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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钱都要给,反正我不去坐牢。”严子松得了主意,再也不理会严和明的警告,直接去找严子俊商量。

严子俊见他好言好语,哪有不明白的,笑眯眯的伸出三个头指头:“至少这个数。万一我回不来呢,是吧大哥。”

严子松被气得够呛,转身就要走。

严子俊只冷冷笑着说道:“我比你小三岁,都担心回不来,大哥这身子骨进去,怕就不是几万两银子能挽回来的呀。”

严子松又悻悻回来,咬牙答应了。

严和明眼睁睁看着账房上最后三万两银子,悉数被严子松拿去给了严子俊,气得喷出一口鲜血来,吓得来福来禄快要尿裤子了。

“别跟任何人说。”严和明擦擦嘴角的血迹,知道自己是气急攻心了。

闹事的人本来指认的是严子松,严子俊却主动去认罪,告诉许荃,因穆文平休弃了自己的亲妹妹,自己怀恨在心已久,因此起了心思。

为了怕惹祸上身,便谎报了堂哥的名字。

闹事之人本来也是拿了银子办事的,不管严子俊说什么,一迭声表示同意。

最后,许荃根据律法,判了严子俊五个月的监牢,闹事的一年。

替人顶罪是大事,严子俊只将银子悄悄收好了,却没有告诉曹氏实话,怕走漏风声。

曹氏听闻严子俊为了严氏出气,把自己都折进去了,气得在屋里大哭了一场,怒骂严氏是祸水,是害人精。

严氏却稍微有些得意,在严家被冷落了这么久,如今得知这个亲哥哥对自己还是有情有义,一下子尾巴翘起来。

对着曹氏的怒骂丝毫没有感恩之心或者愧疚之心,多数都怼了回去:“泼妇,你这会子骂我,等我大哥出来,叫他把你也休回曹家去。”

曹氏如此更气,拉拢霍青青起来。

霍青青如今深受严二老太爷的喜爱,她也有她的打算,她还年轻,还是想一举生个儿子才好。

毕竟,严二老太太的位置空悬,她如今无处可去,家破人亡,就算是给老头子做续弦,也算是有了正经名分了不是?

严家大房发财了,上一次慕容氏的生辰办得风光荣耀。

即便严二老太爷不中用了,背靠大树好乘凉,瘦死的驼骆比马大,她一个下堂妻,又进去当过窑姐儿花魁的,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只有紧紧抱着这一棵大树,不说荣华富贵,只要衣食无忧,那也可以。

她要的不多,只需要一个栖身之所罢了。

她不是没勾引过严子俊,只可惜,那位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眼里只有银子,对甚么女人啊,根本就没有兴趣。

如此,霍青青只能依靠严老太爷了。

“姨娘,老太爷来了。”丫鬟报告。

霍青青着一袭轻纱,妙曼身姿显露无疑,她歪坐在床上,媚眼如丝:“老太爷,老爷怎么就糊涂了……”

她假惺惺的哭起来:“姑奶奶也是,也不劝着点,哪有这样害人的。亏得老爷一心为她,她也不求求情去。”

严二老太爷看她的穿着打扮,早就流哈喇子了,对严子俊是怒其不争,冷冷道:“谁知道他怎么就猪油蒙了心了?一个眼里只有银子,连老爹都不认的人,怎么会忽然顾念起兄妹情谊了?”

霍青青就煽风点火说道:“莫非不是,姑奶奶给了银子给老爷了?”

“她有个屁的银子,回来这几个月都没见过她孝敬我。”严二老太爷呸了一声,就往霍青青身上爬:“小心肝,今日可真好看。”

“哎呦,老太爷,你也不担心担心老爷。”霍青青推推他。

严二老太爷笑着道:“他有什么可担心的,五个月监牢,死不了的。”

他此刻色欲熏心,哪里顾得上儿子的安危。

再说,许荃正直善良,即便是对待坏人,也绝不会刻意针对。

严子俊在牢里不过迟些苦头,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那你也不为我想想。如今我在府里无名无分,虽然您对我好,可架不住有些人就是爱嚼舌根……”霍青青委屈得很。

“我说过了,只要你给的生下一男半女,我就抬你做平妻。”严二老太爷毫不犹豫许诺:“不然这莫名其妙的,怕是她们不服气啊。”

霍青青要的就是这句话,“嘤咛”一声就倒进老太爷的怀里。

待翌日一早,严二老太爷贪婪得抚摸着她的胴体,霍青青梦中醒过来,恍然大悟一般说道:“也是,姑奶奶好像从未孝敬过您呢。也不知道她从穆家带回来的银子都到哪里去了,穆家可没亏待她。”

“穆家没钱。”严二老太爷的舌头舔上霍青青的脖子。

霍青青吃吃笑着:“若是平时穆家说没钱,大家还云里雾里看不清楚。这饥荒一出,瞒得过谁?严家也不过支撑了一个月而已,穆家也撑到了最后。难道穆家人自己不吃饭,把米粮都省下来给旁人吃?定然是有银子藏着不露富呢。”

严二老太爷被她七嘴八舌说活泛了心思,出了霍青青的房门就叫了严氏过来:“好女儿,我近来身体不适,时常觉得燥热,怕是身体太虚的缘故,你去给我寻几只上好的人参来补一补。至少要有手腕粗。”

严氏见严二老太爷只要东西不提银子,便说道:“还是让嫂嫂去办吧,我不大懂呢。”

“养你这么大,叫你办点儿事都推三阻四的。”严二老太爷一拍桌子:“你小时候我没少疼你,出嫁时也没亏待你,被休弃回娘家我可有责备你一句?白养你这么久,居然连‘孝顺’二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严氏被他说的的确有些心虚,半响才道:“那女儿去找找。”

曹氏和霍青青听说严氏被严二老太爷敲竹杠,都暗地里偷着笑。

若是严氏找不来,那就是大大的不孝顺,以后找个机会将她赶走,也是顺理成章。

若是她找的来,那日后一出接一出,有她受的,慢慢走着瞧。

这边,穆家的粥棚被砸,穆文平在家休养,穆春意外发觉,穆文义竟然也在家。

“粥棚先不开了。”穆文义告诉穆春。

穆春去问周氏,周氏也是这个意思:“许大人代表朝廷赈灾,穆家可以先歇一歇!”

“不行!”穆春十分激烈的反对:“一定要开粥棚,救百姓于水火。”

周氏有些不解:“为何?咱们家的粮食也实在难以为继了,这样好的机会……”

她想知难而退。

穆春却是要趁热打铁:“先前严家如日中天,大家都在咒骂穆家,若是因为这种小事就打退堂鼓,日后阳岐城还有谁能信任穆家?”

周氏也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可家中的困难也是实打实的,没有米粮,难以为继。

穆春想了想就道:“我知道母亲给我准备了嫁妆,一直不敢动,你把嫁妆拿出来吧,先度过难关再说。”

若是先前严家没有撤出,一直跟穆家打擂台,穆春很有可能不会跟他们硬碰硬。

如今严家阴私手段,背后搞鬼,穆家趁机退出,虽然情有可原,但是也只占一个“理”而已。

穆家先前对阳岐城百姓的情义,也就随着这一场退出,而烟消云散。

若不能坚持到最后,谁会记得你之前的恩惠。

人心就是如此。

乞丐饿得半死,你连续一个月接济他,有几天你困难了接济不了了,他饿死了,没有人会想到乞丐本来就是该饿死的,而是觉得因为你不讲情义,害了这个乞丐。

穆春的解释周氏能明白,身为长辈,她比穆春更懂得人心。

她定定看着穆春,问道:“非要如此?”

“非要如此。”穆春也定定回看她:“若是穆家此番不能坚持到底,严家日后,不,说不定现在就会立刻拿这件事说闹,诋毁穆家,如此,先前咱们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莫问前程,但求无愧于心,这是你祖父说的。”周氏虽然赞同穆春,却也觉得她功利心太重:“有想法是好事,但是切莫钻牛角尖。”

穆春不好对她解释严家妄图取而代之的狼子野心,更不能说她要给严家重重一击,她只能笑着道:“女儿有分寸的,请母亲相信我一回。”

周氏自然信她。

只是,这个女儿,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以前只说刁蛮任性,后面变得通情达理,如今居然还关心起百姓疾苦,穆家名声起来了。

穆家粥棚重开,霎时间传遍了阳岐城。

许多灾民愈发因此恨骂严家,又关切穆文平的伤势。

五天后,在一个聪明的灾民的提点下,一群人抢进了严家存放粮食的粮仓。

随着上万斤米粮被洗劫一空,许荃大人带着衙差赶到时,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米粮,灾民们早已经不知所踪。

严子松气得够呛。

严家元气大伤,此事根本连报官都不敢,不然落得一个囤积米粮的罪名,怕是严子俊的那五个月的牢白顶罪了。

因此,严家一声不吭。

民不告官不究,许荃根本无法统计被抢了多少,也就不了了之。

严和明只好派人将剩下的粮仓都看紧了,连夜运到别的地方卖掉,算是没亏没赚。

这一趟下来,银子没有赚到不少,名声也没有赚到,反而搭了不少施粥的米粮进去。

随着下雨的次数增多,来穆家粥棚领粥的人越来越少,毕竟掺了沙子的稀粥和加了糠皮的馒头,没有地里新长出来的野菜好吃。

严家刚刚露出来的风头,因为囤积米粮的事情渐渐又下去了,越来越低调。

穆春心里盘算着地下钱庄的收益,找时间去问了一趟于掌柜。

于掌柜红光满面,手指头上戴着三个大大的金灿灿的宝石戒指:“穆大小姐,我那侄子胆子小,不敢做这种事情,做来做去一个月也没挣到多少银子,要给您退股了。”

穆春知道,于掌柜这是发了大财,看不上自己那一万两银子的小本钱,却还要抽走那么大的收益,因此也不多话,爽快同意了。

于掌柜生意做久了,也知道不能糊弄人的道理,给了一个还看得过去的数目,三千两。

玉梅捏着银票,回家的马车上兴高采烈:“难怪严家上次的生辰宴那样大的手笔,咱们这才三个月不到……”

“于掌柜给了很少,他至少克扣了一多半。”穆春笑笑:“按照我的推算,此刻应该是翻倍的。”

玉梅惊讶地嘴都合不上了。

这利滚利,也滚得太快了吧。

那得喝掉穷人的多少血汗?

严家做的,果然是伤天害理的买卖。

“穆春!穆春!”身后传来一阵叫声。

穆春掀开帘子,却是许久不见的严氏笑眯眯的站在外头,笑得如同一个弥勒佛一般。

穆春知道没有好事,然而为了不落人话柄,她仍旧是靠近僻静处下了马车,与严氏说话。

“你二叔最近怎么样?”穆文平受伤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心里多少有些担心。

穆春冷笑着道:“你撺掇舅老爷闹事打伤了二叔,如今又假惺惺的干什么?”

严氏咧诺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二叔轻伤,并无大碍。”穆春也能猜到,严子俊那个眼里只有银子的窝囊废,怎么会舍得花钱去给一个被休弃的妹妹出气?还把自己弄得入狱了,这也太不合常理。

严氏就道:“我想去看看他,一日夫妻百日恩……”

“这您得自己问问二叔。”

“可我哪里能见得到他呢,现在穆府的门都不让我进了。”严氏有些焦虑:“穆春,我知道你善良,以前的千不好万不对,都是我不好。可我真的只是想回去看看他好不好,我也才安心。”

穆春神色之间有些动容。

倒不是为了严氏,而是,她想让已经初露少女心思的赵长月死心。

赵长月不过才十四岁,而穆文平已经三十四岁了,这中间几乎整整差了一辈。

赵长月的心思虽然没有明着说,可三番五次对穆文平的妥帖惦记,她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怎么能不完全看不出来。

思及此,她想了想才道:“那你明日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