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一个裸体的女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头发乱蓬蓬的,睡眼惺忪,打着哈欠。
可是她看到李大军等人的时候,显然也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啊!!!!!”杜娇娇发出了一连串的尖叫。
这种穿透力让楼上楼下没有起床的居民都骂上了娘。
“我们是警察!穿上衣服!”李大军扭回头说道。
“流氓!你们不许回头!”
过了约三分钟,卧室里没有动静。
“好了没有?!”李大军大声地问道。
依然没有动静。
李大军意识到不妙,立刻上前两步用脚踹开了卧室房门,只见窗户开着,窗台上系着床单,人却消失不见了。
李大军赶忙趴在窗台上向下看着,紧张的情绪得到了一丝舒缓,笑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还他妈笑!人都跑了!”张焱在背后急得直骂。
李大军没理会,用手一指楼下。
张焱凑过来一看,也笑了。
一个穿着吊带睡衣的女人,坐在地上,安静极了。
旁边站着上官峰和庄岩。
上官峰思虑周全,三楼并不算太高,他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自己和庄岩早就等在了这里。
车里的刘柏林哭丧着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疼地看着比他小了近二十岁的这位红颜知己。
杜娇娇,29岁,是省报社前年招聘的硕士毕业生。
老人带新人,这是一种不成文的习惯,刘柏林顺理成章的当起了杜娇娇的师傅。
一个心机深重的好色男师傅,一个目光短浅的风**徒弟,两个人一拍即合,在一次赴外地采访的时候,冲破了伦理的防线。
杜娇娇自从上了刘柏林的床,对他的要求也是越来越多,但后来才发现,这个刘柏林只是玩玩,根本没想和她有什么结果,而且也给不了她多少钱,家里的财政大权都掌握他的妻子手里。
所以,两个人的感情表面上依然和谐,可是杜娇娇已萌生悔意,之所以现在不敢提出分手,只是因为她还需要这份工作养活自己。
上官峰又带队搜查了杜娇娇的住所,在洗手间的浴室柜里,发现了男人的剃须刀。
他知道,刘柏林老婆看得紧,他是不敢在这里过夜的,这里一定还有别的男人来过。
回到酒店,上官峰简单的几句话,杜娇娇便招了供。
杜娇娇有个远房表哥张波,也在省城,但是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身边一群狐朋狗友天天吃吃喝喝,跟杜娇娇竟然也搞得不清不楚。
用杜娇娇的话说,她也有需求,而显然刘柏林的年纪,已经满足不了她的需求,可是张波能,张波刚过三十,年轻力壮,经常会到她的住所云雨一番。
几天前,张波找到杜娇娇,说自己就要发达了,答应给杜娇娇五十万让她买车。杜娇娇压根就没相信,直到昨天下午刚刚下班的时间,张波再次来到杜娇娇的住所,亲热过后,让杜娇娇想办法给姚依晨所住的酒店打个电话。
电话内容是张波告知的,直到此时,杜娇娇才想起听同事说起过一个女富豪被绑架的消息,她似乎意识到了张波所谓的发达是指什么。
她纠结过,但只是一瞬间,这个女人从小家庭贫困,又总想着不劳而获,所以任何一次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她同意了,给刘柏林发了信息···
以上这些内容,都是杜娇娇亲口承认,但真伪尚待甄别。
一失足成千古恨,有恨,说明有悔,有悔说明浪子回了头。
可是杜娇娇没有悔意,她甚至觉得自己委屈。
“我什么也没干啊,绑架也没有我的事!你们抓我干嘛啊?”
“知道什么叫从犯吗?如果你真的事先不知情,或许可以从轻,但你明明已经察觉到了张波所做的事,你依然选择帮他,那就成了从犯···”上官峰倒是很耐心地给她普了普法。
“那我怎么才能没事啊?我可不想进监狱···”杜娇娇哭诉着。
“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可以算你的立功表现,能减轻你的罪责,比如,张波可能在哪?”上官峰意味深长地引导着。
杜娇娇,本性不坏,但是性格缺陷较大,这种女人也是最容易误入歧途的。
人的价值观一旦出了问题,往小了说会影响到自己的人生,往大了说,这是一种破坏经济和社会秩序的行为。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法律面前,每一个错误都要付出代价,如果法不责小形成常态,久而久之就会形成“破窗效应”,变成法不责众,后果不堪设想。
上官峰没有欺骗她,更没有吓唬她,因为她已经不用吓唬,脆弱的心灵早就千疮百孔。
“我有他的电话!但是他住哪我可不知道!从来都是他去我那···”杜娇娇充满期待地看着上官峰,此时,任何一个线索都可能变成她的救命稻草。
上官峰示意庄岩记好。
随后庄岩出去了,立刻对这部张波的电话进行了定位。
庄岩再次回来,朝着上官峰点了点头。
上官峰随即跟了出来,第一时间部署了抓捕任务。
可是,扑空了。
手机在一个垃圾箱里,人却早就不知所踪。
众人开始换班休息,上官峰内心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这部电话可能又要响了。
他猜测,绑匪此时的心里的急切程度或许不比他们低,张波想通过杜娇娇打探赎金的问题没有着落,那他们势必自己要开始行动,因为时间拖得越长,警察越有可能找到线索,让他们的设想成为空谈。
说白了,绑匪首先要的是钱,其次,是为了自身的安全才可能会撕票。
也就是钱没拿到,姚依晨应该是安全的。
刘小光有些郁郁寡欢,他是姚依晨的大管家,没有人能替他,所以无论警察怎么轮换,他都只能在这个房间里休息,可是这些警察说话嗓门高,他也总能被惊醒,半梦半醒更是无比的难受。
下午三点钟,上官峰把窗帘拉开了一点,天空中的乌云遮天蔽日一整天,雨还是矜持的不落下来。
但是,电话却真的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