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语慌乱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半空中，甚至不敢去用力，如果她的身子没有掌握好平衡，她和萧云漠都有可能掉入深渊去。
洛千语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萧云漠，快想想办法。”额上的汗从她的头上流到了她的眼中，她的眼眶分外的酸涩。“我知道，就算是中了枪，你也可以上来的。”
以萧云漠的能力，她不相信他无法上来。
萧云漠凝视着她的眼睛。
她果然是了解他的。
没错，他确实有能力借着她的支撑而上去。
可是，那个时候她就会失去平衡而跌入悬崖。
她的身子半边悬空，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将他拉上来，而她稍有不甚，就会随着他一起跌落。
萧云漠是那种喜欢用命去赌的人。
可是现在，他却无法用她的命去赌。
身体的力气在一点点的流失，洛千语看着他的眼神也愈发的惊惶。
“萧云漠，你快想想办法好不好？”她的声音已然带着几分哭音。
她知道，她就要坚持不下去了。
她死死的咬住嘴唇，有血腥的味道在她的口中蔓延。
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石子咯在她的手臂上，她却似海不觉得疼痛。
她真的很害怕。
望着这双满是泪水的眼睛，萧云漠的黑眸有瞬间的恍惚。
“夜之曦说的没错。”他的声音飘散在空中，“如果我刚刚将你交给她，我们就不会变成这样。”
泪水顺着洛千语的眼眶滑落，她摇着头。
“是我愿意跟着你的。”
“你不愿意又能怎么样？”萧云漠的黑眸分外的平静，“我甚至将你催眠，也要你陪在我的身边。”
洛千语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还要说这些。
“萧云漠，不要说了，我拉你上去。”
她不想放弃，也绝对不会放弃。
洛千语死死的咬着牙，试图将萧云漠拉上去。
可她的力气却是那么的小，小到根本无法拉动他一丝一毫。
洛千语第一次憎恨自己这么无用。
她一遍一遍的坚持着，手指变得扭曲依旧不愿放弃。
她的脸上写满了固执。
而这份固执，却又是那么似曾相识。
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可他依旧画地为牢。
她现在的表情，就像偏执的自己。
不知怎么，他的耳边响起夜之曦的话。
他曾以为夜之曦所说的话，都是想骗他放手的借口。
说什么爱情是放手，而不是占有，全是一些幼稚可笑的话。
在他看来，爱一个人就是永远和对方在一起。
就算是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就在不久前，他甚至也是这么认为的。
自己的女人，还要带在身边他才安心。
他死了，她就要陪他一起死。
如此的理所当然。
可这么一刻，望着这双满是泪水的眼睛，他却突然舍不得了。
他舍不得让她陪着他一起死。
这个他所深爱的女人，他曾想过，就算他死了，她也只能属于他一个人，也要陪着他一起死。
他想的太过理所当然。
又或许，太过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