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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风冰凉,吹拂起星晗的一头长发,看着漆黑的前路,她一时茫然了,她要去向哪里?家,好像已经变的遥远陌生了,星晗呆木的站立在这荒凉的夜色中,觉得自己是那么孤立无援,一个可以信赖依靠的人都没有。

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从旁边窜出一辆车子,星晗急急往后退了几步,“砰!!”得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左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无尽的绝望覆上身体,意识涣散的那刻,她仿佛又看见他的脸。

前方的不远处,一辆车亮着车灯闪过她身边,缓缓地停靠在了几米后的不远处。

————

星晗……

朦胧中,听见有人轻叹,替她掖好被角,再把她牢牢的环在温暖的怀抱里。

忽然间就有流泪的冲动。

睁开眼面对的却是一双温柔的眼眸,熟悉而带着一点痛楚。

星晗望着他没有说话,只剩沉默在彼此间蔓延。

只是当欧阳逸抬手拂过她额前的发,星晗的眼泪忽然间就冒了出来。

“欧阳学长——”她哽咽,埋在他俯下的怀抱里。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地依赖他。

只是,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在她身边?

从他肩头望去,窗外风雨肆虐,她才发现他整个人都在轻颤。

“很冷吗?”星晗伸手想去触碰他的脸,却发现被纱布包裹着的左手,一点知觉也没有。

血色迅速从她脸上褪去,她瞪大眼望着欧阳逸:“我的手怎么了?”

“刚动了手术,麻药还没过去,里面有钢针,别乱动。”欧阳逸的声音平板的近乎冷酷。

“为什么要动手术?”星晗听见自己的声音像冰柱一样从嘴里迸出,冷的她牙齿都快打架。

“你摔倒的时候,手——”

“我什么时候可以复原?”她盯着他,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我不知道,”欧阳逸神情苍白,脸色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你手指骨折很严重,韧带也有损伤,而且被送到医院时都没有发现——虽然经过复健会有一定程度的恢复,以后也不可以再提什么重量……”

“我明白了!”星晗大声的喝止他的的话,望着他的眼眸里一片死寂,“你让我一个人静一下,好吗?”

她当然明白了,他在说她残废了!!!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声音又多可怜兮兮,却还是强装着颤抖的镇静,欧阳逸觉得自己的心境像是被人狠狠的拧了一下,他没有说话,站起身快步离开房间。

房门合上的霎那,星晗埋进枕间,牙齿狠狠地咬住被角,眼泪如泄洪一样涌了出来。

为什么,只是几天而已……为什么自己的世界会出现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床厚厚的棉被根本无法隐藏她的悲伤,哭声迸发在房间的那刻,有人踢开了房门,冲到床前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不要哭,星晗……”低哑的嗓音带着无限的疼惜,随着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耳畔,“我会心疼。”

“你出去——”她像是找到了发泄对象,拼命的推着他,掰开他的手臂,再发现自己的力气丝毫都撼动不了他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腕,可他不放,即使被她咬得出了血,都没有放手。

她被他打败了,也脱力了,只是窝在他的怀里,轻声的抽泣。

“我不放手,也不出去,”欧阳逸扣住她的下颚,逼着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面对他,“如果早知道你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是要偷偷的哭泣的话,我刚才就不会走。”

“星晗,你这个讨厌的丫头,从一开始认识你就只会对我说离开,我几次三番地放你走,不是为了看你的眼泪,从今以后你要是敢在我面前掉一滴眼泪,我就——”

“就怎样?”星晗忘记哭泣,看着咬牙切齿的他情不自禁的开口,有些惊讶,也有些怔楞——

他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炙热的吻,霸道却又带着一点不甘心,狠狠的惩罚着她的唇瓣,重重地烫伤了她。

她没有回他一耳光,也没有愤怒地谴责,而是忽然掉泪,然后几乎哭成了一个泪人。她不知道是自己是怎么了,眼泪从身体里四面八方涌出来,怎么也控制不了。

她曾经以为,也固执地以为,自己的吻是只能给那个人的。可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这样失去了,跟着破灭的还有那些美丽的憧憬,那一刻,她的心里有一种近乎绝望的茫然。

那一天,星晗失去的左手的力气,也失去了本该永远属于另一个人的吻。

————

宽敞的大宅中气压低到了极点。

会客室内一片压抑的沉寂,白裔璟一手紧紧攥着轻薄的水晶杯。他安静的让人胆惧,深邃的黑眼睛满是阴狠的幽暗。

“四哥,我们已经快把整座城市翻个底朝天了,可就是连个影都没有啊。”厉兵十分为难小声说道。

“找不到?难道她一个小丫头还遁地了不成!恩?!”白裔璟目光冷冽地射过来,质问道,“如果她再出什么危险的话……”

李修仁也急忙尽量解释,声明道“四哥,你放心,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上次大家都看到了吴明宇的下场,不会有人再敢动歪主意的。”

“你能保证就没有第二个人要伤害她?!”白裔璟语气阴冷地说,“即使没有人敢害她,她自己一人漂泊在外,身无分文,你觉得她会好过的了?!”

没有人敢再说话,现在说什么都等于送上门去当炮灰。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小姐能够平安无事地快点回来,救他们于苦海啊——

“再去找,就是挖地三尺,上天入地也要找到人!找不到,就都不用再回来了——”白裔璟背对着他们,命令着。

你以为被抛弃是最痛苦的吗?

其实抛弃才是最痛苦的。

特别是你舍不得的时候,把自己想紧紧抓住的手一点点从指间掰开,血肉模糊,疼到窒息。

真的,就算对于他会被卷入时光的河流中永远的消失不见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想象,那感觉是足以将自己杀死一千次有余。

————

因为你已是我今生永远无法割舍的牵挂。

只是再多的思念和牵挂也换不回拥有你的日子。

星晗静静地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宛若一个洗去铅华的小孩子。

欧阳逸远远地看见,只能在心底深深叹息。

人家都讲:认真你就输了。他总是不想也不愿意输,所以觉得不去在乎并没有错。

可这世上恰恰还有比输掉更难受的事情,如若遇到,恐怕宁愿低头。

恐怕宁愿承认,我是认真的。

终于举步优雅地走过去,换了一声,“星晗——”

“早!”星晗仿佛这才回过神,对他嫣然一笑。

“昨晚睡得好吗?手有没有疼?”欧阳逸关切地问。

“已经不疼啦,我一觉睡到大天亮呢。”星晗调皮地笑了笑。

“那就好……对了,我收到消息,白裔璟那边几乎倾巢出动,正在满城风风火火地找你,快把城市反过来了……”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她的反应。

果然——

星晗微微舒展的眉头一下子又聚拢起来,轻轻呢喃,“何苦呢——”既然已经决定放弃她了,又何苦大费周章地找寻?

“能不能告诉我,你这次的出走,是不是因为他和宋清漪订婚?”

“……“星晗没有说话,沉默却代表了一切。

“星晗,可不可以陪我去个地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也许是他赢回洛轻唯一的机会。所以,说他自私也好,他不想再放开。

————

近郊的别墅,雕栏玉砌,水榭楼台,星晗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欧阳逸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这里。

还记得当初,她与白裔璟落难,他也曾带她到这里见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宋先生。

想起不久前才被赵云绑架,星晗不由得有些怯步,正想同欧阳逸说想要离开,迎面却走来一名女子。

是那位花容绝代的梅姐。

“梅姐。”欧阳逸很老练地叫了一声,随后温暖一笑。

“是逸少来了,好久没见,你义父还好吗?”梅姐对欧阳逸也是温和的长辈姿态,只是比对待楚霁枫仿佛更亲近几分。她的目光落在星晗身上,有些诧异,但随即又了然地笑笑,“这不是星晗吗?”

“梅姐。”星晗也跟着叫道。

“你宋叔在花园侍弄他的那些宝贝呢,你快去吧。”

欧阳逸淡笑着看了她们一眼,转身离开。

星晗郁闷地看着他背影,不由微恼——她都快紧张死了,他居然就扔下她不管。

梅姐却已然微笑:“星晗,我们又见面了,想不到你这孩子还真是耐人寻味,不仅让我家那孩子特别上心,如今……”她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星晗有点反应不过来她说的人是谁,也就没有接话。

梅姐笑了笑,然后不由分说将星晗领进了一个房间,房内布置得清静幽雅,却又不失大气,“今天是老宋五十整寿,一会有晚宴,那孩子把你交给我,定是要我帮你打扮打扮。”

————

欧阳逸举步沿着细长的碎石路穿过小小的林园,在一片草坪外停下。明媚的阳光笼罩在草地上,鲜嫩的草儿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宋先生意态从容,正坐在木雕的圆桌前裁剪花草。

“宋叔好雅兴啊,”欧阳逸无奈的笑了笑,寻步过去。一手没大没小的揽上宋先生的肩头,眉眼轻佻的看了看案前娇柔的花枝。

“它长的还没你剪的快呢,这光秃秃的有看什么头?”

“一个毛头小子,你懂什么……”宋先生哼道,仍旧专注细心的摆弄着眼前花草,不在意的揶揄道,“逸少忙的很,今天来不是专门看我的吧?”

“嗯……”他微微垂首,笑道“呵呵,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为了那个女孩子?”他看也不看欧阳逸一眼,对着眼前盆栽修修这剪剪那。

“您也知道,宋小姐好像跟她有些误会。”

宋先生不愠不火地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没那个闲心管。不过,清漪那丫头没闹过头,要是有过头的事情,我自然会出面说的。”

“宋先生真是耳目众多啊,什么也逃不过您的掌握啊——”

“呵呵,坦白说,我犯不着为了个丫头跟你解释什么,说到底她不是你们内部的人,就算清漪真的动了她,也无妨大雅。“

“要是我跟她在一起了,她不就是我们内部的人了吗?”欧阳逸抿唇轻笑,幽暗的眼底闪过一抹精湛。

“什么?“宋先生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小朋友,”你跟你父亲商量过了吗?“

————

月白色的旗袍,袖口和襟口都绣着粉紫的梅花,紧紧地包裹出年轻姣好的身材,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优雅秀气。

拉上身侧的拉链,星晗缓缓走出更衣间。

“真漂亮——”梅姐盯着她,眼里满是欣喜和惊艳,“我就知道这件礼服适合你,只是没想到你穿上会这么漂亮!”

“是梅姐你眼光好。”星晗微笑,转身看向镜中的自己。

站在楼梯转角,欧阳逸在人群中,年轻又漂亮,有些鹤立鸡群的模样,不愧是伊曼公学的校草。他真的是极亮眼的,颀长的身形,俊逸的面容,浑然天成的优雅气质。

“欧阳学长——”她轻唤,水眸眼波流转,成功地赢来众人的目光。

月白色的旗袍,随意却不失精致的发髻,有些迷蒙的双眸,她似一株开得幽雅的冬梅,散发出清冷却撩人心弦的香气。

他怔了几秒钟,静静地看着灯火辉煌里的她,眼里有讶异、惊艳和欣喜。

走过去,正要说话,大厅正中,却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国务卿先生到了!“

白裔璟仍然那么俊朗英挺,一身服帖的黑色西装。微微垂首,正举步进来。他身边挽着国色天香的宋清漪,美丽却不妖艳,妖娆中带点魅惑。

什么是王子公主,什么叫金童玉女,什么叫珠联璧合,什么叫郎才女貌,……单看他们二人就能诠释得很好了。

白裔璟一走进门,就看到二楼的那个身影。

她消瘦了些,也憔悴了很多,白裔璟的心里掠过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