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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春见她这样子,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心疼的无以复加,她半响才说道:“周表哥性子绵软,不适合你。”

“恩,我知道。”穆夏眼眶红红的,苦笑一声:“我不是纠缠的那种人。”

她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对穆春说道:“大姐,你能让他把我寄的东西都还给我吗?”

穆春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还未开口答,就听穆夏说道:“若是他留着,少不得新娘子看见了,心里膈应……”

那些东西都是打着穆春的名义送的,表哥表妹之间虽然应该避嫌,可是穆春已经订婚嫁人了,倒是无妨。

此刻见穆夏如此当机立断,穆春有些佩服她,答应下来:“我回去就写信。”

“恩。”穆夏看了一眼穆春,又说道:“此事,还请大姐替我保密,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穆春正点着头呢,转眼就看见穆夏眼眶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下一秒泪水就要掉落下来,她忍不住要开口劝说,外间却传来一阵吵闹:“这是我炖了给小少爷吃的,三太太这是要欺负死人了呀……”

穆夏立刻将眼泪擦了去,浑身像一只竖着毛的公鸡,起身就往外面走。

穆春许久没有回来,倒是也没听说秦姨娘出什么幺蛾子,此刻听见这尖锐的叫嚣,忍不住起疑。

跟着穆夏走到院子里观看。

却见小厨房外围,秦姨娘指着苏氏,犹自高声叫着:“三太太,你是不是打量最近老爷不在家,你欺负奴婢上瘾了不是?成日里做小伏低的哄骗老爷,还以为真的是温柔可人,这不,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不是?”

穆夏瞧着秦姨娘今日的派头,倒是快赶上苏氏的穿作打扮了,她没有出声,就站在檐下静静看着。

苏氏被秦姨娘骂的语塞,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穆春正要出声,穆夏却一把拉住穆春,小声说道:“我娘这些年一直让着她,今日正好让她看看,她一直忍气吞声,让着的小妾是个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秦姨娘见穆夏也不敢下来,愈发得意洋洋,瞥了一眼穆春,远远叫着道:“大小姐回家了,正要呀,给奴婢评评理,这三太太即便是正室太太,也不能仗势欺人啊,何况,奴婢被欺负了也就算了,小少爷可是受不得任何委屈啊。”

她平素不过是胡搅蛮缠,今日难得占着道理,硬是当着众人的面将苏氏说的下不来台。

穆春看了一眼穆夏,见她不打算管的模样,心里微微有些明白,笑着说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那里还管穆家的事情,姨娘说笑了。”

“你的确也是管不着,不过说与你听,到时候去大太太那边说理,也有个证人。”秦姨娘指着苏氏说道:“我在小厨房给小少爷做的点心,蒸着哪,三太太一过来就命人要端走,说是家中来了贵客……”

她打量了一下穆春,忽然又明白过来,笑着说道:“大小姐回娘家,自然是贵客,可凡是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这本是我做的,又是给小少爷的,大小姐没理由抢小弟弟的吃食吧。”

穆春苦笑一下,说道:“自然不应当。”

“瞧,大小姐十几岁的姑娘,都比有些人活了三十几岁明事理。”秦姨娘见苏氏不说话,不依不饶,对着满院子的人咋呼:“这就是不占道理了。可巧,我便上手想要替小少爷拿回来,三太太哼,不给不说,居然还将碟子都给摔了,这我可不依,就是闹到大太太那里去,我也是要给小少爷讨个公道的。”

苏氏支支吾吾的,连高声辩解都做不到。倒是一旁的丫鬟受不了,大声辩白:“我家太太哪里知道是给小少爷炖着的?无非是瞧见厨房有,就命奴婢去拿便是。你这横抢过来,太太往后退了几步便打翻在地,这本就是无意。更何况,小少爷还睡着午觉呢,就是我们太太拿了,你再做一份又如何?”

“说得轻巧,再做一份。小少爷可是睡醒了就要吃的,谁知道他什么时候醒?许是立刻就要醒呢?”秦姨娘咄咄逼人:“我看你们就是怀恨在心,瞧着老爷近日都在我屋里歇着……”

“胡说!”苏氏见她连这样隐私的话都敢拿出来说道,气得哆哆嗦嗦:“老爷你也敢编排。”

“什么编排,这是事实。”秦姨娘环顾一下院子里的人,越发得意洋洋:“大家都是有眼睛的,都是看见的。你分明是嫉妒了,故意找茬。小少爷最近书读得好,常得老爷夸奖,你就更加不忿……今儿个,反正是要去找大太太说理去的……”

穆春听见这事儿,有些疑惑,问道:“有这事儿?”她说的是穆文义一直在秦姨娘屋里歇着的事情。

穆夏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自从我爹又跟着那王公公做些不知道什么事情,我娘的嫁妆被一件一件掏了,我娘自然是不愿意,惹了我爹生气,秦姨娘便趁机谄媚,拉着穆凌波讨好我爹,自然是万事又顺着她们了。”

穆春见穆夏说着的时候脸上波澜不惊,一时虽然有些猜测,却又因为这只是一件小事,闹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问道:“上次我跟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这样闹不是办法。”

穆夏冷笑着道:“自然记得,这不是等机会吗?今日姑奶奶心情不好,她倒是撞到枪口上来了。”

只是她话虽然说得狠戾,却还是站在檐下,冷眼旁观母亲被秦姨娘欺负。

“三太太,今日咱们一同去大太太那里分辨,看奴婢是哪一条冒犯了你,小少爷又是那一点不敬你这个嫡母,你这样为了外人欺负于她。”

她有些怕穆春,说这里时,抬头看了穆春一眼,又说道:“不止是这一桩,上一次老爷在我屋里歇着,你半夜说你头风发作,非要夜里请老爷过去,害我着凉,受了风寒,又怎么说道?”

“前几日奴婢瞧着箱子里攒了一些好的布料,好心收捡了给你送过去,你立刻当着奴婢的脸扔了出来,又是什么意思?你若是看奴婢不顺眼,直接把奴婢发卖了便是,这一桩一桩一件一件羞辱人的事情,你倒是明着干啊,背地里埋汰人是怎么一回事?”

苏氏被她颠倒黑白的话气得面色涨红,想说什么辩解,她素来隐忍惯了,竟然说不出口。

想转身回屋,不与秦姨娘一般计较,偏秦姨娘一面说一面拉着她的衣袖,她挣脱几下挣脱不开。

“你胡说,三太太就是头风犯了,老爷去看看怎么样了?结发的夫妻还要经过你一个小妾的允许?”苏氏身边的丫鬟开头,气得脸色铁青:“还有,你那送的什么衣裳,都是过时了连你都不要穿的,竟上赶着过来给我们太太献殷勤,你打的什么好主意?无非是想惹我们太太生气,出手教训你,好教老爷心疼你……”

“你个贱丫头,伶牙俐齿倒是厉害了。”秦姨娘挥手一个耳光就打在她脸上,对苏氏说道:“三太太,你教养的好丫头,居然红口白牙污人清白,我这没法活了。”

她打了人还立刻往人身上泼脏水,哭天喊地起来。

苏氏头疼得不行,又心疼丫鬟,又恨秦姨娘嗄狡赖骗,情急之下,居然晕厥过去了。

“三太太,你这招用过好几次了,老爷根本不信了。”先前有几次,苏氏被她气得晕过去,穆文义关切了几次,发觉她动不动就眩晕,时日一久,也难免不耐烦,见怪不怪了。

丫鬟急忙扶住苏氏。

穆夏这才起身急匆匆冲下台阶,扑过去搂住苏氏,看了几眼,见她眉目紧闭,一时气愤,冲过去就要打秦姨娘。

秦姨娘正愁这段时间穆夏没有对自己动手,穆文义还夸她“懂事”了不少呢,此事见状,哪里还手软,居然摆出一副绝不还手的姿势,任由穆夏扑过来扇自己耳光。

穆夏的手已经落到了秦姨娘的脸上,忽然不知道怎么滴,她整个人往前一摔,就摔倒在秦姨娘身上,两个人一齐往后倒去,跌在地上滚成一团。

旁的人都围在苏氏身边,掐人中的掐人中,顺气的顺气,无暇顾及。

只听一声惨叫,众人回头一看,穆夏被秦姨娘压在身下,左侧面颊血淋淋的煞是吓人。

便有丫鬟凄厉一叫,苏氏本来悠悠转醒,看了一眼立刻又晕过去了。

变故只发生在一瞬间,穆春本以为穆夏是要打秦姨娘给苏氏出气的,没想到突然横生枝节,冒出这么一桩,吓得魂不附体,赶紧下来查看,又一迭声的叫人去请大夫。

顿时场面一片混乱,唯有秦姨娘呆呆坐在当场,神思惘然,似乎还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多久,苏氏和穆夏都被安顿妥当,大夫过来瞧了,只说伤口要好好养护,留不留疤暂时还无法定论。

苏氏知道了嚎啕大哭,又恨自己不该跟秦姨娘起冲突。

周氏自然也来了,问明原委,穆夏一句话不说,倒是秦姨娘站在外面,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大太太。不管奴婢是事情,是二小姐要打奴婢,奴婢都不敢还手。谁知道她打了奴婢不说,还拔下奴婢头上的簪子,要毁奴婢的容貌。奴婢实在是害怕,就将簪子死死挡住,谁知道那簪子尖就朝二小姐过去了,划伤了她的脸。这真的是意外,不管奴婢的事情,大太太,是二小姐故意陷害奴婢的。”

周氏本来没有太在意这些话,只是见她重复在外面说着,实在是恼火,冲出去对着她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一个正经的嫡出的小姐,为了陷害你不惜自毁容貌?你有什么可值得她如此自伤?”

秦姨娘鲜少见周氏发这么大的火,忍不住一阵瑟缩,片刻后冷静回到:“二小姐是见三太太不占理,怕老爷回来了责罚于她吧。”

周氏见她如此厚颜无耻,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穆春走到周氏身边,对秦姨娘说道:“姨娘且不要狡辩了,去屋里歇着吧,这事儿只有三叔回来了明断。”

“大太太不管?”秦姨娘有些惊讶,她以为周氏平素护着苏氏,定然是要趁穆文义不在家的时候,就立刻责罚了自己,以为苏氏和穆夏母女出气呢。

穆春见她窃喜的表情,暗道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冷峻着脸说道:“这是三叔的家务事,我娘自然不好管的。”

周氏看了穆春一眼,倒是觉得穆春说的有道理,此事可大可小。

若是穆夏脸上没留疤,不过是后宅琐事,她管一管也可以,处罚无非是扣月钱罚跪等。若是脸上留了疤,事关自己的女儿,穆文义定然是要亲自做主,看看怎么处置秦姨娘才好。

如此一想,就不再作声了。

下午,穆春看了看穆夏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与方之询说要在娘家留宿一夜。

方之询欲言又止,只是见她似乎十分担心穆夏,到底同意了。

晚间穆文义回来,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烦不胜烦,怒道:“夏儿不是最近挺懂事吗?怎么又闹起来?”

穆春一听便知道穆文义有所偏颇,忍不住在一旁说道:“三叔,是秦姨娘先将三婶气晕了,二妹妹才忍不住的。”

“都是小事,”穆文义明显困倦:“大夫既然说先看看,那就看看情况。”

穆春瞧着穆文义一脸疲惫,想着这个男人后宅不宁,却从来不肯去查个究竟,一心只想和稀泥,心里一阵失望。

她正要再说些什么,只听见外面一阵嘈杂,随后是丫鬟尖锐的叫声,似乎是宝云的:“二小姐上吊了!”

穆春心里一惊,下意识往外跑,却见穆文义脸上也有几分愧疚,站起身来往外走,口中却仍旧是不大相信,嘟哝着:“这又是在闹什么?”

穆春心里越发为穆夏有穆文义这样的父亲感到悲哀。

穆夏已经被救下来了,外间又是一迭声的去唤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