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肌肉发达身手一流的壮汉此刻正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哀嚎。
衣衫不整发型凌乱但是仍旧帅得一批的宁初寒喘着粗气看了一眼路易斯，见对方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便继续插兜，站在原地等着。
开什么玩笑，他是助理又不是打手，虽然有点拳脚功夫，但是就冲宁初寒这一拳放倒一个猛男的本事，他要是敢出手，可能得在医院躺半年。
路易斯对眼前的场景倒也没太惊讶，就是……
就是有点不知所措。
无奈之下，路易斯只好掏出手机，给冯雅枫打去电话。
而宁初寒沉默着，面无表情地听着两人隔着手机用德语交流了三分钟，只有眼中涌动着寒流，宣泄着宁初寒此时的心情。
“好的，我知道了夫人。”路易斯挂了电话，抬头冲着宁初寒抱歉一笑，“大少爷，夫人说了，她对珀斯现在手上的某个开发项目，很感兴趣。”
路易斯顿了顿，“当然，夫人表示大少爷比项目重要多了，就看您怎么选择了。”
宁初寒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路易斯紧跟着叹了口气，招呼保镖爬起来走人。
坐回车上，路易斯是百思不得其解，夫人当年难道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坏事，搞得自己是亲生儿子这么不待见自己？
这要是换成旁人，一听冯诺依曼的名儿早就巴巴地上赶着来讨好了。
而这个大少爷的脾气也真的是执拗，宁愿宁家吃亏也不肯服软。
但是坐了半天，路易斯突然发现，车子没动。
抬头一看，原来是宁初寒回去关了灯锁了门，整理好了发型又穿上了外套，现在正站在车门旁边。
“大少爷！”路易斯心中欣喜不已，连忙将宁初寒给请上了车，然后吩咐司机赶紧开车，生怕宁初寒中途反悔，最后让他功亏一篑。
等到车子出发了，路易斯才舒出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德国了，他发现自己在ZG还真有点水土不服。
但是宁初寒也没闲着，坐在车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后，开始和路易斯聊起天了来了。
前十分钟两人还剑拔弩张地对抗着，现在却又和和气气地说着话，当然更多的是宁初寒问，路易斯答。
路易斯不蠢，知道宁初寒是想要套话，那就让他套好了，某些“家事”总归是要让大少爷知道的，反正车上只有自己人，难道还能被别人听去了不成？
事实上还真能！
因为宁初寒裤兜里的手机还亮着，电量也足够从公寓挺到机场，所以路易斯的话不仅宁初寒听到了，谢俞也全都给听全了。
就在路易斯吐出第一句话的时候，谢俞就按下了录音键，并且掀开了笔记本电脑开始记笔记。
等把冯诺依曼家的正事琐事都聊干净后，宁初寒突然莫名其妙地问了路易斯一个问题：
“你知道古琴是怎么做的吗？”
路易斯有些懵，“您说的是ZG的一种乐器吗？那我当然不知道了……”
宁初寒点了点头，有些郁闷地撑起下巴，“我原本明天要去准备一份生日礼物的，制作古琴要用的木料都还放在车的后备箱里。”
路易斯继续懵，“哦……”
宁初寒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你看，这是我后妈给我的斫琴师的名片，上面的号码是xxxxxx……”
“？”路易斯完全不明白宁初寒现在在干嘛，只能耐着性子听他瞎扯着那些令人费解的话。
而谢俞坐在电脑前，一脸无奈，连连叹气。
唉，这年头谁当助理能容易呢？谢俞和路易斯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