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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杠正面这事,荷珍自问没有输给过谁。她当年能顶住无良媒体的压力,硬是不认渣爹一家子,除了她脸皮厚不怕非议以外,她摆摊练出来的嘴皮子也帮了她不少忙。

吴家本家的女人们不晓得眼前这个假豆丁有多能耐啊,一个个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荷珍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慢慢地往西边去了。过了夏天,日头就一天比一天短了。

她估摸了一下时间,如果速战速决,说不定还能到村长家找了朱宝,拿了板栗,回去剥了外头的毛刺团子,整个糖炒栗子当零嘴。

荷珍回头就对陈明辉道:“三哥,别踹了。大姐说得对,咱报官去,你攒着力气,到时候咱一起上公堂。吴家不开门,那就拉倒呗。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差爷来了,他们也缩在里头?看有没有人卸了他们的门!”

说着,过去一巴掌拍在吴家的门板上。

门“吭”地一声,上头的那个门铰链突然松了,吴家的大门“吱嘎”一阵巨响,半边门塌了下来。

荷珍:“……”

陈明辉也傻眼了,他看看吴家大门,再看看荷珍,惊得说不出话来。

吴家门前的空地上,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看热闹的人群安静下来。

荷珍确定自己不是天生神力,怎么可能随便一下就把门拍下来,她冲门铰链的地方看过去。果然,大门口上的木头早就朽掉了,铰链根本吃不住门了。陈明辉那几脚还挺用力,给原本就不牢靠的吴家大门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荷珍本来打算把吴家人从家里头吓出来,现在门坏了,虽然过程让人很囧,但是结局还是令人比较满意的。

吴老婆子一马当先冲了出来,小心翼翼抬了耷拉下来的半扇门,抱着门边,心疼地直抽气,直接嚎开了:“我的门啊……”

这一声嚎得像死了儿子似的,当下有人笑出了声。

吴老婆子伸手拉扯陈礼荣,不依不饶叫他赔钱:“我可怜的门啊,赔钱,今儿个不赔钱,你们谁都别想走。”

陈礼荣被这一出又一出的戏弄得快崩溃了,他道:“我请匠人帮你装回去!”

吴老婆子眼珠子滴溜一转,道:“不行,必须赔钱!这门是我家祖传的,得赔三两银子,还有,我家金贵的事儿,不准报官,叫你们家那几个赔钱货给我们家金贵道歉,我们家金贵要是不消气……”

“是不是还要我给你那傻孙子下跪磕头啊?”荷珍上去对着门就是一脚,道,“一块烂门板值三两银子,你咋不说这是太祖皇帝打天下时躺过的!赔啥赔,想钱想疯了就去抢国库,没人拦着你。”

吴老婆子脸皮上的肉不停地抖动着:“赔钱货……”

荷珍眉梢一挑:“赔你家钱了?我亲爷亲奶亲爹亲娘都没嫌弃我,有你啥事?”

“贱皮子……”

“再贱没你家吴金贵贱,一个男娃,成天欺负我们这群女娃子。”荷珍斜了她一眼,道,“你孙子欠我一条命这事还没结呢,你还想讹我们家钱?”

荷珍对着门又是一脚,门下头的铰链也吃不住了,松了,“乒乓”一声巨响,吴家的大门整个往里砸到了吴家院子里。

吴老婆子忘记了被怼的事,又嗷嗷大叫:“我的门!我的门啊……”

荷珍眼皮都没抬一下,对陈明业说:“大哥,写状纸的时候添上一条,吴家杀人不成反讹诈。”

呵,还能这么来!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那几个吴家本家的女人悄悄退出了战斗圈子,哧溜一下,趁人不备,跑了。

荷珍注意到了她们,也没多想。

吴老婆子往地上一坐,又想故技重施:“我不活啦,秀才家逼死……”

她才哭了一半,就瞅见荷珍冲她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她还没弄清这笑啥意思,那头又喊道:“大哥,再添一笔,见事情败露,寻死觅活阻止我们家报官。”

吴老婆子听到“官”字就头皮发麻,眼见撒泼放刁没用,她这整个人都不好了。

以往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哪个不怕她。这回遇上了硬茬子,根本不按牌理出牌。

陈家那态度就是我不跟你烦,我和你上衙门谈,反正我上头有人。

吴老婆子自问已经很不要脸了,从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碰到过比她更不要脸的,她坐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定,怒道:“你们陈家太欺负人了……”

荷珍道:“哪里,比不上你们吴家。”

吴老婆子瞪她:你当是在表扬你吗!她深吸一口气,道:“你们想咋样?”

陈礼荣不好意思说要钱,陈明辉抢先答道:“赔钱,叫你们家那个吴金贵的给我妹子道歉,还有吴招娣,那也不是个好的。两姐弟联手欺负我家荷珍,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滚出来,道歉,不然你们都给我滚去吃牢饭!”

“咳咳咳,陈家小子,口气倒不小啊,”人群中挤出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一边咳嗽一边走过来,“你当衙门是你家开的,想叫谁吃牢饭就叫谁吃牢饭。”

吴老婆子眼睛一亮,也不作了,从地上爬起来,喊:“三叔公。”

三叔公?这是吴家的救兵喽?

荷珍眯着眼睛看向人群,刚才被她怼过的几个女人又回来了,想来刚才离开,就是去找人了。

三叔公对着陈明辉唉声叹气:“且不说这事的前因后果,你吴婆婆那么大年纪了,纵使有再大的错处,你也不能这样跟她说话。亏你们陈家还是读书人家,敬老都不会吗?”说罢,用一种极其失望的眼神看了陈明辉一眼,摇了摇头。

陈明辉被他搞得浑身发毛,他亲爷爷都没这么对他的:“你谁啊?”

三叔公叹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陈明辉一脸懵逼,吴老婆子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改刚才的刁劲儿,冲着这三叔公哭诉:“三叔公,你可得给我们主持公道……”

三叔公抬手打断她:“我都听说了,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他转身对陈礼荣道:“陈秀才,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儿我老头子托大,做个和事佬,看在卞家的面子上,我们家不追究你们拆门的事了,作为交换,你们家也不要到处造谣坏金贵的名声了。金贵还是个小娃子,你们家无凭无据,凭着一张嘴,就给他安了这么个杀人的名头,叫他以后怎么办?听老头子我一句劝,得饶人处且饶人,良心不要太坏,毁人前程,可是要遭报应的,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