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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告诉她他去了哪里,她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他是做大事的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道理。

偶尔,他会带一些药丸或者药粉回来给她辨认,那些无一例外的是毒药或者解药。

隐约地,她察觉到什么?却不肯深想。

将指尖从那人的腕脉上收回,她审视着兰宫秋的神色,抿着嘴唇笑道:“你体内的毒已经去了大半。”

本着对病人负责的态度,她每过几天就会来红梅轩给兰宫秋诊一次脉。

不知道为什么?兰宫秋十分不喜欢住在兰陵王府,醒来没有多久便搬回了红梅轩。

许是因为兰宫秋的身体渐渐变好,福妈对曲陌的态度十分好。

兰宫秋坐在床上,目光晦涩地望着她:“他对你好吗?”

曲陌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兰五少,这是我和他的事,同你没关系的,拜托你不要总是打听我们夫妻的事好不好?”

“同我没关系……呵呵……”兰宫秋的表情说不出惨然地笑笑,眼角竟然有些湿润。

曲陌从药箱中取出笔墨纸砚,认真地写了一张药方,交给兰陵王妃,然后便匆匆告辞了。

她实在是有些不解,为什么兰宫秋总是用这种莫名其妙的语气同她讲话?

仿佛……仿佛他同她很是熟稔一般。

可是?在她的记忆中,却从来都没有过他的出现。

时间过得很快,正月马上就过去了,因为皇上下了旨,柳婉儿的尸骨可以埋进曲家的祖坟,所以曲劲风决定,带着曲陌一起去白狼寨。

曲陌原本不赞成,因为是她将娘的骨灰交给白狼的,白狼爱了娘一辈子,也照顾了娘一辈子,一大把年纪却什么也没落下,除了娘的骨灰,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安慰白狼。

但是曲劲风坚持,她实在是拗不过爹爹,只好陪他一起去了。

秋宛尘自然是全程陪同。

众人乘着马车走了半个多月,终于来到了白狼寨。

白狼寨之所以易守难攻,是因为建在了一座孤零零的悬崖峭壁上,平常由一座吊桥出入,若是有官兵攻山,便将吊桥高高地吊起来,除非是轻功卓绝之人,不然的话,是说什么都攻不进去的。

守桥的卫兵看到随行的人员全是官府的打扮,赶忙出声质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就听曲劲风粗声粗气地骂道:“去,把白狼那个老不死的给本王叫出来!”

卫兵马上不悦地问道:“你是何人?竟敢用这种语气说我们寨主?”

曲陌赶紧从马车上跳下去,小跑到桥头:“林大哥,是我,劳烦你通报一声,我要见白叔!”

“哎呦,原来是曲姑娘!”卫兵很显然认得曲陌,于是笑道。“你要是想去见寨主,随时都可以去,只是……”

他指了指曲陌身边的众人:“咱们寨主有令,官府的人,绝对不能上山一步!”

曲陌莞尔一笑:“林大哥,通融一下,这位是我爹,我们找白叔有事。”

“你爹?”卫兵看着气度非凡的曲劲风有些发傻。“曲姑娘,你爹不是早就死了吗?”

曲劲风气得破口大骂:“你爹才死了呢?老子活得好好的,赶紧让白狼滚出来见我,不然老子扫平了他这破山寨!”

那卫兵冷笑了一声:“老爷子,您随便吹,反正吹牛不用钱,就凭你们这几个人还想扫平我们白狼寨,简直是痴心妄想!”

曲陌赶紧打圆场:“林大哥,你就让人给白叔送个信,请他出来一趟吧。”

卫兵犹豫了一下,没辙地点点头:“好吧!也就是看在曲姑娘你的面子上,你们等一下,我现在就叫人去给寨主送信。”

“多谢林大哥!”曲陌笑吟吟地同他道谢,然后转身对曲劲风道。“爹,外边冷,您还是到马车上去等吧!聚义厅离这里太远,送信的人至少要半个时辰才能把信送到白叔那。”

“什么白叔?”曲劲风气呼呼地开口道。“那就是个老土匪,老骗子!当年你娘走了以后,我还特地来这里找过他,他跟我赌咒发誓说你娘没来找他,结果呢?他居然把你娘和你一藏藏了这么多年。”

曲陌赶忙为白狼讲话:“爹,白叔当年真的没有骗您,那个时候娘猜到您会来找白叔,所以根本就没回白狼寨,而是去了别处。直到我十岁的时候,白叔才找到我们,把我们接到平溪镇的。”

其实那时,白狼是想把她们接到白狼寨来的,但是她娘死活不肯,白狼只得把她们安置在离此不远的平溪镇。

曲劲风固执地说:“反正他找到你们,却不通知我,就是他不对!”

曲陌还想劝解几句,秋宛尘却牵起她的手:“走吧!到马车上去避避风。”

她不想上车,却被他硬是抱进了车厢,最后只得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然后手中被他塞上一个手炉。

她觉得窝心,他总是会怕她冻着,然后随时随地让人备着手炉给她取暖。

时间长了,她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外边响起一记炸雷般的嗓音:“曲劲风,你这老不死的,竟然有脸来我的山寨,信不信老子挖个坑把你给埋了?”

“白狼,想让我死,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曲陌被吓醒,从秋宛尘的怀中坐直了身子:“白叔来了,我得下去瞧瞧。”

说着,她从秋宛尘的怀中挣脱开,打开车厢门钻了出去,却见到曲劲风已经和白狼打在了一处。

二人的武器都是分量很沉的重剑,叮叮当当的打得不可开交。

曲陌急得要死,又不敢贸然冲过去拉架,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放到秋宛尘身上:“宛尘,你快过去把我爹和白叔拉开,万一他们受了伤可怎么是好?”

秋宛尘莫测高深地瞥了她一眼,突地扬首发出一声轻吟,赤手空拳地冲进二人的战圈,只是一个照面,便将白狼的穴道点住。

他严肃地开口道:“白狼,你身为一方匪首,作恶多端,如今又敢公然刺杀朝廷的一品王爷,罪无可赦!来人,把他给我押起来,带回京城,择日审讯!”

他话音刚落,闪风和闪雷这兄弟二人便拎着锁链走了过来,手脚麻利地将白狼锁了起来。

白狼的人一看寨主被抓了,纷纷呼喝着上来想要同秋宛尘的人拼命,但是秋宛尘只是一甩袖子,便将他们震开。

秋宛尘杀气腾腾地看着白狼寨的人,沉声道:“本王念你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此次只抓匪首白狼,饶你们一命,若是你们不知好歹,休怪本王手下无情。”

“秋宛尘,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抓白叔?”曲陌看到白狼竟然被抓,急得不行,赶忙冲上来质问他。

秋宛尘正色道:“曲陌,白狼是土匪,朝廷早就想抓他了,只是一直以来没有机会。”

“你胡说……”

秋宛尘的脸一沉:“曲陌,听话,回马车上去!”

“我不!”曲陌固执地开口。“除非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的话,我不会走!”

秋宛尘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出手点了她的昏睡穴。

曲劲风见他突然出手点女儿的穴道,有些不高兴:“喂,你小子干吗点了陌儿的穴道?”

“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让她闹起来!”秋宛尘解释了两句,把曲陌打横抱起,放到马车里,并在她脚边放了暖炉。

回来后,他开口道:“王爷,曲陌她娘的骨灰埋在后山,我带你去把骨灰起出来,咱们就可以离开了。”

马车行驶在回京城的路上,曲陌神情平静地坐在马车中,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左右摇晃。

纤细的手腕上是条精钢打造的铁链,铁链很细,也就筷子粗细,两端有腕扣,一端扣在她的左腕上,另一端扣在秋宛尘的右腕上。

她尝试过很多次,想要挣脱这条细细的铁链,却在得知这铁链乃是雪山寒铁打造的消息之后断了念头。

她怎样也不敢相信,他们此行明明是来把娘的骨灰带回京城的,怎么就会变成擒杀匪首白狼了?

她哭过,闹过,但是无论如何,秋宛尘和爹爹都不肯放掉白狼,他们一定要把白狼带回京城。

爹爹说,要砍白狼的头。

那么疼爱她的爹爹,头一次用那样严肃的语气同她讲话,让她彻底见识到了官场的可怕。

中午时分,马车停到了一处空旷地,众人纷纷下车下马活动腿脚,厨子在埋锅造饭。

一辆被严加看守的囚车中,便是被五花大绑的白狼。

曲陌拿了水囊,一声不吭地下了车,细细的铁链子牵动着秋宛尘,他没有抗拒,而是同她一起下了车。

她走到囚车跟前,拔开水囊上的塞子,小心翼翼地喂白狼喝了几口水,然后淌着眼泪道:“白叔,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白狼无所谓地笑笑,咧开被风吹得干裂的嘴唇,开口道:“陌儿,别往心里去,这事跟你没关系。”

“白叔,你还是骂我几句吧!至少这样我心里能好受点。”

白狼一脸怜爱地看着她:“丫头,我从小看你长大,怎么能舍得骂你呢?外边风大,快点回马车上去休息吧!别理我了,看你的脸都哭伤了。”

“不,白叔,我陪你在这说说话,等到了京城,怕是没机会了……”

“谁说没机会的?”清脆的嗓音带着无尽的杀意陡然响起。

“什么人?”四周的侍卫纷纷抓起武器开始戒备。

曲陌吃惊地扭过头,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师姊?是你吗?师姊?你别出来,秋宛尘在这里,你打不过他……”

秋宛尘赶紧伸手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没有办法再出声,他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自己手腕上的腕扣,然后看着不远处的树林,唇角勾着一抹戏谑的浅笑:“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

须臾,树林中缓缓地走出一道清丽的身影。

黑色的披风,被呼啸的西北风吹得向后扬起,露出她一身黑色的劲装,以及被这身黑色劲装紧紧包裹着的玲珑身形。

她左手拎着一把剑,步履微沉地向众人走来。

那些侍卫试图阻拦她,她剑不出鞘,只是随意地一拨一挡,便将那些侍卫统统打翻在地。

终于,她走到秋宛尘面前,高高地扬起下巴,凝眸,一身肃杀气息地望着他:“把白狼交给我!”

秋宛尘淡笑着问道:“凭什么?”

柳惠娘攸地拔出宝剑,银亮的宝剑,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熠熠的光辉:“凭我手中的剑!”

秋宛尘莞尔笑着,向旁边一伸手,闪风马上将自己的佩剑交到他的手中。

秋宛尘掂了掂剑的分量,叹了一口气:“我的剑丢了,只能将就着用这把,不太合手,万一伤了你,可别记恨我!”

说着,他从剑鞘中掣出宝剑,飞身过去便同柳惠娘打在了一处。

这二人动起手来,顿时有些风云变色的感觉,一时间,众人只能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然后看到无数剑光闪过,至于二人的身影压根就没人能看清楚,只能看到两道黑影所留下的残影。

曲劲风忍不住走到曲陌身边,咋舌道:“陌儿,你这位师姊的武功怎么这么高?”

“姓曲的,人都引出来了,你还不把我给放了?”一旁,白狼没好气地嚷嚷。

曲劲风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招手把闪雷叫过来,闪雷示意,拿出钥匙把囚车打开,将白狼从里边扶了出来。

白狼重获自由,活动了一下腿脚,来到曲陌面前,看着曲陌脸上的泪痕,一脸的愧疚:“那啥,陌儿,干爹把你穴道解开,你可不许发飙。”

曲陌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什么白狼刺杀爹爹,全是狗屎,分明就是这帮男人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把她师姊给引出来。

她恶狠狠地瞪着白狼,一张俏脸绷得紧紧的。

白狼犹豫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躲到曲劲风身后:“师兄,她是你的女儿,还是你来帮她把穴道解开吧!她肯定不能跟你发飙。”

曲劲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到曲陌的脸色,当爹的居然很没种地吞了吞口水,迟疑道:“还是算了,是宛尘给她点的穴道,搞不好用了独门的手法,还是等宛尘来给她解穴吧。”

白狼赶紧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对对对,这个主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