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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不谢晚不谢的,偏偏要在宋长青的面前谢,任她说得多天花乱坠,荷珍是一点感觉不到她的诚意的。

刚才在外头两个人接触了多少次,她有多少次机会可以好好私底下对她感谢一番,愣是没表现,这会子倒是来跟她情真意切了。

别说了,奥斯卡真是欠你不止一座影后奖杯。

荷珍哼唧了一下,道:“你们方才不是说没跟着我们的驴车吗?谢我干啥?当不起。”就你们来了回春堂干的这些子破事,多谢我几次,嚷嚷大声一点,被人听见了,我都要被云盘镇的人套个布袋揍一顿了,“外头账本记得差不多了,在我哥那里,你们自己拿回来看吧。反正进来登记的人,都是门口那四位差爷把过关的,我可一点没贪墨你们的。”

正经这事不见你们感谢我,一个劲谢那些有的没的。

绣枝脸一红,宋长青正要解释,荷珍才不给他们机会,再跟她掰扯,一转头,头发一甩,溜达到厨房去了。

厨房里头,女人们挤了一屋子,正烧水的烧水,揉面的揉面,有几个坐在小杌子上择菜。

荷珍往这里来,本来是想帮忙的,结果人围了那么多人,哪里还能轮到她上手,菜也不要她择,烧火这差事也轮不到她,人家还嫌她碍事,要轰她走。

赶巧这时候新做的韭菜盒子出锅了,做这菜的女人吆喝了一声,院子里淘气的几个娃子一溜烟跑了过来。

那韭菜盒子一个个油汪汪的,在油里头煎得金黄,有大的有小的,甭管大的小的,总之都做得很精巧,看得那几个娃子个个口水直流,手也没洗,就拿着吃了起来。

荷珍也被塞了一个,打发出去了。

她咬了一口,咸得她差点当场吐出来,舌头都麻了,舌根发苦,眉毛都塌了下来。

给她韭菜盒子的女人还不停地说:“好吃吧?不是我吹,我做的菜,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吃,当年我嫁给我家那口子的时候,婆婆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一吃上我做的菜,就把上头几个嫂子撇到了后头,嫌弃他们的菜做得不够味儿……”

废话!年纪大的人舌头不灵敏了,味觉也不好了,你这么可这劲儿放盐,她吃着当然觉得味道好了。

别人这么夸,她也不能说啥,硬着头皮没嚼几下就吃了下去。

荷珍吃完了这玩意儿,就出去找水喝。到外头的时候,宋长青那个车夫不晓得打哪里冒出来了,带来了好几个壮汉,膀大腰圆的,看起来挺吓人,正跟几个衙役说着话。

荷珍以为又要来闹上一场了,车夫倒是比里头那三丫鬟有脑子,旁敲侧击了几句,晓得大概是什么情况了,塞了点铜钱,在门外托人把绣枝给叫了出来。

绣枝见了人,松了口气,嘴上却道:“你带人来做什么?少爷挺好的,如今要在这个医馆住下了,等退烧了或者疹子下去了,就能回了……”

杂七杂八说了一堆话,车夫就问了,接下来他们要干嘛?

这些人摆明了是搬来撑场面的救兵,绣枝是满心不愿意他们走的,这些壮汉的身板,一个能顶得上两个衙役了,更别说其他人了。

绣枝不敢善专,跑进去问了一回宋长青。

宋长青送出话来:去跟大家家里头捎信。

人被一道隔离了,虽然这门禁也不严吧,反正是没人敢走的,走了就是触小胡子的霉头了,可在这至少得住上一晚上了,总得给大家家里头递个消息啥的吧,不然人出来了,天黑了不见回去,那不得急死人去。

问来问去,被困住的多半都是镇上的人,镇上的也不怕,通知起来不费劲,另有一些,是家里儿子儿媳或者女儿女婿带出来瞧病的,老早就跟家里头的人说了可能一两天回不去,倒也不必烦这事了。

镇下头村里的大概有三四处,赵家村的荷珍几个,另有一些边上村子的,都不太远,能省不少事。

这做法其实仔细想想还挺搞笑的,包括了这什么隔离,整个一大笑话,除了宋长青不出来露面,其他跟他接触了的,都在到处乱跑。

可有啥法子呢,都知道小胡子刻意恶心人来着了,谁也不能不听他的。

病人到底没有原先孙大夫估计得那么多,很多扭伤跌伤的,小伤的话,其实不愿意出来占这个便宜,这时候的人,大多还算淳朴。

太阳慢慢下去了,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大家稀稀拉拉坐下来了,女人们单独坐,男人另开桌子。菜品种不多,就三个,两菜一汤,菜量也不多。

这些菜原先是回春堂里头的存货,没出去采买,自然没法子做太多出来。

荷珍夹了一筷子青菜,又吃到盐巴了,这回比韭菜盒子还夸张,咸得她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她一下子扒下去三四口饭。

再看边上的其他人,也在死命扒饭。

大家一碗饭下肚了,桌上菜都没动几筷子,之前那个做韭菜盒子的女人就说了:“你们都说这些菜太少,要说我,多撒点盐巴就成了,你瞅瞅,这不就够了吗?”

够了够了,实在是太够了。

估摸着三碗饭下肚,这菜都吃不完了。

看着女人那洋洋得意的样子,荷珍真是服了她了。

夜里睡觉睡大通铺。回春堂治病救人,也收徒弟,地面不大,施展不开来,就砌了一排的床,这样的屋子有好几间。

男的两间,女的一间,分开睡了。

荷珍就洗了个脸,和衣躺了,睡到半夜,被咸得齁了多喝的几碗水就开始发作了。

尿急,憋也憋不住了。

大通铺里头还没马桶,她冷得半死,爬起来去上茅厕,黑灯瞎火的,月亮还不大亮,茅厕里头拉的人多了,那味道就不太好闻了,熏得人头疼。

等她晕乎乎出来,树和走廊的阴影里头一个人影子闪过,她揉了揉眼睛,发现那黑影站在柱子边上不动了。

瞬间被吓醒了。

荷珍抖着声音问:“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