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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大明之东山再起 > 第三百七十四章 发国难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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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茶马司还在…?”矮胖子终于晓得发财要趁早这句话的意义了。

“怎会不在?”庆王对他的改观有限,依然话里透着嘲讽和排斥,这丫来得晚,想捞好处的心思比谁都急呢,“地方上的人早就知晓其中的关窍,囤积奇货可居也讲不定。这么高的马价,难道还少得了他们的功劳?”

“这才几年的功夫啊。”胖子喜悦之时不忘骚情,一双大袖子舞得猎猎作响。

“侯爷手上有牌,对不对?”发财梦做得最酣畅的还属二老爷张毅呈,他本就主理一方。调到这边来只会升不会降,能在那曲地方收购马匹,路途虽远价格却低,且如今一路都是自家地盘,还归在自己手上管。

“那个…那个…,寡人有事同你商量。”韩王朱亶塉不再扮清高,扯着他就想走一边。

“韩王,你这是何意?”肃王沉下脸来。

“何须问?当是同治安官阁下合股做些马匹买卖,想借用乐安侯手中金牌在这边套购些马匹牟利。”刻薄话自有刻薄人讲,庆王的一张损嘴毫不客气地把两个鬼鬼祟祟的目的,一下戳穿了。

“孤同庆王侄与黄冲早有约在先,打通陕、藏、川、滇商道后,所有买卖均以六、二、二分派,你难道不晓得?”

“唉哟,你难道方才未听得他讲么?洮州、河州和西宁三大茶马市还在运转,这些好处自然一时到不了朝廷手上,我等身为帝胄,难道为缓解南方官军缺马现状做些好事,还不许吗?”

“许不许的你我说了都不算。”庆王反驳道,“路是黄冲府军打开的,他早已定下了规矩。怎么?你还想强来?”

“可他黄冲府军此次征伐的钱粮是由寡人供给大半,难道就用不得这条路?”见瞒不住,韩王索性豁开了讲,“且前方将士伤亡抚恤都是由我韩王府一力承担,难道我府上就不该收回些好处?”

听得他这么硬扛,张毅呈心下诡笑。他是希望打破这种三家把持局面的,有财大家发才是王道。

“不行。当初定下如何便是如何。”庆王是寸步不让。

“稍安勿躁,王侄。”肃王气度大,眼界也高。连着做了几年府军粮草官滴干活,对生意买卖早有了新的认识,多少改变了以前一家独揽那种想法。何况黄冲为人也算大方,几家闹起来反而会害了他的大事。

“这样,定下不可变但可转。”镶嵌在胖嘟嘟的圆脸上的一双小眼睛在朝庆王眨巴,“三家手上都可转,但规矩不可破。”

“王叔讲得对,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定下,便是死契。”庆王的唾沫飞出老远。

“那…那在下家里,可承转一些否?”张毅呈不怕黄冲,但异常惧怕总理夫人,走私多了查下来是要脱层皮滴。

“放出多少来?怎么个价格?”矮胖子急不可耐,他在平凉可没少叫手下贩卖私马,“二位须得尽快拿出个章程来,否则后市如何又怎保证不跌的?”

“哼,我等都身为藩王,做事那需那等毛躁。待乐安侯返来再议论这些。”

“肃王叔,在下只让得半成。府上家奴说经年养在两处的马匹积攒不少,总不能都老死在栏里吧。”庆王就是这样,决定让步就一口把多少定得死死的,雷打不动。除了乐安侯,没人会让他再改主意。

“既然王侄开了口,孤这里也转出半成股,合一起也有了一成。还是须坚持黄冲讲的合则两利,对不对。”

“在下原出价一万接肃王手里出让的半成。”半成就是一个幌子,有了这半成放在台面上,县官不如现管,夹带多少私货全由自己,张毅呈打得一手的好算盘。之所以声明接肃王的而非庆王的,一来有礼让韩王的意思,二来则早听闻庆王是个阴湿鬼,是个很难讲话的主。

“三万。”肃王毫不客气地加了两万,你爱买不买,对他来讲小笔生意而已。

“两万两如何?在下再出资一万捐助府军,也算接用乐安侯金牌买马的条件。”论贼精,打小被张维贤逼迫管账的张毅呈岂会弱于胖肃王,现在没了国公府的光环,气势上已经远远不如,生意上却越来越精明。

“两万八,加捐助一万军资。且此事孤能帮你在乐安侯面前说上两句。”肃王是管大笔粮秣收支的,不扣便不姓朱。

“成交。哈哈哈。”

这厢两人笑呵呵,那厢矮胖子的三角眼对上了阴湿鬼阴鹜的目光。

“若是黄冲肯让你一成,不是韩王会出什么价?”

“当然是五万六千两,加上你这边的两万八,总数暂计为八万四。这点钱我韩王府还出得起。”这两王之间谈起买卖,颇有些气势,少了几分市侩。

“捐助几何?”

“这…,寡人数月前连金佛都融了,足足捐了笔三十九万的巨款啊。”矮胖子在叫屈,不可捐。

“不捐便提价。”庆王勾起了手指头,比划了好几下,才说,“半成一万,一成半便是三万。拢共我这里的半成若你要买,作价五万八千两,一文也少不得。”

“哼。”韩王背起了双手。

…,…。

在雪区草原,牦牛就是牧民的帐篷,还是藏靴,更是运输工具,甚至是酒边的珍馐。

那曲卡恰是藏南、藏北的分界线。即使是在冬天,冷冷的阳光底下,随时抬头都能在晴天立望见翱翔的苍鹰。牦牛在地上,它们在天上,像人类灵魂的通往天国的使者。

地上人畜的血肉通过它们的肠胃,是否得以升华不晓得。但很多本地人相信生命得以轮回,最不可缺的就是这些苍鹰。

它们的姿态飘逸自如,仿佛永恒在俯视大地,看尽人间沧桑变迁。

缓坡地上时常能见着狼。有成群的也有单只的,最多的是三五只至十来只的一个小组群。它们总是在荒芜的背景下奔跑,奔跑中还不忘对所见的猎人展示骄傲、狠厉,还有无边的孤独。

石头缝隙间黑洞洞的铳口缓缓垂下,黄冲感受到了这种草原孤寂的灵魂,放弃了搂火。

他不喜欢狼但也不讨厌,觉得狼就是狼,是风将大草原的呼吸和想法转达到他的脑海。让他斜起眼似看似未看地,让那匹跑得有些跛腿的野兽同另几只汇合,然后奔向了茫茫的白色中。

斑驳的远山与天、与地,还有几只仓皇而遁的狼构成一个景,像不久前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根五彩哈达。

五彩哈达只能进献给最尊贵的人,比他尊贵万分的三条王却无缘享受到这种待遇。宗教的世界同世俗都是一样,或者可以称呼为另一类的世俗,他本身就算名小道士,怎会不了解这些?

广阔无垠雪区高原是孤悬的,人在这里微小如尘。

也许就因这种自我共同的自我判定,神棍们在这里异常的吃香。

蓝天里可能真有天堂,顺着远处的神山爬上去就可到达。身为如此卑微的存在,人类在此都难免做此遐想。

其实遐想便是瞎想。远处有嘹亮的歌声,那种用浓稠青稞喂养出的嗓子,如果不寻声而去,只是呆在原地静静地听,绝对是一种美好。见面一般都不再有,因为这里的女人十六岁与三十六岁一样,脸庞眼角都堆着风吹出的褶子。

喳喳擦的脚步从身后传来,然后停了。

“明天是大夫人的忌日,侯爷。”一身皮甲的祝鸢儿说。

“你也会想她?”

“她待奴婢很好。不,不是,她待每个人都很好。”

“也许吧。最怕的就是这样,短短地在一起,然后就没了,留下的就都变成了好。”

“侯爷讲的对。不过,明天奴婢想带噶玛梅朵一起去。”

“一起去吧,我也想她。”其实何岚娟的面目在他记忆里都变得模糊,越想还越显模糊。

“你不必自责。”黄冲背起长管铳,一手拎着猎物,一手还拿过对方未发一矢的弓弩和箭壶,“也许某命中注定没有子嗣,连个女娃的都生不出。”

“侯爷怎会这么想?是奴婢辜负了侯爷和夫人的厚爱。”鸢儿很想像多年前在辽东一样,跨上去吊在他的胳膊上。

“上来吧,我背你。”看到她眼中的希翼,黄冲每次狩猎都强调原汁原味,卫队们会将岗哨放出很远很远,任由他同野兽搏杀个痛快。既然多方多次对他前线冲阵给予了严厉谴责,这点小自由便给了他。

“我不做你的累赘。”鸢儿眼里溢出了泪花,觉得这辈子没白活。

“你箍着我个腰,待会下坡两人都得摔个四脚朝天。”黄冲遥望着来时的路,打趣她。

“那我拽你的衣角好了。”心口翻了蜜罐子的鸢儿讲出的话特别的柔,“下坡要是后倒了,便可以给你垫着。”

“又不是在床上,一个男人家岂会让自己的女人在下面替自己垫着。”抽不出巴掌,所以也拍不着人,但那个架势还是可以做出来的,“你受委屈了。方才我猛然想到,可能就是我的问题。”

“啐…?”鸢儿楞了下,然后扯着他的衣角,慢慢地挪着步,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