是，也作为招待客人的房间。
若有人愿意花些银子，那剩下参赛者们也将新婚！
我们楼里对培养出来的人才，第一夜很看重，称为新婚！
也是图个大红大吉！”
苏梓清听懂几分，又询问道：“那包间里那几个人是你们去年花魁赛上淘汰者。
他们卖艺不卖身？难道花魁之夜那三天，他们没有被客人买下新婚吗？”
小厮回道：“排名在三十名之后的参赛者，不参加花魁选拔出来后，新婚竞拍。
会在楼里留下来做两三年清倌，再挂牌。
如果两位贵客能勉强入眼，也是他们的福气。
贵客只需要每人支付一百两白银，便可以带走。
往年也有不少贵客瞧上这些清倌，楼里有明确规定，不分才艺，只需要一百两随意挑选这些历年的花魁落选者。
在新婚竞拍后，也会出售这些清倌。买多少回去都是这个价钱，一人一百两。
如果两位贵客想买回去，小的便将他们几人的牌子取下来，免得一会被带上台。
若被花魁新婚的贵客瞧上，就只能对二位贵客说声抱歉。”
苏梓清糯糯说道：“若是有两个贵客瞧上眼了，怎么办？”
小厮抬头指着门槛上，门匾说道：“花魁选拔三夜，只有包间贵客才有资格买下这些清倌。
过了今夜，有人想给他们赎身，便要给原价，三百两银子。
楼里把他们养大，花了重金培养，自然是要赚回来。
两位贵客请瞧，您二位坐的是天字号甲房，这就意味着今夜所有清倌。
都需要您二位先选之后，再轮到其他贵客挑选。
但是，花魁新婚的那位贵客例外。他若突然开口，这些规则自然是紧着他来。
二位贵客的意思，是留下他们还是不留？”
“都留下吧，把卖身契都给小爷送来。”花九夜说道。
小厮美颜开心、笑着回道：“谢谢了二位爷！一共收您一千二百两白银！
还请花小爷一会准备好银票，小的一会就把卖身契、户籍给您二位送过去。”
花九夜托着苏梓清离去，下来楼梯。楼梯口处便有人等候在一旁。
直接在前面引路，将二人带到舞台下第一排正中间桌子位置处。
“两位贵客请坐，小的给两位贵客讲解下花魁赛的规则。”小厮笑着说道。
花九夜将苏梓清放到座椅上，苏梓清发现她坐的椅子好像比周围都要高一些。
楼里老鸨还挺有心！
桌面上布置着点心茶水、还有清酒一壶，还有酱牛肉、油炸花生米、还有一盘腊肠。
“这桌上的茶点、食物酒水都是免费提供，两位贵客享用完了可以再招呼小的给您二位添置。
包括刚刚包间费用也是免费提供，还有那些清倌表演都是免费提供。
另外，小的需要提醒二位。包间客人最低需要消费一千两。
无论是选花魁、还是竞拍新婚、或者买清倌也成。”小厮笑着说道。
“我们已经消费了一千二百两了！”苏梓清糯糯说道。
小厮一听，笑着说道：“小的冒犯了，两位贵客勿怪！
小的这就退下一旁，两位贵客勿恼。”
小厮说完，便坐在桌子旁设置板凳上。
苏梓清环视一圈，发现这些桌子附近都方有这样一个小板凳。
有些桌子已经开始落座。各个桌前介绍的小厮，也是讲完后便坐在一旁闲置的板凳上。
老鸨手拿着一个小木箱过来，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走了过来，给人一种市侩的感觉。
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这里面就有包间那些人。
这些人已经换上普通百姓的衣裳鞋子，头发就用一根木棍挽着简单发髻，剩下的头发用旧布条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