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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大明之东山再起 > 第二百四十七章 冰雪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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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的规定导致越来越多的怨气,而越来越多的怨气引来更加严厉的规定。

“是个死胡同,所以走到了头。”

“之前乐安侯讲的都是实话,老百姓确实都活不下去了才从的恶贼。看这两年的饥荒闹的。”

“纵观典史,制之有效多从简从宽,但亦有言,蒙元乃以宽治而丧国。”

“不是的,鞑子连菜刀都不让用,十户人家才共用一八。”

“好了,别瞎扯了。”这种事永远没个正解,张宝珠不想纠缠这些有的没的,只想弄明白权力监管这句的正意,“零零散散的,也没个正型。”

言毕,将冬至那借来的语抄册子,丢在了桌上。

后面的叙述很模糊,没有前面的清晰。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不能掌控的情况更多。

“若是一切顺利,总共历时估计在六至八个月,若是不顺利,先原地潜伏,则需更长时间寻觅良机再行实施。”

“早年派在沈阳中卫的番子应该还有些,可从北镇抚司调拨。”

没有文人慷慨激扬状,黄冲的的话很平淡也很理智,曹化淳很佩服他这点。

“温卿以为,可行否?”

“臣以为,他讲的比较中肯,五五之数,成败难定。”

“历来兵贵于速兵贵于险。黄提督不能达成,但足以令敌酋胆寒。”

曹化淳一直在说好话,仿佛在替死人说好话,此等情况的生还可能性,十不存一。

“朕需斟酌,尤其数千护天营将士,舍命一击。”

朱由检想到一个问题,不管事后成功与否,黄冲及护天营数千人的性命,到时候后宫张娘娘及外朝的大臣们对此事会有何议论,或者对他本人有何影响。

“臣下非君臣世家,眼光有限。对当下东北战局,也只能暂做异想天开。”

朱由检点头,用嘉许的目光望向他。辽东糜烂,每年下拨巨额的银子填在那处,或许他讲这个异想天开办法不行,但总好过那些满嘴推卸责任或不置一词的朝官,确有份赤子之心。

“此事牵扯甚广,再议。”

他在想,是条好计,但需多处完善之后才有价值,至少须得六至七成把握,才可实施。蓄起须发的黄冲果然外形威武。

张娘娘座前最近很吃香的陆老妈子(绰号,言其举止稳当,土腥儿味重)望见他时,大吃了一惊。因为她觉得这个满身盔甲的人像极了贴在门上的年画,或者也可直接唤为门神。

她被打发出去,门神究竟系何等人物,是轻易不能让宫娥们知晓的。

“叩见娘娘。”

“平身。”

“来前义父交待,今年的杂项贡品都提前带入宫中。”

张宝珠想起了林夫人送来的书籍,还有夹在书中的密信,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竟然冒险往宫里送,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让他跪到跟前来。”

暴丫儿走出了帘子,摆着手指向门槛前半丈远的地方,那里预先摆下了个蒲团。

“提督大人,且跪在这里。”

宫里人对黄冲的称谓很标准,上下都一致称他官职。

“是。”

挪跪到珠帘跟前,他晓得她有机密话讲,只不知道将遭遇的是兜头的狗血还是何拐子家的婚事相关。

“蓟镇的兵道你可熟悉?”

“禀娘娘,微臣年余同他们打交道,基本都清楚。”

“详细说与哀家听。”

“蓟镇辖区,总督一人,由兵部侍郎或兼都察院御史、副都御使或佥都御使职衔。主理督蓟镇、辽东镇、保定等镇军务兼理粮饷。”

“还有吗?”

“无有。”

“总督下头呢?”

“回娘娘,总督下头是巡抚,巡抚下头是总兵,总兵下头是副总兵。”

黄冲不知道她问这些的意义,究竟是想考校自己什么。

“都管些什么的?”

“启禀娘娘,巡抚有两个,主要是整饬蓟镇边备,即安抚军民、弹压地方、监督武将。手下所设兵备管战事及钱粮,总兵官管用兵,副总兵管各段防务。”

“镇虏营归在哪一段?”

“蓟镇西协段。”

“总督驻于何处?”

“答娘娘,蓟镇总督驻于密云,立臣所驻之地仅相隔不足三十里。”

“巡抚及兵备等人呢?”

“兵备驻密云、蓟州和永平三处,巡抚大人则驻于遵化。”

越答越懵,黄冲真不知道张娘娘到底想说什么,难道是在了解军事上的人事架构?

“你如今正三品的上轻车都尉加授安远将军,可任何职?”

“按正常委任,在兵备与副总兵这一级。”

“即便再上升一级,为总兵,也不过专职用兵,对也不对?”

“是的,娘娘。下臣明白您讲的意思了。”

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黄冲一心一意想凭一己之力替大明扭转乾坤,可能吗?在张娘娘这里是被毫不客气否定的,他不明白,但必须说明白。

“你本就是道家出身,听闻只喜爱读兵书,不妨也多读读老子。”

这已经讲得很明显了,有的事不归他管,别再操那份闲心,练好自己的兵,坐稳自己的官位才是正经道理。

“臣下许是差了,但此次已向圣上献出刺酋一策,怕是恐难收回。”

屁子收回。他根本就不赞同张宝珠这种莫管闲事的做派,可能跃马关外同皇台吉堂堂正正一绝高下已难实现,但替天下苍生解末世之危,他还是义无反顾,甚至不惜性命。

“刺~酋?”凭张宝珠的聪慧,一下就明白过来,“奔袭沈阳?”

“嗯呐。”

内里沉默了,良久没有声响。

“几十年来东奴猖獗大明军威沦丧,光辽东一地每年耗尽的银钱达数百万两,天灾不断,百姓苦弊。若是冒险得逞,也算博回趟国运。”

“能有几成把握?”

“如今方案尚在优化过程中,暂时仅有五成。”

“不惜一命?”

“旦为军人,本分如此。”

“好!”内里拍响了巴掌,“日后你若有事需告知哀家,可叫良妃的哥哥转来。”

“喏。”没料到张娘娘竟然被自己说服,黄冲很觉不可思议。转而一想,她的眼光一贯高远,对辽东局势岂会真不知道,只不过之前没人舍命去做罢了。

高远不高远并不紧要,事实雄壮如斯的黄冲肯舍命为国,令张宝珠很感动。

“师傅,若是多办些玻璃厂、胰子场和火柴场,咱们能过得比谁都好。”

“怎么啦?”

二弟子龙夕的脸扯得像苦瓜,渺目瞅着他上下黑黑瘦瘦的直心疼。

“师叔讲要带我几个去寻死。”

“胡说八道。”

扬起的银佛尘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落下,帅府没有旁人,但渺目是真舍不得打。

“是真的,师傅。”

“怎么个寻死法呀?还让你跟在后面管辅兵?”渺目很多事的,难得才有空听他得不得地诉苦水,上次是讲在金家庄堡外的西山如何同成一杀鞑子和逃难,这回就更离谱,还没去呢,就开始在他这里抱怨。

“去沈阳,听说要去奔袭沈阳。”

“谁讲的?”

“冬至师姐讲的。”

“那等为师问过她,知晓之后,再同你说。”渺目没当回事,龙夕一贯吃不得苦,从前就是,这回更显得比冬至、庆生两个还娇气,军汉们管打仗叫寻死,说得倒也贴切。

“您不用问她,是真的。她和那个塔塔儿,还有我,都得去。”

“好啦好啦。”

龙夕凑到他师傅跟前,垂头不乐意地,细着嗓门说:“是去杀皇台吉。”

“呀!”

渺目被吓着一跳,“可不要乱说。”

“如何敢乱说,仅是同您讲,我真不想去,我龙家还没个后人。”经历过生死境遇的龙夕依然是个怂货,连冬至都比不过。唯一成熟的表现,竟然只担忧起龙家无后。

“真不想去,为师去同你师叔讲。”

可能是被上次吓着了,渺目这么想。他对三个徒弟越来越看重,甚至开始有点溺爱,大概因为如今有钱,大概因被人称作道爷,也大概因黄冲已经在京中官场彻底站稳了脚跟。

“师傅,二师兄不是不想去,而是见大师兄要娶亲,他也想讨个媳妇。唉…唉哟。”

自入军营,庆生的毒舌功夫不光没退化,还功夫见长。所以,龙夕毫不手软地直掐后背。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二师兄所虑亦是正经之事。”

笑呵呵的道爷朝小徒弟说道。

贼多出陕西,因天灾,因人祸,也因陕西人悍勇。

贼首中最早有个王和尚,名叫王自用,号紫金梁。去年五月间在武安县旧伤复发,死翘。

他算个老牌的反贼,最早在崇祯元年同混天王等一同起事,曾经是王嘉胤的部属。两年前王嘉胤遭曹文诏兵困阳城,被奸细所杀。

王和尚由三十六营义军推举为盟主,鼎鼎大名的闯王高迎祥也在其中。

马贩子出身的高迎祥如今算是实力最强的一股乱贼,麾下李自成和李过是他的外甥及外孙。

今年初月,他带人攻破了房县、保康后进入四川。二月份攻打夔州和大宁,被女将四川石柱宣抚使秦良玉所败。入川受阻,高迎祥重新向北跑到了陕南山区。

在所有乱贼中,最让黄冲注意的毫无疑问是李自成和张献忠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