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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古代民风淳朴,这话一点都不错。

陈明辉累得要死,回家准备躺床上把夜里牺牲掉的睡眠时间补回来,一进屋子看见炕上躺了一个陌生孩子,以为走错了地方,结果逮到了荷珍和陈明涛,第一时间担心的居然是“你们俩拐骗儿童叫人家父母怎么办”。

荷珍和陈明涛顶着卞氏、陈明辉、大贵和黑子四个人谴责的视线,磕磕巴巴把捡人的过程详细描述了一下。主要是陈明涛在磕巴,荷珍在补充描述。

陈明涛怀疑自己捡到的是个小乞丐,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娃大冬天穿着单衣裳,瘦得跟皮包骨似的,还躲在垃圾堆里,怎么看怎么惨。

三堂会审完了荷珍和陈明涛,卞氏一捻人身上穿的衣裳,就叹了口气:“可怜见的,吃不饱饭已经够苦的了,怎的还被火烧伤了……”

陈明涛趁机就跟卞氏告上状了:“就这样,二叔还不肯给人请大夫,不想我们救他,还说啥万一好了人赖在我家不肯走,养人费钱。”

“他也晓得养人费钱啊?”陈明辉唾弃道,“那还养鳖精干啥?就他养鳖精那钱,能救好几个这样的可怜娃子了。”

用王八小姐去怼陈礼荣夫妇,一怼一个准。

陈明涛还没见过乡下那个什么王八乌龟小姐,但是这不影响他知道这死丫头害得荷珍差点送命以后,磨刀霍霍准备整死她的决心。

陈明涛点头附和陈明辉的话:“荷珍也这么说,二叔被荷珍说得答不上来话,就出去给我们请了个大夫。”

这个大夫吧,长得跟只弱鸡似的,看个病人还抖,但是开的药倒还凑合,煎好了给人灌下去了,还真没继续恶化,虽然也没好起来就是了。

陈明涛把请大夫花的钱和卞氏说了,那两瓶烫伤药贵,诊费花了一百多铜钱:“说起来,后来去抓药的钱,还是二叔出的。”

卞氏道:“回头问问他花了多少,把钱补给他,省的你二婶儿知道了,又要死要活的。”

这话可是把陈礼荣和金氏一道埋汰了。

陈明涛应了声,小心翼翼拿眼神去瞟荷珍,见荷珍神色如常,不禁有些奇怪,以前他背后说二婶,荷珍听见了回回都被气哭,这次居然这么平静,这有些不太对劲啊。

平白带了个人回家,原本大家的补眠计划就被打乱了。

大贵和黑子出去继续找靠谱的大夫,卞氏照顾这娃,不停地绞着帕子给他擦身子降温。

荷珍打着哈欠把箱笼理了理,强压着陈明涛看了一遍他的衣裳,把一些袖口起毛、裤子破洞的衣裳全归了出来。

卞氏挑了一身料子软和的,给人换上了。

荷珍避到外头换了一盆热水回来,进了屋子就见到卞氏正站在门口拿着一块烧了半边小木牌看着。

荷珍问她:“大伯母你看啥呢?”

卞氏眯着眼睛道:“荷珍你来瞅瞅,这上头是啥字?”

荷珍把水盆放下,从卞氏手里头接过木牌,放在太阳底下一看,一个“女”字清晰可见。

荷珍前后翻看了几遍,问卞氏:“大伯母,这东西打哪来的?”

卞氏冲床上还晕迷着的男娃子努了努嘴,道:“刚给他换掉那身烧坏了的破衣裳时,他衣服里掉出来的。”

荷珍囧了囧,冲卞氏看了看:“大伯母,这其实是个女娃子?”

卞氏蹙着眉头:“男娃。”

这块木牌很粗糙,边上的毛刺倒是被打磨干净了,十分光滑,雕工却是一言难尽,说雕工实在是太抬举这玩意儿了,这就是有人用刀使劲往木块上划拉了几下,划出来一个字。

没有啥修饰,更没有啥美感。

哪个男孩子身上会带一块专门刻的“女”字的牌子到处晃悠?

“这个字不全吧?”荷珍又反复看了几遍,凑到眼皮子底下研究,终于被她看见“女”字上面还有个部首,遇了火,熏黑了半边,她使劲擦了擦,似乎是半个“宀”,荷珍就大胆猜测道:“是‘安’字?”

卞氏把头伸过来一看,道:“原来上头还有字,我就说好好一个男娃子带个‘女’字的木牌在身上干啥……”

“这个是他的名字?”

卞氏道:“应该是吧?”

两人都不确定,这个“安”字一向是大路货,有一些庙里的平安符也会刻上“平”或“安”字,开过光的东西,做得再难看也会有人掏钱买。

荷珍问卞氏:“他身上还有啥别的东西吗?”

“没了,说起来我也正奇怪,”卞氏往炕上看了一眼,道,“这娃子身上除了烧伤和一些淤青,瘦归瘦,倒没有其他伤口,我还以为会浑身没一块好皮……”

乞丐争地盘,难免会打架。别看这烧伤的男娃比梨珍还小,出来讨饭吃,一不小心,就会被一些老乞丐欺负,挨打是家常便饭。

荷珍转身去瞅躺在床上那个人,整个瘦脱了型,也认不出长得好不好看了,瘦到了这种程度,已经辨不出美丑了。

这副凄惨的形象,也确实符合陈明涛给他强行安下的职业人设。

荷珍道:“许是刚流落街头没多久?不过,还是叫人当心着点,可能他爹娘正在找他,我们把人救了,可不能好心办了坏事。”

“我等会儿出去和大家说一声,留意附近找男娃子的人,”卞氏摆了摆手,“最好他能赶紧醒过来,也好问清他家里人的事。”

正聊着,陈明辉从外头进来了,冲屋子里两人道:“你们出去一个,到铺子里待着吧。”

“怎么了?铺子里很忙?”

陈明辉哭丧着脸,道:“很忙,不是杂货铺,是针线铺子那边。绣只鸭子还要十二色丝线,鸭子不都是黑的吗?我明明瞅着都差不离,非说我拿错色了,红色里头还分浅的和深的,不都一样吗……”

荷珍和卞氏互相看看,噗嗤笑了出来。

直男的审美啊。

陈明辉怒了:“你们笑什么?红花绿叶,花是红的就行了,绣一朵花还要配几个颜色,你们咋那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