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
远处，丹晨一脸惊讶，事情发生的太过迅速，以丹晨的眼光来看，顾承和郑凯木的实力应该在伯仲之间，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才是。
可刚才，不知怎么的，顾承的身形突然一个停滞，被郑凯木抓到了破绽，一招制敌，瞬间分出了胜负。
“是年龄，原来如此，这才是胜负手！”
一旁的海英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丹晨虽然是丹家的大少，但终究不是武道人士，作为一个丹师，他的眼光比起海英来，要差了一个档次。
“武道人士也是人，顾承终究是老了，武道的力量虽然可以延年益寿，让他比常人保持更加旺盛的血气和活力，但也无法超越时间的桎梏！”
海英整理了一下思路，解释道。
“年近七十，已是古稀之年，如此激烈的战斗，真气激荡之下，以他苍老的身躯，若是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肉体上的衰老将会桎梏他的战力，真是可惜了，他的实力还算不错，算得上是一位真正的武道好手！”
海英赞叹了一句，相比起顾家兄弟的脓包，顾承无论是实力，经验，还是技巧都称得上合格，放在现在的武道界，虽然称不上强者乃至顶尖，但在门派之中已属于一流层次。
“可惜，终究无法跨过人之隔，任你是惊才绝艳，或纵之姿，或经纬地，或资质凌云，只要没有步入当世巨擘之列，便依旧只是一个凡人，时间的苍茫和伟大，最是无情！”
海英摇了摇头，有些唏嘘，也有些幽幽的道。
今日的顾承，未必就不是未来的自己！
若干年后，当自己垂垂老矣之际，是否也会像这位顾氏一门的掌舵人一样，黯然落幕呢。
海英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了曾经号称皆传第一人，武道达人之下最强者的古元通。
同样的寿元无多，英雄迟暮，最终晚节不保，以自己的赫赫威名和尸骨成就的那一位如今的威势。
强如古元通之流都无法逆转时间的苍茫，更何况区区的顾承之辈！
“咳咳咳，我……输了！”
场中，倒在地上的顾承捂着肩膀，艰难的爬起，苍白的脸庞一片死灰，那是绝望之色，武人的骄傲在这一刻被轰然打碎。
战败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不是没有输过，然而，这一战的打击却远胜从前。
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子，作为顾氏一面仅存的门面，顾承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顾氏的一门最后的尊严。
两个弟子先后战败，已是让顾氏蒙羞，自己再败，顾氏留下的最后一点底气也没了！
一句“我输了”。
彻底抽干了顾承的心气，老头子仿佛在顷刻间又苍老了十多岁，死灰的面容，无神的双眼，托起了老迈的身躯。
三个弟子瞠目结舌，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急忙上前搀扶着他们的师傅。
一行人来的时候气势轩昂，走的却是灰头土脸，顾家兄弟掩面而去，谢绝了凌阳送一程的好意，自己离开了军区。
“干得不错！”
楚歌瞥了一眼神色漠然的郑凯木，哪怕是以他如今的实力和眼光，也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神色。
郑凯木不容易！
两个星期的时间，能够达到对决武道中传初成的实力，这背后付出的努力与汗水，岂是寥寥数字可以形容解释的清的。
就楚歌自己知道。
在每日变态的地狱训练结束后，郑凯木还会对自己加练数个时。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漆黑的校场上，总有那么一个刚毅的身影还在持续的奋战与坚持。
在楚歌的感知中，郑凯木血气旺盛宛如雄狮，在那壮硕挺拔的身躯中涌动的是强大而坚韧的力量！
一般人过了三十岁，血气就开始逐渐衰败下去，原本的郑凯木也是如此，但经过了丹家药液的洗礼，还有海家奠基拳法的锤炼，再加上楚歌的调教。
郑凯木焕发了第二春，得到了堪比武道人士的强大实力！
“很好，继续保持！”
楚歌赞叹道，这个评价让远处的丹晨和海英不由的瞪大了眼睛，要知道，以楚教官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实力，能够得到他的赞叹，郑凯木可以自傲了。
“是，教官！”
没有喜悦，没有兴奋，没有雀跃，只有冰冷的漠然，熟悉郑凯木的人都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
击败了顾承，郑凯木默默的退回了队伍当中，在训练师的带领下，继续训练。
“楚少！”
远处，丹晨，海英，商秀衣三人上前，丹家的大少和瀚海阁的少主恭敬垂首，立在一旁，听候吩咐。
“你们做的也不错，就按照这个框架继续。”
楚歌淡淡的吩咐道，两人连忙应诺不敢居功。
检验的成果可以是非常成功。
楚歌琢磨着，自己留在军区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所有的训练内容都已经走上了流程，依靠着这一批精锐士官作为骨干，再加上丹家和韩海阁的帮衬，想必陈司令应该也会非常满意这个结果。
同丹晨和海英简单的聊了两句，两个人便识趣的退了下去，场中只剩下商秀衣和楚大少大眼对眼。
“……哼！”
妖娆御姐上下打量了某人几眼，鼻息之中突然冷哼一声，跺着脚，扭着柳腰，转身飘然而去。
留在原地的楚大少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懵逼。
这又是闹哪出，本少明明明啥都没，啥都没做啊！
“这叫个什么事，原本还打算约她一起吃饭的。”
楚歌耸了耸肩，深深明白了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
这商秀衣是这样，姜语是这样，有时候方芮心也是这样。
这女人啊！
比起武道的精髓还要难以捉摸。
第二。
楚歌交代好各种事宜，准备启程离开军区，他留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够久了，答应陈司令和爷爷的事情他也已经做到，是时候返回魔都，享受日常了。
框架已经搭好，流程已经上了正轨，据陈司令看过的报告，对结果非常的满意，一整的时间，都能在办公室里听到他爽朗的笑声。
临走之际，爷爷楚中还特意打来了电话。
“喂，是我！”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楚中中气十足的声音。
“爷爷。”
楚歌轻声的呼唤了一句。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在漫长的等待后，楚中才幽幽道：“你做的很出色，我很高兴。”
“有时间……就过来玩，今年过年的时候，记得知会我一声，……爷爷跟你一起回去过年。”
到这里，电话中蓦地传来了银铃似的清脆笑声。
“哎呀，楚老，您总算想通了，这是好事啊！”
是谢欣舞的声音。
“咳咳，我还有事，先挂了！”
“哎呀，楚老，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害羞啊。”
“你少两句，没事别插什么嘴。”
“哎呀……”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既有老人的笑骂声，也有女人的轻笑声，好不欢愉。
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楚歌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翘。
那是——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