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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飞跟别人带着飞是不同的感觉。

野利昌元除了一开始发出了没准备好的一声惊呼后,就乖乖得任由钟撰玉带着自己飞。

虽碍于在别人的地盘上不能堂而皇之的踩人家屋顶,但悄悄的沿着墙走还是可以的,何况钟撰玉的速度实在快,还不等人反应过来,就像一阵风一样的过去了。

野利昌元睁大了眼睛看着下面的王都,这还是他第一次以这个角度看西戎的王都,因地势是延绵缓慢得往下,所以站在墙上飞驰时,能将地势低的区域一览无余。只见统一的白玉色建筑连成一片,随着地势一起起起伏伏,若是不认真看,还以为是一片雪景。

“西戎的景色还真是冷啊。”钟撰玉抽空感叹了一声。

野利昌元也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不仅是景色冷,连气温都很冷。若是在百里古道,这个时节我还穿着单衣呢,结果现在只能穿着笨拙的厚衣。”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看别人就不用穿厚衣。”

“那是他们早就习惯了这个气候,我若是从小长在这里,我现在定也穿着单衣。”

钟撰玉笑了几声不置可否,又拎着他往前飞了许久,才算是到了圣女树的面前。

不过与其说是面前,不如说是圣女树所在的祭坛。

“这…应该是祭坛吧?”

钟撰玉眨眨眼,看着重兵把守石坛,犹豫的问道。

“是呀,不过我们在这里看也是一样的。”

虽然有些失望,但确实,真的站到面前了,才惊觉这圣女树竟如此之大。

充满历史气息的树干估计要十多人手拉手围成一圈才能环抱过来,树冠上布满了白色的花瓣,高耸入云,钟撰玉伸长了脖子都看不清顶,一阵微风吹过,又小又棉的白色花瓣簌簌地落了下来,在树根处被专人收集走。

这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野利昌元见钟撰玉怔怔的神情,自豪得将双手背到后面,装模装样的清了清嗓子:“我跟你说,这圣女树可是保佑我们西戎世世代代繁华昌盛的神树。”

钟撰玉侧过头,石坛旁边有零星几个西戎的妇人,提着竹篮跟小香坛,在小香坛上插了几根烟,朝着圣女树虔诚地跪地,口中念叨着什么,她听不懂,但直觉认为应该是保佑什么的话。

待一炷香燃尽后,便拿了银子向守卫圣女树的护卫讨要,护卫便会给她们半篮子的圣女树花瓣。

“我们有一个传说,说是吃了圣女树花瓣做的吃食,圣女树就会保佑好运一直缠身。”野利昌元说着,眼中全是羡慕。

吃的!

钟撰玉心下一动:“那我们也去讨要些吧?”

“这…姐姐你不是西戎人,护卫不会卖给你的,而我…我娘不许我吃。”

“为何?”钟撰玉眉头一皱,她觉得自己又要阴谋论了,难道这个圣女树其实有毒?

“我娘说,我不配得到圣女树的保佑……”

钟撰玉哑然,看向野利昌元的目光里带上了同情。

小孩子心思本就敏感,野利宝华这时不时的贬低,恐怕实在伤了他的感情,怪不得野利昌元还那么喜欢粘着自己。

野利昌元本是刚调节好了心态,又突然想起来了这一出,接下来就实在没有心情玩了,于是就闹着要回去。

两个人高高兴兴的来,失失落落的走,而且出来一趟只看了一眼大树,别说野利昌元,就是钟撰玉也兴致不高了,于是两人在观桥苑前分别后,连下一次都没有约。

“野利昌元好像不喜欢我了。”

钟撰玉有些失落地捧着脸:“怪我一而再的触碰到他的敏感话题。”

春和给她倒了一杯茶,温度口感都是刚好:“小姐你也别这么说,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只能怪野利夫人。”

“道理我都懂,但看情况野利昌元短时间内不会再来找我了,我们又少了一个可以攻略的路子。”

钟撰玉拿起茶杯呼了呼气,浅浅地尝了一口:“你这水平越来越高了,茶叶都能给你泡出花香。”

“是野利夫人遣人过来送的花茶,奴婢在我们的茶叶里面掺了一点,过了水后就捞了出去,正好只留下了花香。”

“检查过了?”钟撰玉手下一顿。

春和点头:“检查过了,没有问题,没有检查过的东西奴婢哪里敢给您喝呀。”

“那就好。”

钟撰玉重新拿起茶杯,大口得咕噜咕噜灌进嘴里:“好喝!”

小姐满意了,春和也就满意了。于是春和笑容满面地又给她续了一杯:“小姐也不必忧心,虽说野利少爷这边的路子不太顺利,但贺军师今日也出门了,以他的才智,想必会有所收获的。”

“也是,带他是真的带对了啊,别的不说,光是他那与西戎人无二的长相,就比我们容易打入内部多了。”

春和自然又是奉承了自家小姐几句,两人一同笑开,对在外的贺裕很是抱有希望。

却不想,她们没有等到贺裕,只等到了急匆匆跑回来报信的暮云:“小姐,贺军师被人打了!”

“什么?!”

钟撰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贺军师被人干嘛了?”

暮云:“被人打了!”

“被谁打了?!”

“奴婢不知,只知不是普通的西戎百姓,好像与贺军师有些旧仇。”

钟撰玉马上起身:“那现在呢?他在哪里?”

“在最近的一家药馆里,鸿爪接到消息后就马上赶去了。”

“你带路,春和留下。”

“喏。”春和刚应了一声,张嘴还要说些什么,眼前的两人就消失了。

春和:……欺负我不会武功吗??

·

医馆确实离的很近,钟撰玉到的时候,贺裕都还未包扎完,鸿爪则站在贺裕身前护着他,旁边站着野利夫人身边与蕉芋一起的侍女。

而鸿爪的正对面,两个中年的西戎男子撇着嘴,眼里带着讥笑,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同,还时不时哈哈大笑,光看着就知道没讲什么好话。

“怎么回事?”

钟撰玉上前几步与鸿爪平行,嘴里向的是贺裕,眼睛却盯着这两个男人:“他们打的你?”

贺裕看见钟撰玉来了,才算放下了心,气若游丝地点头。

钟撰玉嘴角微沉,右眉一挑杀意尽显,看得旁边的侍女心里一突,连忙开口:“钟姑娘冷静,他们不是好得罪的。”

钟撰玉扫视了那两人一眼,转而嘴角扯起一个弧度:“我也不是好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