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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大明之东山再起 > 第三百一十九章 畸形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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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滩内经络分明的北城,大多是王府行宫和官员的居住区。

与南城相连的四个路口其中三个有卫兵把守,非北城居民不得行走。这种形式上像内外城的结构很得藩王们的喜欢,方便这些家伙们随时地奢靡铺张、腐化堕落。

剩下的那个路口正居中轴,一宽阔的大道东面是学堂,西面是通向惠民药局的路,正北是座雄伟的道观。

道爷现在如愿起了这座大道观,上面有两字:石马。他的亲笔。

王徽的家就紧贴在道观后头,属北城。他绝大多数的族人都从陕西那个偏远的山村搬离,现在也都住在城内。他人虽还在葭州,许多子侄及亲朋好友街坊邻居都陆续在往这边迁。

惠民药局来头大,与其他地方不同,单独的一幢硕大无比的巨楼是乐安侯属地里的药局总部,上面有黄冲题写的歪七扭八的字为证,总部。惠民药局四个字反而小小的,那是总理大人张嫣的笔迹。

药局里除了开方子的老头,全是漂亮的大脚女人,一身绿衣裳个个鼻孔朝天,神气的很。

这项措施并不是他想出来,也不是张嫣筹划的。而是渺目道爷出的私产捐助出来的。道爷有了些钱,打算替百姓做点实事。联合太康伯张国纪参照驿站的管理办法,已经开始筹划向关西各城进行布点,打算组建一个全面垄断医药的庞大体系。

后期是好是坏不管,见有只靠吃喇嘛茶治病的蒙族牧民在那跪拜,黄冲便大力推崇这项举动,能促进各族之间的交融,好!

其实学堂的房子也是道爷出钱造的,现在他的私产最为丰沛,要不然龙夕都被张嫣扫地出门,他凭什么还叫师弟重用?除了训斥喝骂的表面文章,出钱帮着做大事才是关键。何况他还有将本门发扬光大的寄想。

没有人在意被折的孔庙,紧挨着道观的学堂平平整整,内里有四层共三十六间。先生、夫子多居在南城。

侯爷有特令,城中居民十龄以下的蒙童,不分男女皆可免费上学。

学堂后头是城里另一位王姓贵人的府邸,王家麟许多堂兄弟和叔伯居住在此。想再入内面则不行,是禁区,一般人根本没办法靠近。除非持有北区各府专门配置的号牌。

新落成的总理署开张那天,黄冲、张嫣及在城内的大大小小头面人物都到了场,剪裁。

张嫣与他第一次同时在公共场合量相,也标明着她所行使的一切权限有了最有力的注脚。那些质疑与非难,在此次多少说来有些惊世骇俗的举措之后,明面上渐渐变得少了些。

惯于标新立异的黄冲执意如此,旁人也莫得办法。他的属地,谁敢当面乱讲反对话。

除了有一支能征善战的府军做支撑,这些舆论也受到导向的牵引。肃王府王妃就是个呼吁让女人们同男人一样同工同酬的倡导者,而且还取得了肃王朱识鋐的支持。

一个堂堂的王妃,也公然入驻总理署,坐在了民政厅的大堂之上。

又是一场交易。镇番卫内畸形的繁荣背后,隐藏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交易,但一律说是肮脏的,也甚不贴切。

黄冲忙于扩充军队,一个拥有六万正兵的河西雄主才是正经目标。女人乐意理财管钱岂不更好,只要王家麟那里能源源不断地提供出必须的军械与粮草,其他都是次要。

被他小看的总理署调整过后,生发出惊人的效率。

“这年头,除了金银,还有什么可信的?若我讲的不算,你们何不去问荒漠里那些骷髅。”

柳伍的悲伤不见了,抱怨依然地抖动缰绳,想追上黄冲谈谈以后生意上的事。他晓得了一些事,即使对方打算明天将自己处死,也不会在死前不允许进行辩解。

“我就是从那里爬出来的,你个奸商。”

不甘心的辩白,说明奸商没有讲错。信仰是虚伪并且虚无的,当和实际利益碰触在一起,转眼就会像气泡一样,毫不迟疑地被撞破裂。

“没人信仰才更能显出信仰的可贵,哼。”哼声中,骑术不错的柳百万已经撵近到麟月身后。

奸商又停了下来,一直等到马车行到近前。

“我愿意将你认作义女,并负责你出嫁所需的嫁妆,只要他肯娶你,并且忘记掉之前同你义父之间的不愉快。”

“呸~。”

口水直接吐在了柳伍脸上,他自己笑着用衣袖插了。

“我讲得话,在你们回去之前算数。”

鸢儿扭转了头,不再搭理他,认为同他讲话就是在亵渎自己的痴情。

“喂,小个子。我听你死去的手下曾说,你有不少老婆,都是买来的吧。”

“当然,我以及我众多老婆的家里人都为此而自豪。因为,我没有似你一般强健的体魄,不能像草原汉子一样,将心仪的姑娘扛在马背上逃向远方。但我可以用钱解决这一切,并且几乎最后都能如本人所愿。”

“几乎?”

“我所讲的几乎,并不代表有人多么地不爱钱。恰恰相反,他们索要的价钱远远超过了我自认为的下程度。主动放弃的是我,并不是他们。”

“待会宿营的时候,我要向老爷提出一个建议,请求他重新将你看押起来。”

鸢儿威严地朝他说,并且为加强自己话语的威胁,竖立起右手小臂,连连晃动。

“嗬哈。不用你请求老爷,等下就有人乐意遵从你的请求。”

塔塔儿笑了,不理会鸢儿的话让柳伍脸上的得意之情转眼消失殆尽,并且一下变得难看之极。挥手唤了两名娃子,点着柳伍一努嘴。

‘你们都是疯子,里头没有一个正常人,一个都没有。’

奸商柳百万腹诽完。耷拉起脑门,老老实实地走在了两名脸色冷峻的娃子兵中间,一路再也没有讲过任何话。

其实沿江的风景很美,天气也不错,据说未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除了可能下雨。

“能问个你不愿讲的事吗?”

说完天气,夏日高勒想问黄冲去抚顺所的意义。他认为完全没必要。

“不能。驾。”

麟月一溜烟地朝前猛跑,四蹄少有地撒着欢。

当王晚亭连夜带人接回头上裹伤的爹老子,肺都快气炸了。

人是被邓希诏手下人打的,重病初愈打算寻个女人去除晦气的王学,被人用条凳开了瓢。手下家丁支支吾吾,也不敢讲具体的实情。

“不关我们军门事,王大人。”

两个王大人都不好惹,王家麟自不必说,王晚亭的姐姐在宫里,一样是懿安娘娘跟前的人。平日打交道半点便宜沾不得且不讲,其他处的东西被征调去也时常发生。邓希诏现在是睁一眼闭一眼,可手下对待护天营的怨气是一天盛似一天。

“打请来的客人,天底下没有的理。我王家即使再没落,也绝不吞下这口气。便是将状告到御前,本官也绝不事罢干休。”

事有蹊跷,王晚亭见对方跺着没抛脸,当下先把人接回老营,请渺目道爷看过再做道理。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绑了我去。该打该罚,小人都认了。”

“呸,你个什么东西。”

王晚亭很想一扬手,让手下兵丁将对面这些人和眼前的这幢楼都炸它个灰飞烟灭。望着躺在门板上的亲爹,还有另一扇门板上堆放的银两,还有跪地求饶的鸨头那些人,“统统给我绑了,押回镇虏营。”

哗啦啦奔出来三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将那些相关人等全部索住,转眼一串牵了,比土匪还麻利。

“楞着干什么,都抓回去,东西也搬走。”

王学以前算是练家子,年纪大了手下人又少,加上色迷心窍没怎么注意才吃了亏。现在儿子带着大队荷枪实弹的兵丁前来,威风立时便回了身上。

王家老子的德性张娘娘不是不晓得,但她以为,此为小节,协助黄冲把正营务乃是至要。

现在的护天营已经四下崩析,若是关外主力不得回转,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兵部诸人俱是这么看的,皇帝也是这么想的。唯有张宝珠,还在死活操心着这一本烂账。

开局打得那么好,中后盘也不至于太差,张宝珠押注主力得回,势力得复。

王学与邓希诏的不雅争执需要一个调解人,否则大家脸面都不好看。新任蓟镇总督吴阿衡收到委托,很是乐意为张娘娘分忧,便于几日后重在春燕楼请了双方来。

“说破天去,这世上没有这个道理。”

老子吃亏要脸躲在老营,儿子带着家丁打手以及大帅师侄非要找回这个场子。

“诸位稍安勿躁,得观本督薄面,且坐下吃酒边谈如何?”

满世界的人都晓得他会偏袒邓希诏,可是娘娘的意思也没人敢违背。出门前连老不修的王学都叮嘱过,叫儿子讹诈些好处也就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结,说到底其实也是场误会。

不可言表的误会讲来实在简单,邓希诏的马子被王学睡了,手下人擂了不知情的王学一顿。

叫六十几岁的老倌儿为这等事真闹到陛下跟前,那还不让他羞臊得抹脖子啊。

“得讲清楚,谁理亏谁理直要先交待清楚,否则,恕难奉陪。”

“这…世兄且宽坐,监视大人亦坐了。本督秉公言事,绝不偏袒。”

“休要歪叽,我王家确实没落了,可我爹身为护天营分营指挥使。若是先不定下个是非曲直来,这酒本官也不喝,人也不坐,只待我家大帅返回,自会公断。”

最要命的就是他家的大帅,若等他来段断,哼哼…。邓希诏不由摸了下后颈处。

“是咱家手下不知轻重,但你老子也忒没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