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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辣的剧痛从右臂传来,以往有过一次车祸经历的星晗几乎是一下子就懂了发生了什么,她艰难地抬起头来看着几米远外那滩晕开在车辆轮胎下面的血,猩红刺目,她浑身剧烈颤抖着想爬起来,想看清楚他怎么样,可——

“欧阳逸……”

那辆紧急刹住的车子只停留了半秒,接着重新发动后后退几米,在马路上稀疏的人群围堵过来之前转动方向盘,疯一般地离开了车祸的现场!!

“不……”星晗清楚看到了那辆逃窜的车子,震惊在她脑海里蔓延,她强撑着爬起来,忍着右臂上的鲜血淋漓颤声嘶喊,“……不要,你不要……!!”

————

临近傍晚的医院,一片可怕的混乱。

担架从急救车上抬下来便马不停蹄地送到手术室,星晗只觉手脚都飘在半空里不是自己的,她落地便想跟着过去,手腕却被一个人攫住,一把扯过来落在一个炙热的怀抱里!

“你先把路让开,这种地方我们进不去……”白裔璟脸色铁青,却压着情绪覆在她耳边哑声说着,扣紧了她的后脑,“……乖。”

星晗含着满腔的酸涩和恐惧靠在了他胸膛上,死死忍着却没有忍住,那痛苦的呜咽却只发出了一声就被他吻住,滚烫的泪水伴随着血腥味儿落下来,送入彼此的唇舌之间,让她的呜咽融化在了他浓烈的吻中。

“别哭……宝贝,别哭……”白裔璟极尽所有的温柔哄劝着她,哑声问道,“告诉我都发生什么了,怎么回事,恩?”

“我不知道……”星晗颤声道,目光透过泪水充盈的眸子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沾满血的手痛苦地扶住额头,“……我不知道那辆车是从哪里来的,那明明是冲着我撞过来的!……是他把我推开了!!”

白裔璟听着怀里人儿撕裂般的声音,深眸冷冽如冰,大掌按着她的后脑扣紧在胸前,极力安抚着她的情绪。

撞车。

那车是冲着她来的。

白裔璟闭了闭眼,回想着当时的场景,也假设着如果她不是跟欧阳逸一起出去的后果,清楚地知道那一声巨响撞在他心上,触目惊心。

“好了别哭,我陪你在这里等结果……”白裔璟吻着她脸上的泪水,用真实的体温感受着她还鲜活存在的事实,健硕的臂膀终于不再颤抖,只是嗓音沙哑至极,“你身上的伤呢?”

她只是闭眸流泪,颤得不成样子。

白裔璟最终吻了一下她的唇,将她拦腰抱起来朝着急救室走去。

“不……”星晗缠紧他的脖子,泪水淌了满脸,“我在这儿呆着,我没有受什么伤!我想等手术结果出来,他们要告诉我里面的人怎么样了,欧阳逸他到底怎么样!!”

“我在这儿守着,”白裔璟冷眸垂下,揽紧她,“出来结果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好么?”

星晗整个人终于镇定了些,也不顾有旁边的医生护士在场,孩子般淌着泪凑上前,轻轻吻住了他的薄唇,像是在为刚刚的惊吓和恐惧求安慰。

白裔璟眸色深了深,过去将她放在简单的救护床上,扣紧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天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太过突然,他又不在现场,如今看她的情况能问出什么来实属不易。

看着她满身猩红的鲜血,白裔璟心里宛若被捅了一刀,重重地吮了一下她的唇,在她微微颤抖的瞬间里感受彼此的存在,惊魂未定,幸而她还安好。

起身,他冷然吩咐着护士:“帮她清理包扎一下伤口。”

说完他起身,不顾满身被沾染了血迹,抬脚朝着外面走去。

白裔璟深邃的眸子里染上一丝猩红的杀气,缓声对着电话里的人说道,“帮我查一下中心路段上面那起车祸的肇事车辆,找到他,立刻马上。”

对面的李修仁微微错愕。

明明约好了的晚上聚会就此取消,想必也是出了重大的事。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要查这些?你人在哪儿?”

“医院。”

“医院?!”李修仁心里一阵紧,“谁受伤了?!!”

“不是受伤,是人命。”

“你……我知道了我赶紧跟调查局那边的人打个招呼让他们查,”李修仁表情有些铁青,“四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是遇到了意外?”

“别多问了。”白裔璟缓声说完,便将手机挂断了。

竟然对他白裔璟心尖上的人动手,上一次也许还是别的,这一次却直接是人命。他真的没必要再忍了。

“总统先生!”一个小护士跑出来,犹豫着问道,“那名女士的情绪有点不太稳定,她手老在抖,还老不配合我们包扎,要不要给她打点镇定剂让她休息一下啊?”

白裔璟的眼皮跳了跳!

他走进去,发现星晗脸色微微苍白,浑身还在颤抖,或许是被惊吓出来的,也或许是担心欧阳逸的情况到了极点,更或许是还记挂着那辆突然肇事却逃窜的车和人,不论如何,她镇定不下来。

白裔璟走过去,轻轻抓起她已经被包扎好的手臂,她小手冰凉。

擦伤倒是不要紧,那可怕的血迹还是点滴渗了出来。

“什么药都不要给她用……”白裔璟低低说了一声,俯身抵住她的额头,凝视着她道,“我出去一趟,在这儿好好地等我回来,能做到么?”

星晗抬眸,滚烫的泪水已经在眼里凝聚。

白裔璟只当她是默认,在她额头上印下重重一吻,接着起身。

————

阴暗屋子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衣衫凌乱的长发女人,本来娇媚的眼睛,像蒙上了一层灰,黯然无神,光洁美丽的身上到处布满肆虐后的淤青和伤痕,地下还留着一滩血。

这样的场景看在白裔璟眼中却生不出丝毫的怜悯,这个世上,值得他怜香惜玉的女人只有一个,而那个女人却被房间里这个蛇蝎心肠的人害得差点失去生命,想着这些,他望着宋清漪的目光更加冷酷。

宋清漪怎么都没有想到,十几个小时之前她还坐在高档的西餐厅,享受着报复后的喜悦,转眼之间竟会来到这里,如果可以,她宁愿相信这是一场噩梦,娇柔的小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恐慌和嫌恶。

像是感应到什么,忽然抬头朝玻璃窗的方向望去,在看到白裔璟时,睁大的眼眸中,瞳孔霎那放大,瞳仁中映出的是这个看似温润无害实则心狠手辣到地点的男人!她真的没有料到,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就被白裔璟知道了。

她目光恐惧又紧张地看着门外的男人,窗外的白裔璟蓦地扬起英挺的眉峰,凉薄的唇勾勒出浅显的弧度,让那张儒雅斯文的俊颜染上邪魅的感觉,充满了致命危险,想要靠近却害怕毁灭。

白裔璟冷眼看着宋清漪哀求和抗拒的目光,那双闪烁着希冀的眼睛让他不悦地拧紧了墨眉,因为厌恶,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不见,只刷绷直的冷意。

“把门打开。”他的声音低沉无情。

冰凉的铁门“啪”地一声打开,挺拔修长的身影伫立在门口,身后的灯光笼罩着他的周身,阴暗的屋子里,蹲在角落的宋清漪惊恐地抬起头,愣愣地仰望着这个如神祗般伟岸的男人,眼眸中只有无尽的怨恨和绝望。

“裔璟,你想要怎么样?”宋清漪的低喃回荡在幽静的房间内。

白裔璟沉稳的脚步有力的踏在地板上,光亮可鉴的精砖地应照着电闪鸣鸣,却照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他根本毫无表情。

他漆黑的双眸就像今晚的夜空深邃无底,黑眼睛沉寂的如同一潭死水,英气逼人的俊脸上阴晦无光。

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他每走出的一步,都踩出个惊心动魄。

斜睨着蜷缩成一团的女人,白裔璟转过身,踱步到椅子上,望着还算干净的椅子,微敛眉心,从锋袋里拿出一块手帕,轻俯低身姿,开始有条不紊地擦拭起来。

“听说你一直吵着要见我?”明明是清润似甘泉的嗓音,在她耳里却是恶魔的召唤,战栗地握紧双拳,死死地咬着牙关,迫使自己抬起头,怨愤地瞪着这个举止优雅从容的男人。

“裔璟,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我可以解释的!”宋清漪的脸上越来越紧张,看着已经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脸上纵横交错的血痕在晦暗中更加触目惊心,可是,她顾不上疼痛,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白裔璟坐在椅子上,悠闲地交叠起修长的双腿,安静地聆听着宋清漪的狡辩,俊脸上是一层不变的平淡,甚至于他的嘴角一直勾起淡淡的笑意,却是令人绝望的笑意。

宋清漪对上白裔璟的眼睛,浑身的不甘骤然被遥退了一半,虽有不甘却不敢再不计后果的朝白裔璟大喊大叫,要不是她本来就坐在地上,恐怕这一刻会被吓软了双腿跌倒在地。

“你觉得编造这么一番谎言会死的安心点你就说吧,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怎么到你身上都不作数了呢?”白裔璟将染了污尘的手帕搁放在床架上,转过脸,望着脸色苍白惊恐的宋清漪,低眸整理着袖口的衬衫扣,继续道:“想说就继续说,没必要把话留着去地下。

“你说什么……我不相信……裔璟,你别吓唬我,你敢杀人!”宋清漪恐惧又歇斯底里地尖叫,想要掩盖白裔璟残忍的话语,“你不会的,你……杀人是要偿命的,我要出去,你放我出去,我要见我爸妈……我不会告诉他们是你抓的我——你放了我,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白裔璟冷笑一声,“其实,以你做过的事情来说,现在早死过一百遍了。我之所以没有动你,是因为时机不到,我想你看着宋家灭亡之后再死,可是……你偏偏这么不识时务,一心求死。”

“不!不——”宋清漪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拖着污黑的棉拖就跟踉跄跄地跑到门口,拼命地拍打着铁门,祈求地哀呼:“来人,快来人,救救我,放我出去!爸爸,爸爸——!!”红肿的掌心传来阵阵麻意,她却不管不顾地用力猛拍,这一刻她只想离开这个房间,可是,刺耳的铁门震动声却阻挡不了他轻幽的声音:“你说我既然将你带来这里,还有让你有机会逃走或者获救吗?这不能怪我心狠手辣,因果报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当回报。

更何况你动了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白裔璟的声音不是寒彻如股的凛冽,但他那毫不在意的口气对宋清漪而言却是最致命的毒药,是将她最后的希望彻底竹破的噩耗。

激烈的拍门声逐渐平息,门外依旧是空荡的死寂,宋清漪暴躁的情绪只剩下恐惧的痛恨,绝望的目光转动,看向那个沉静说话的男人,“我不相信——我不信……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裔璟,我喜欢你,你是我最爱的男人,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相信你。”白裔璟冷眼旁观她发疯似地摇头尖叫,缓缓地起身,看着倒在地上宋清漪惊惧地不断的后退,他没有半分动容,只是无声的一步步踏进,“可这不妨碍我要杀你的心。”

宋清漪忽然眼底闪过一丝寒光,“难道你真的要跟整个宋家吗?实话告诉你,早就有人暗地里拉拢爸爸,要一起对付你,我爸爸是看在我的情面上才没有跟那个人联手,你要是真的动我,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

白裔璟忽然抬眸看向她,黑瞳里是残酷的冷意,他目不转睛的盯住宋清漪,一手无声的伸探到身后,干净利落的动作甚至让人看不清楚他怎么拿出来的,一只已经消了声的手枪已经在他手中。

被眼前的一切惊得精神有些惶恐萎靡的宋清漪,顿时激动起来,发了疯似地跑到门边,一边拉着门一边嘶喊:“你疯了,来人——快来人救救我——”

白裔璟依旧淡漠着脸色,清明的眸子却未见丝毫的波澜,随着白裔璟的不断走近,宋清漪像是噎住了般不再怒骂讽刺,双唇微动,盯着白裔璟严肃的面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你——你……你别开枪,你真的会后悔的,你根本不是那帮人的对手,宋家会永远是你的盟友——”

她终于歇斯底里地哭了出来,对于死亡的未知足以让任何人放弃所有的尊严的和借口,宋清漪在一刹那忽然跪在地上,“我错了,你不要开枪,不要——求求你,裔璟,我不该那么对星晗,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了……我,我真的……好害怕——裔璟……求求你,你放过我——”宋清漪已经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上已经磕出血来,“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了——饶了我——”

“我什么都可以饶了你,只是除了这一件——”消音手枪无声的指上了她的脑袋,白裔璟眼中一片死寂,没有等她再多的挣扎,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