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最讨厌冷夜说这些条条框框，她冷笑一声。
“冷夜，你不觉得你的人生实在是很没意思么？”
冷夜没有说话。
九歌又道：“作为一个助理，我承认你是合格的，可是作为一个人……你却是失败的。你没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提线木偶，你每天所过的生活，都是复刻之后的，包括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九歌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么？不是因为你配不上我，而是因为……”
她指了指自己的头，“你没有灵魂，就像一个冰冷的机器，每天按部就班的过着毫无意义的人生。”
她嗤笑了一下，眼底有冷讽。
“说句不好听的话，我看不出你活着的意义和价值，你就像个影子，虽然忠心，却永远让人无视。”
冷夜的瞳眸微微闪烁了一下，他看着九歌泛着几分醉意的眼睛，淡淡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没喝醉。”九歌拂开冷夜的手，声音更加的讽刺和放肆。“冷夜，你不觉得你很可悲么？萧云漠让你睡我，你就睡我，萧云漠让你娶我，你就娶我。是不是萧云漠让你做什么，你都不会有一点反驳？包括他让你去死……不，我说错了，以你的性格恐怕二话不说，直接去死了。你没有人格，没有自我……永远听令于萧云漠，有什么资格娶我？”
冷夜的动作，微不可闻的顿了一下。
他的眸色划过不易察觉的黯淡，随即抢过九歌手中的酒杯。
九歌躲避着，大声叫嚷道：“把酒还给我！快点还给我，你没资格管我，你知道么？！小心……回头我让萧云漠狠狠的教训你……你走开！”
冷夜轻易的制止住九歌胡乱挥动的双手，随即将人塞到了车里。
朦胧的视线中，九歌看到冷夜那张不带情绪的脸，真是和萧云漠那个死人面瘫相一模一样。
或许跟在一个人身边久了，就会不自觉的像那个人。
她真是讨厌死这种人了。
你无论说什么，人家的脸色都不带变的，仿佛什么都不在意。
或许，她讨厌的不过是这份轻视罢了。
“冷夜，我讨厌你！真的好讨厌你……”
将九歌送上楼的时候，冷夜还听到九歌无意识的呢喃着。
每次见到他，九歌的脸色都很差，对他恶言恶语，那种厌恶基本从不掩饰。
冷夜也从不放在心上。
只是，这次明显有所不同。
他的胸口某种，有种难以言说的窒闷，那种透不上气的感觉，他从没有过。
他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没有灵魂、没有自我，没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他就是一个影子，永远不会被人记住。
他的人生是复刻好的，每一天都和前一天一样，按部就班，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些，九歌说的并没有错。
他的命是萧云漠所救的，萧云漠的命令就是他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就算是影子又能如何？
这本就是他从前所计划过的人生。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方式，他早就选择了做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只是，为什么听到这些话，心口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情绪？
他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