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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裔璟坐在车上,黑眼睛像入夜的星空,如浩瀚的海洋,翻腾的情愫嘶喊着,只是夜太黑,这一切都看不见罢了——他不禁垂首自嘲。这一生都没有能力去把握,没有机会去珍惜,他又如何去承诺下一生?没有今生,没有来世,他什么都做不到。

“星晗也真是的,太任性了——不肯跟我们回去……她是不是你以为我嫁给你之后,会容不下她,把她赶走?那她未免把我看得太小心眼了!”Audrey看着白裔璟,问:“阿璟,你觉得我很小气吗?”

“你不是吗?”白裔璟不耐地说道。

“当然不是。”Audrey听到这个问题,干笑道:“不要说星晗只是一个小妹妹,就是你真有两三个女人,只要你喜欢我也不会介意的,谁让我爱你呢——”她借此表达爱意。

“我们的婚事取消吧~”

“什么?”Audrey好半晌反应不过来,她杏眸圆瞪,激动地说,“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婚事取消?”

“恩。”白裔璟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亲口答应会娶我的——”Audrey大声喊着,她的眼泪断了线,像清亮的珠子一串串不停的落。

他眉宇纠葛,薄唇缓缓开启,微微颤抖的唇齿,轻轻嚅动了两下,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他漆黑的眼眸昏暗浑浊,一片空寂丝毫无光。

看着他冰冷的眼眸,她的心像是被一刀刀割开般淌着血淋淋的痛。

“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白裔璟一时恍然,或许是因为太过于担心星晗的安全,才教他做了这样的决定,如今,星晗已经如他所愿地离开了,他这门婚事自然也不再具有任何意义——此刻的他,心里只想要的是……是一缕羁绊,是他就算感到再累、再烦、再担心,都不忍割舍的羁绊!

你是在逼我吗?逼的我无路可退,把我逼到绝境。你就这样对一个爱你的人吗?“呵——”她终于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不用对不起——”Audrey忽地平静下来,她清淡的言语如同飘过的细沙,叹道“是我自己傻,一直不甘心,一定要和她较个高下,结果却败的一塌糊涂。其实,我知道,你根本就从来没有爱过我,你爱的人是她——你会答应娶我,我想也是和星晗有关吧——”

敛起深暗的黑眸,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道“抱歉。”

“不用对不起,阿璟,你知道吗?很早很早之前,我就已经爱上你了,明明知道你在利用我,可我好傻,以为你不爱我,可也不会爱上别人。”她眸光渐渐柔和,好像突然感怀曾经,多少爱恨可以放手,多少悔之已经晚矣,“我错了。你还是会为女人心动的,只是不是我,或任何一个曾与你来往的女人。那样普通的女孩,早已经打破你冰冻的心房一角。”

“不论什么事,只要你说的出,我一定会尽力帮你实现——”看着她哀伤的神情,白裔璟忽然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自私。

“呵呵——我最想要的是和你永远在一起,你能帮我吗?”清眸一落,不愿再与那对深邃的黑瞳相对。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可是,在他的心里已经住进了星晗,再也放不进任何人——

牵动唇角,费力的扯出抹凄苦的笑。强忍着心中痛楚,沙哑的声音难掩的失望“所以,什么也不用为我做,只要你好好的——还有,因为我们的婚事取消了,所以恐怕我不能说服爸爸帮你渡过难关了。”

白裔璟点了点头。

“可不可以抱抱我——”

白裔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她揽入怀中。Audrey疲倦的闭上双眸,依恋在他怀中的温暖。让她贪心的在多留一刻吧。如果没有一开始,如果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你,那会是什么样子啊——如果你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也许我就不会有今天的痛苦了——如果不是你眼中冷酷的寒光让我心悸,我现在的就不会那么心痛不舍了……

好像,这是他第一次为了她而抱她——为的是她能离开——

————

裔璟——裔璟——裔璟——……

她写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逐渐占领她面前的玻璃。

她不停地写,全心全意地,仿佛意欲藉着这样虔诚的动作为远方的人带去无尽的相思与祝福。

她思念得如此专心,以至于完全没察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缓缓侵入起居室,在她身后站定。

那高大挺拔的身躯凝立着,一动不动,严凛的脸庞注视着她在窗上不停刻画的动作。

她写得专心,他看得入神,任时间静静流逝。

终于,男人开口了,低沉平稳的嗓音划破一室静寂,“你很想念他?”

她一阵惊跳,迅速旋过螓首,眼瞳映入一张线条分明的脸孔——沈少奇。而当眼眸与他冷冽的眼眸交会时,她的呼吸才平缓下来。

“我没有——”她躲避着他的眼神。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会说谎——”他微微笑,笑意却不及眼眸。

“——”她亦无奈地一笑。

“你真那么喜欢他?”他问,眸光冰冷。

她再度抬首看他,这一次没有再逃避“我……我是喜欢他。”

“那为什么还要离开他?既然喜欢,不是应该希望一生一世和他在一起吗?”

星晗咬紧牙,道:“因为,他就要娶别的女人了——”

眼眸掠过一道锐利如刀的冷芒,“他告诉你的?”

“他——恩……是……”她瞪着他,嗓音消逸在空中。

“是吗!”他只是嘲讽地挑挑眉,“既然他要娶别人了,那你根本犯不上为他难过了,不如——”说着,沈少奇走近她,忽地低垂下头,滚烫的双唇霸气地烙上她柔软樱唇,辗转蹂躏。

星晗猛地推开他,玉手慌乱地掩住菱唇,神色仓皇。“你做什么!”

“星晗,我想做什么,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不会不知道吧——”他眸中闪过一丝兴味。

“你——我……”说还不知道他的感情,自是不能,自小开始,他便守护她帮助她,即使到了如今,他依旧是自己的避风港,只是,“我——我不能爱你了!”她低低的说。

仿佛一盆冷水灌下,他自嘲一笑,“放心吧,除非你心甘情愿我不会碰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忘了你——”

“你——可是我——”星晗找不到自己的话语,她脑子一片混乱——裔璟,她好想他——

他凝睇她“可是你现在还不爱我,对吗?”低沉的嗓音打断星晗迷蒙的沉思,“我会等你,只要当我拥有全世界时,你与我分享就行了——”

不!她听不下去了!

强烈的火束蓦地在门口的乔以晨心底燃起,她迅捷旋身,飘然离开空调和暖的客厅。

直到落定室外庭园的身躯在秋夜沁凉的微风中轻轻一颤,心底的火苗才缓缓熄了。

她扬起头,明眸凝定天际皎洁半月,思绪千回百转,直无安落之处。

忽然,那熟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什么事?”他问,连腔调都是懒洋洋地。

是沈少奇,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来接电话——

“什么?磁碟在宋先生手上?……”他旋身,找了一张沙发椅落坐,舒适地靠着椅背,“好,我知道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磁碟拿到——”

乔以晨咬着水红的下唇,眸光在沈少奇的脸上一阵留恋的流转——

夜,秋深露重,寒气逼人,一弯弦月挂在树梢。

一个鬼鬼崇崇的身影闪过重重警卫爬上了一棵大树,在树影的保护下轻快而又危险万分的上了三楼的窗台,敏捷的钻入病房内。脚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像踩在棉花堆里一般悄无声息。

“糟了,难道……”乔以晨一边怀疑的嘀咕着,一边强自忍住内心莫名的惧怕摸索着墙上的灯开关。突然间自己被毫无预兆的凌空抱起扔到床上,紧接着一具身体压上来,湿润的嘴唇覆盖上她的。她只觉脑中天昏地喑,而且令她惊惧的是自己身体的反应,竟完全不受控制的,热情而熟练的随他起舞,就像是已做过千遍万遍一样的默契。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一种飘浮在云端的感觉。“你是谁?放-手-”她颤抖着,几乎哀求的说,屈辱的泪水倾泻而出。

他停了下来,“笨蛋,闭嘴!”

是他!乔以晨倒抽一口气。

此时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门被猛的撞开,灯光大亮,冲进来的人全都面红耳赤,

只见雪白的被子下一双女孩光滑的小腿正急忙往后缩,身边男人从容不迫的替她盖上,懒懒的抬眼说:“对不起各位,是不是我和女朋友亲热吵醒了大家?”

众人难堪的转过身,一人说道:“对不起——不打扰两位休息。”

待人们出去后,乔以晨迅速退开自己的身子,而粉白的颊漫染两片霞云。“对不起!”她尴尬地道歉,一面尝试翻滚过身子下床,可他却猛然一展猿臂,紧紧扣住她慌乱不安的身躯。

“为什么擅自行动——”他问,鼻尖几乎贴住她的,紧盯她的灰眸燃着异常火焰。

“我……对不起。”她低眉敛眸,不敢直视他灼亮的眼。她只是想帮他偷到那张磁碟,她绝不要他有事。中午经过他的房间,听到他和赵云的对话,知道那张账目磁碟在宋先生一个手下手中,所以,她来到这家他们入住的酒店,想帮他把磁碟拿回偶来,当然,必要时,她也愿意牺牲自己——

沈少奇凝重的盯着她:“都反上天了!不用听我的话了是吗?”

“我——”她细细地道了一声,娇娇地、软软地,宛若叹息。

阴冷的嗓音在月夜里听来分外冰寒,连乔以晨都忍不住微微一颤,“你知不知道,倘若我没有和那个人换房间,你会给我闯下多大的祸——”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墨睫低掩,有意无意躲避他灼亮的眸光。

“如果再有一次,你就不必留在我身边了——”他低斥她,手指捏住她柔嫩的下颔,瞅住她的眼眸蕴着淡淡怒火与浓浓警告。

“好。”她静静开口,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也不明白自己在伤感什么,只晓得胸腔涨满的复杂滋味已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诠释。也许,是因为他绝情的那句“如果再有一次,你就不必留在我身边了——”多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在沈少奇心中是占有特别的地位的,随比不上那个星晗,至少他也从不允许别的女人在他身边亦步亦趋。

他也从不留别的女人过夜,唯有她能打破此惯例,从多年前在他酒醉之时成为他的人。他总要紧紧地抱着她,直到天明,直到天明后他从一个热情如火的情人再次变回冷血无情的人。她一直以为她是特别的,一直以为自己跟其它那些来往于他身边的女人不同,可原来她从不曾在他心房占有特别的地位。

可是,原来一直都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她和别的为他做事的人并没有区别,如果犯错,就得立刻离去——一念及此,乔以晨不觉嘴角一撇,扯开自嘲的弧度。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他身边最了解他的人,以为自己是唯一能感应他真正情绪的人……原来根本不是!原来,她从未真正懂得他。

她深呼吸,墨睫一落,挤出两滴晶莹泪珠,落在他的手心里。

————

半月,嵌在靛蓝色天幕,静静洒落温婉月华,为夜晚覆上一层朦胧轻纱。

星晗站在家门前不远,静静地伫立着,她好想念他。

想着面部线条完美无瑕的他,想着偶尔会冷若冰霜的他,想着气势迫人的他,想着总在无意之间流露无限温柔的他。

他有时严肃,有时沉默,有时发怒,有时温煦。

在她心版上烙印的他千变万化,有各种表情、各种情绪。

而每一种都深深地、深深地烙在她心版,怎样也无法磨灭,教她现今整个脑海、整颗心浮掠的都是他挺拔的形影。

他固执地侵略了她内心的一角,并且占领得如此潇洒,却又如此霸道。星晗感觉心脏抽痛,紧紧地、毫不容情地抽痛,逼得她眉宇不断地蹙紧。

不可以——她紧紧咬牙,忽地用力甩头,试图甩去脑中纷乱的思绪。

然而,非但无济于事,在扬起墨睫时,一个深灰色的磊拓身影映入眼瞳,纷扰的思绪更加凌乱不堪。

是裔璟——星晗晃了晃头,确定那不是幻影。她看着他,仔细地看着,不敢有一丝毫的遗漏。

他什么时候来的?不,这里根本就是他的家。星晗一脸忐忑不安,想为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总不能说因为很想见他,所以就没骨气地来了吧~

可是,对方却没让她有开口的机会,凌锐的黑眸在捕捉到她的倩影时,高大的身子立刻驱前,猿臂紧紧扣住她纤细的双肩。

浓重的酒精味道传来,他喝了很多酒吗?

“为什么不回家?”他问,急促的语气阴沉,眸光惊猛如鹰。

他板着脸,似乎很深很深的怒气。可是逼她离开的,明明就是他,不是么。

星晗呼吸—紧,明明白白意识到这一点,“我——”

没等她说完,白裔璟已经拉起她向大门走去。

“不——我不要进去——”星晗甩开他的手,她不想看见Audrey正坐在沙发上等他回家的样子——

“你真的不愿意回来——”

“我……”我一直都好想要回去……回到你的身边,这些天来,我没有一天不是这样期盼着……可是,家里还有我的地方吗?

星晗忐忑不安地扭着手指,一边偷偷看向沉默的男人,从那双太过深邃的眼眸中,读不出他在想什么。

————

一直到车子平稳上路,最后停在白裔璟办公大楼的大门前,车内仍然寂静的可怕。

将车熄火后,白裔璟率先下车,绕到副驶座打开,朝还坐在里面的人伸出手。“下车!”

办公室里。

“真的那么讨厌我了么?”白裔璟原本就已经很高大了,现在随着他一步步往自己逼进,顿时有种压迫感,星晗整个人贴在背后门板。

“不……不是,我……只是……”面对他凌厉逼人的气势,她不觉淡淡惊慌,嗓省微哑。

“那为什么这样躲着我,为什么不回家——”听出他话中夹带的责备,沉凛的黑眸是她所没见过的冰冷目光,星晗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我……不……不要逼我了,求你……”

见她如此无措的表情,黑眸一敛,白裔璟退开她,转身回到沙发坐下,“你在外面我很担心。”

“可是——”星晗也跟在他后头,可能是太过紧张,脚下一个打结被拐到了。

“哎唷!”眼看就要趴倒在地上,沙发上的男人眼明手快,马上将她接住。

“怎么这么笨。”

“……我才没有。”双臂趁势圈在了他颈后。

白裔璟无奈抱起她到沙发,让还紧搂住不放的人儿侧坐在怀中。

“裔璟……”她也舍不得,可是她真的无法面对他娶别的女人。紧忍的湿液不住流下,滴落在他颈边。

尽管在人前一直逞强,可是,她真的好想、好想他。星晗闭上微微发热的双眼。

重重一叹,见她如此,他更是心如刀割。健实双臂环住怀中纤瘦的人儿,拍拍她的背安抚。

“我知道,不要哭了。”这段时间虽然天天忙碌到大半夜,但每每夜深人静,躺在床上却无法立即入睡,心中回绕着的全是这让人挂心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