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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凝卿心中放不下自己的青梅竹马,千里奔波,来到了如画的扬州,帝王之都。

尽管她在陌生之地茫然无所适从,尽管她的父亲深夜找到她勃然大怒,她还是咬牙坚持着想要找他。

“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四处奔波,你让我这丞相的颜面何存!”茶杯被重重地丢掷在地上,她面色略微惨白,但全然无动于衷,仍旧跪在原地。

那夜她病重,昏昏沉沉地睡了几天。

大病初愈,父亲见到她,面色也不由自主地缓了缓。

她撑着一把淡绿色的纸伞,款款走在湖畔,她思念那少年,吟一首诗,丢一绢手帕,看淡紫色的薄绢如淡雅的花,盛开在碧绿清澈的湖面上。

如果她再也没有见到他,也许她的一生就这么决定了。不必挣扎,不必期许。

但她就这么遇见了他。他为她捞起那块手绢,两两相望,那昔日俊朗的少年越发挺拔,气宇轩昂,慵懒华贵,墨色的长发竖起。

她眸光柔情似水,一抹笑意荡漾在嘴角。

她以为他也认出了她,正思索着如何开口来诉说离别后的想念。

突然看见他偏过头,嘴角笑意风流温和:“芊芊你看,这情形与我们当初相遇多相似。”

凝卿的笑意一僵,方才注意到他身侧的女子。蒙着轻柔面纱的女子的脸从伞下显现出来,宽大的裙摆在风中作响,那明媚的鹅黄色高贵优雅。

她掩口浅笑,柔情蜜意:“夫君你还记得。”说罢,纤纤细手执着一方手帕,去擦拭他额头上的细汗。

他握住了她的手,笑意轻柔:“与芊芊相处的点点滴滴,为夫刻骨铭心。”

那遥远的另一端,庄凝卿浅笑依旧,低垂的细密睫毛遮掩了她所有的情绪。她一言不发,她不问一句,几年的思念,化为了默默的转身,她纤细萧条的背影后,是漫天飞舞的桃花。

她是丞相千金,注定步入宫门。她此刻心如死灰,再不愿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任何抗争。

但她从来没有想到,他们再遇,居然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皇后。

凝卿说,她知道他与众不同,但她从未想过她未来的夫君,会是指点江山的一国之君。

她肯定更没有想到,再见他,他身边已经有了小鸟依人的另一个她——如妃。

一年后,那场选试上,她浅笑回答:“这样的荣耀,有哪个女子不想要?”她的眸光清冷,带着决绝,她似笑非笑凝视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心中想要的,只是一个回答。

他的回答,是凤冠,他凝视她时,眼中有薄薄的笑意,璀璨如玉,她的不甘,就这么一丝丝瓦解在了他的眼中,他执起她的手,嗓音温柔,带着睨视天下的霸气:“朕,给你这样的荣耀。”

他的确做到了。那一年,皇帝迎娶丞相之女庄凝卿。

那流金溢彩的流苏,掩不住绝世的容颜。那光彩夺目的珍珠,夺不去万般光华。只有那朦胧的面纱,遮住了点点的璀璨,留下似笑非笑的浅浅的涟漪。

凝卿揉揉酸痛的脖子,一抬头,对上了他盛满笑意的眼,她的嘴角,亦荡漾开优雅的浅笑。

这绝世红颜的凤冠,属于她,亦独属于她。

“飒。”她浅笑呼唤,纤纤玉手伸向了他,莹白如玉的手指在一袭火红下宛若羊脂玉。

“是殿下。”他握住她的手,凌厉的眉宇间只剩下柔和。

“飒。”她固执己见,见他无奈宠溺地笑,孩子气的笑得逞般地展开。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凝卿这般孩子气,她素来的沉稳、淡雅,也唯独此刻,在失而复得后,才会放纵自己为了一个名字而欢喜雀跃。

他们不懂她的固执,我却懂。

可是,到最后,她唤他的,还是一句殿下,隔开了千重万重的思念,彼此淡漠得只剩下冷冷的对峙。

她笑得倾国倾城,他眸光幽深,心中一动,抱起了这烂漫如春的女子,在大臣与百姓的惊呼中旁若无人地抱起她。

她眼中闪过的惊讶一纵即逝,在天旋地转中,她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脖子,他的脸近在咫尺,他的呼吸就在耳畔。她脸色微红,对视着他璀璨如玉的眼眸,终是清浅一笑。

他送来了这世上最美的嫁衣,最隆重的典礼,对她温柔体贴,细心关怀。

那时,她想,即使他不知道自己就是当初的少女又如何,她受到了他的温柔,受到了他的宠爱,他将她封为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是庄家的大小姐,这世间,有多少人,比她幸福。

她母仪天下,她才情惊人,她写下的娟秀字体,编织着细密绵长的爱意。

她从未主动开口提及少年时的时光,皇帝也更不会提起。

是夜,她与他携手参与盛宴,她一杯一杯地饮酒,他伸手去拦她,她偏过头,笑意嫣然,摄人心魂。

他一时迷醉,任凭她绕开他的手,仰起头,再次饮下一杯。

宴会结束,他亲自送她回去。

她站在石头上,清泓的水眸染上薄薄醉意,和他同高,一边笑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她乘着醉意,调皮地嬉笑着,明亮璀璨的眼眸比星辰更为耀眼。

他温柔地凝视着她,负手而立。

她身形不稳,他伸手拦住她的纤纤细腰,二人对视,她在他的沉凝星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她隐约开始心痛,她觉得自己本来就身体孱弱,因此没有多加在意。

另一边,徐公子率领的叛军使得朝廷大乱,她看到她的夫君眉间紧缩,就建议让自己女扮男装前去说服,那皇帝犹豫片刻方才答应,她没有看到,但我和墨痕却能感受到,揽着她的那位皇帝的沉思。

这一次,她安全回来,但叛军仍然猖獗。因此,皇帝亲自领兵,却在与叛军的交战中战败,与此同时,如妃小产。

外面雪花飞扬,听闻他归来,她正在梳头,她提起裙摆就跑,顾不上后面侍女的急叫,顾不上那片片雪花沉重地压在肩头,她只知奔跑,只知跑在那熟悉的路上,见熟悉的人。

白,惨烈的白,铺满了一地,而她,也停下了脚步,看着他黑衣上金色鹰的图腾染着鲜血,匆匆消失在了如妃的宫殿中。

她一步步踩着雪花,走到了如妃的宫殿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他跪在床前,宽大的衣袂上下翻飞。那本朗如星月的眉宇,俊美无缺的侧脸,温柔似水的眼眸,化为凌厉的冷漠,带着绝望。他用手温柔地抚摸安静躺在床上的女子美丽的脸。

“芊芊,”他低声呼唤,沙哑的喉咙似夹杂着沙粒,残忍地扫过她娇柔的侧脸,“为夫,不该回来得那么晚。”

“对不起,是夫君不该犹疑不决。”他扬起嘴角,苦涩的笑意酸涩艰难。

凝卿的心突然绞痛,一股血腥从喉间溢出。但她动不了,寸步难移。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遥远地望着他。

“皇后娘娘!”侍女急急跑来,将雪白的狐裘大衣裹在她身上,“娘娘,您的病刚好,怎就……”她的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

凝卿的神情,悲哀、无奈、忧伤与绝望。

我想她是不愿去细想他言语中的意思,也不愿解释她与如妃的小产无关。

她忽地笑了开来,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但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

他连一个回头都没有,朱红色的大门在他轻轻的一挥手间重重地合上。

凝卿提起裙摆,缓缓转身,头上银色的珠钗闪烁着冰冷的清光,清冷的风吹拂过她半湿的脸,而她恍若未觉,面上清冷优雅的笑,带着落寞。

那一天之后她越发素雅清淡,终日看书,闲暇时练练字。

她对那位少年英雄是不甚在意的,她心心念念的,只有她的夫,她的君,即使,他们之间情感上的龟裂已经不可避免。

但自从那场战役后,那位徐公子则是无时无刻不在她空闲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她先是惊奇,继而觉得好玩,然后慢慢地,觉得这个王爷深藏不露,不如民间传的风流不羁。直到最后,她几乎可以确认他就是叛军首领。

也是在那段期间,她见到了凤栖国名满天下、绝代芳华的倾颜公主。

倾颜公主依旧一身白衣,腰间收拢,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身材,她发色如墨,肌肤凝白如雪,轻纱遮面,却遮不住她的水清双眸的似笑非笑,流光溢彩,摄人心魂。她举手投足的优雅从容,天生的贵气,都让她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中,美得纤尘不染,超凡脱俗。

她的嗓音轻柔舒缓,盈盈而笑。庄凝卿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她,许久清淡素雅的面容,带上了薄薄的温暖的笑意。

有人提出曾经有幸看到过倾颜公主的舞姿,觉得甚美,希望能在今天再见一回。

倾颜公主推脱不过,含笑的眸子落在了徐洛玄的身上,两人遥遥相望,点了点头。

闲适数日的庄凝卿竟然悄然打扮成乐师,拿着那只笛子,躲藏在了幕后。

徐洛玄没有注意到是她,他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在大厅中央跳舞的女子身上。

那时恰逢下着小雪,零星的雪花突然落下,悠悠飘浮,却美得宁静幽远。

徐洛玄十指轻弹,指间流泻出的琴声,悠远空灵,如月光,倾洒而下。

倾颜公主赤白的裸足,在雪上,踩过踏过,了无痕迹。那双纤纤玉足,宛若流动着月华光波。轻落的雪花,静静地落在雪白的裙纱上。

她柔美的脸庞上,淡淡茫然,飘渺悠远。低眸,那睫毛微颤,魅惑的嘴角轻轻上扬。

庄凝卿吹出的空灵的笛声,霎时响起。徐洛玄的脸上闪过了略微的讶然,他眸光熠熠,笑意轻柔。

场地中央,那舞动的精魂,更是美得惊心动魄。她雪白的裙摆,在迎风飘扬,柔美绝艳的下巴上,流转着倾世的芳华。倾颜公主翩飞的身影,搅乱的,是所有人的心。

那纷扬的雪花,越来越大。

即使是从庄凝卿的只言片语中窥到当日的场景,但我依旧恍惚间仿佛身临其境,看到了这艳惊天下的一曲《陌落》中的三个人中龙凤。

叶凌国的庄凝卿与凤栖国的倾颜公主,她们同为一个时代的绝代佳人,倘若没有生在两个不同的国家,陷入两场不同的境遇,她们……必是惺惺相惜,引以为知己。

我从庄凝卿的文字中,看到了这样的欣赏,也从倾颜公主回眸看向帷幕的了然的盈盈笑意中,读懂了这点。

聪明如庄凝卿,大概,也早就猜到,叛军的壮大,与这位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然而接下来,她家族的动荡让她再无暇顾及这位王爷和公主。

她隐约觉得这次风波不简单,但用起人来才发现束手束脚,自己好像被困在了深宫之中。

那位王爷提出的要求让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觉得好玩,又觉得正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隐约觉得是不是他故意为之。

等到真的到了叛军的兵营,她受到的礼遇不亚于皇宫。

他对她毫不设防,使得她素来过目不忘,却对于兵营里的事情听过见过忘过。住了几日,她全然不记得要提笔记下来。

而那位王爷眉飞色舞,指点江山,背后繁花似锦的木棉花开得如火如荼,她静静地托腮凝视他,薄薄的碎光落在她眼中,柔和她的眉、她的眼,柔美的光华在她的笑唇间流转。

夜深睡在床上,她于心不忍,转身看着地上,看着他露出的俊秀的面容笼罩在月光之下,她蹑手蹑脚来到他的身边,微凉的指尖触及到了他银色的面具,停顿了一会儿,又收了回去,她抱住膝盖坐在他的身边,一夜无眠。

他最后的话语,打破了两人彼此的默契。她辞别离开,漫漫长路,她可以策马奔驰,她却缓了下来。直到最后,她也没有回头,去看一眼,那翩翩公子。

“庄凝卿心中,对于徐公子,原来是有过心动的。”我的手指微颤,这个答案像是早就深扎在我的心底,化成一声叹息。

在被心爱之人怀疑的时候,在家族动荡的时候,只有在徐公子的身侧,她才能忘记家族的荣辱,感受到哪怕是一星半点的爱意。

墨痕用扇骨轻轻敲击着手心,眸子清淡,似笑非笑。

我抬起眼瞧着他的侧面,他像是意识到了我的目光,缓缓抬起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他的一双眸子沉淀着薄薄的星光,璀璨如玉,嘴角噙着的笑意,温和中带着了然。

他这样的神情……熟悉到,像有什么澎湃的情绪从心底的最深处涌现出来。

他如画的面容,似笑非笑的神情,了然于胸的气定神闲,仿佛是多年前的俊逸公子,于人声喧闹中,一身白衣似雪,发色如墨,举杯微微示意,笑道:“在下稍得一知半解。”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整个亭榭楼阁都静寂下来,只等待他开口。

我的心微微下沉,出声呼唤:“公子。”来唤回,自己最后一丝的清醒。

他微愣,嘴角缓缓勾勒出薄凉清冷的笑意,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笑道:“是了,原来如此。”

他必定是已经读懂了什么,从庄凝卿的只言片语中,他已经清楚了大概的故事。

我静静地等待着他开口,他轻摇起扇子,望向了不远处摆放着的砚台,淡淡道:“他放弃让如妃做皇后,为的是避免她受伤。”

有薄薄的凉意如清水蔓延至胸口。

这,便是若翎对疏影所说的。

“高处不胜寒。”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轻吐出口,嘴角缓缓勾勒出薄凉微冷的笑意,脸色惨白,耳畔的轰鸣声,越来越响。

一个聪明的帝王,不该锋芒太露。

一个智慧的帝王,只会收敛对一个女子的宠爱。

所以,他封庄凝卿为后。

所以,他对庄凝卿的宠爱,独一无二。

徐洛飒将庄凝卿捧得越高,就意味着,他会把她摔得越重。

这是一个帝王的权谋,利用的,是一个女子对他的真心。

我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了冰冷的笑意:“那接下来。”我似笑非笑地说道,“应该是庄家由盛而衰的时刻。”

墨痕的嘴角依旧噙着似笑非笑的三分清浅笑意,只是墨黑色的碎发下,他的目光幽深复杂得让我看不懂,宛若墨渊,让我几乎沉溺其中。

就在我们两两对视,沉默不语之时,洞开的宫殿门外,突如其来地传来了声音。

“诩儿你倒是先我一步。”

冷漠而熟悉的嗓音,让我微讶回眸,玄黑色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他面容俊冷,嘴角噙着冷笑,墨渊般的眼眸幽深。

“小殿下?”

我对于他突然的出现有些惊讶,不着痕迹地将那本小册子收拢起来,放入袖中。

“殿下来得好巧。”我盈盈下拜,微微一笑,眸光清浅淡然。

“不巧。”他的嘴角缓缓勾勒出薄薄的笑意,说道,“我是特意过来的。”

莫非是疏影通知的?

但听他话中的意思,像是不知道我意外地来到了庄凝卿的宫殿。

我心下困惑,却不便发问。

他的手把玩着挂在身上的玉佩,指腹摩挲着玉佩,冰冷的眸子落在墨痕的身上,没有温度:“墨痕公子闯入这里,也是你们凤栖国的礼仪?”

墨痕的眸光清淡,云淡风轻地抬眸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我半敛水眸,浅笑不语。

小公子一点点地向我们走来,眸子微冷地扫过我的脸。

墨痕清冷隽雅的声音如春风拂过我的脸:“在下一直有个不解。”他似笑非笑的眸子带着从容不迫,轻摇着扇子,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为什么殿下对庄凝卿的事情念念不忘?”

这是我心底最深的疑惑,也是我永远无法问出口的疑惑。

“甚至,不惜想要与庄家联手?”

随着墨痕的话,那把匕首浮现在我的眼前。

“那把缀着蓝宝石的匕首?”我下意识地问出口,却见墨痕眸子低垂,嘴角缓缓勾勒出淡漠清冷的笑意,轻掩住的眸子泛着清冷光波。

这样的神情,让我的胸口有一瞬间的憋闷。

他忽而缓缓地抬起了眸子,似笑非笑地凝视着我,说道:“是。”

小公子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幽深,轻笑出声:“真的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你”是指我还是墨痕。

墨痕依旧轻摇着扇子,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小公子的嘴角也缓缓勾勒出冰冷的笑意:“凤栖国对于夜凌国的势力了若指掌,却按兵不动,隐而不发,是想要趁着夜凌国的内斗,渔翁得利?”

我低垂着眸子,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下也有此感。

无论我做了什么,墨痕全都知道,连小公子盘根错节一步步深入后宫的势力,他也知道。

起初,我以为他们两个人暗中有所合作,但现在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气氛,答案显然不是这样。

墨痕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笑道:“凤栖国的事情,与我无关。”

小公子轻哼一声,冷声说道:“是啊,墨痕公子两袖清风,不问世事。”

墨痕似笑非笑地勾勒出清冷的笑意,对小公子口中的讥讽全然不在意。

“你们这些从一出生就拥有一切的贵族,从来不知道一无所有的挣扎。"小公子的声音沙哑,漠然地扯出嗜血的笑意。

我惊异于他的话语,他的神情,他像是压抑着蓬勃的恨意,恼恨自己的无力。

这个神情,在提到徐公子时,就出现过。

墨痕与徐公子,都是轻而易举地放弃了属于他们的权势。

他的话语,与疏影的话,隐约间相应和。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哪懂得百姓疾苦。”

但,小公子虽然不是王公贵族子弟出生,享受的却是王公贵族的待遇,他言语中的不满、悲愤,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一步步培养出自己的暗卫,安插自己的人手,扩大自己的势力,究竟所求的,是什么?

而墨痕……倾颜公主的刻意接近与他如今的两袖清风不问世事,是否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