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警官？警官？”
南曦身体狠狠地颤抖了一下，被一声呼喊骤然唤回神，入目的是刺眼的白炽灯，这里还是档案室，她的手里还握着那块破旧的怀表。
可是刚才的画面历历在目，颇具真实感，使人一时回不过神，南曦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还微微喘着气。
“警官？我们是法医部门的，刚才徐警官让我们把死者的尸体送去尸检。”一个戴着口罩的法医说道。
“好。”南曦把表放进外衣口袋，敷衍地应了一声，匆匆离开档案室，来到洗手间的洗手槽前，拧开水龙头，清澈的水喷涌而出，她接了一捧水，冲洗了一下自己布满汗水的脸。
冰凉的水接触在温热的脸上，总算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关掉水龙头，水珠还挂在南曦的脸上，顺着脸部轮廓一滴一滴往下滑。
刚才看到的，应该就是N型驱动带她去看了当时裴凉亦上战场时所发生过的事实，里面包含着裴凉亦以前模棱两可对她说过的受伤和怀表坏掉的原因。
裴凉亦在那个时候使用怀表，究竟想做什么？
他到底看见了什么，怎么突然奋不顾身冲进了爆炸？
南曦看着镜子中路橙清秀但不出众的脸，想起那个黑发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是那个模样吗？
“橙橙？”
张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南曦看向张姨，张姨正拖着桶和拖把从女厕所里出来，她倒是没看出南曦的异常，说道：“听说你们刑警队死人了？你怎么没去现场？”
“哦，刚出来呢。”南曦抹了抹脸上的水渍，转身要离开这里。
“橙橙，你明天想吃什么？我一会儿下班了去给你买，明天给你带来。”张姨跟上南曦说道。
南曦对张姨的热情有些无奈，她道：“不用麻烦你了。”
“没事，张姨想照顾你。”张姨犹豫了一下，说道，“橙橙啊，你能不能帮我问问罂粟平时喜欢吃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南曦想起徐队长说白罂粟长得有点像张姨死去的女儿，当即就在张姨没看到她面部表情的时候翻了个白眼，她没忍住脱口而出：“她喜欢吃shi……柿子。”
那个shǐ音是从第三声强行变调为第四声，因为南曦觉得好像那种说话方式对一个对自己这么热情的老阿姨好像不太尊重，便改了口，“我这刚来呢，怎么知道白罂粟喜欢吃什么，你自己去问吧，我这还要跟着徐队调查死者，就不和你聊了啊。”
“我也要去现场打扫卫生了。”张姨推着拖把和桶要往档案室走去，正好监控室和档案室顺路，此时法医人员正把小刘的尸体放上担架送走。
小刘的尸体蒙上了一层白布，张姨一脸淡定地从尸体旁边路过，走了进去。
南曦颇为好奇地倚在门框边问：“你一个人打扫不怕吗？”
“有啥怕的。”张姨笑笑，“我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有什么命案我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