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送上几盘菜，及两碗米饭。为两人各倒了杯茶，转身去忙别的客人。
李念疑惑的看了眼许牧生，把注意力都在饭菜上。明天离开吗，孙慕鱼怎么也没说这事。她吞了两口饭，肚子好受些，才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后天下午。”许牧生拿过碗，为李念盛着汤。他把碗推到李念手边，想了想回道。
石攀老师之前让他和孙慕鱼准备的画，今天应该装框进展。他们此次去，一是探探市场，二是让认认画届的大佬。
李念用勺子搅拌着汤，顿觉伤感道：“石老师对你们是真爱啊。不过要是你和小鱼儿一起去的话，替我多看照顾她。”
“好。”许牧生喝了口汤，应允道。其实在他的眼里，李念的画也是很好的。每个人想要表达，以及表达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他怕说多了，李念会不开心。
吃饱喝足后，李念想到自己要说的事。她正襟危坐，真诚的看向许牧生，认真道:“我之前是不是对你很差？”
“……，为什么这么说？”许牧生听到李念的话，心里咯噔一声，莫名的感到心虚。
暑假中李念在云城问过他同样的问题。这句话代表的含义，他比谁都清楚。
李念用纸巾擦着手，犹豫后紧盯着许牧生：“总觉得你很怕失去我。我不是自恋的人，但你的小心翼翼我感受的到。我们既然在一起，出现问题当然要解决它。”
“我明白了。让你感到不舒服，是我不好。可能我还没有从你接受我告白的事情上走出来。但无论如何，请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意。我喜欢你这件事，我比你要肯定的多。曾经的你，对我不是很差，是很冷漠。那种把我视作可有可无的陌生人的冷漠，让我害怕和不安。”许牧生说到最后，眼眸黯淡不少。但他还是把心中的忐忑扔到一边，坦诚道。
他们两个都是新手，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出现问题的时候，更为谨慎与认真。
李念看了许牧生很久，不明白许牧生口中的冷漠究竟代表什么。世界上有人对陌生人热情吗？她手撑着脑袋，蹙着眉不解道：“明明是你对我冷漠，我哪里对你冷漠。我们现在是要翻旧账吗？”
“我什么时候对你冷漠？”许牧生身子后倾，一脸诧异，完全不相信李念的话。
从小学到现在，他们相处和谐相处的，就那么几年。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李念见许牧生一脸的不可思议，忍笑道：“很早啊。我去找陆子明的时候，你不都爱搭不理。说实话，暑假前你同意让我们搭校车的时候，我都惊了。我们宿舍的人，都不相信我们从小都是一所学校，一直以为我们不认识。”
“你这样就很耍赖，日常的‘对不起’、‘借过’、‘谢谢’也能算？至于你们宿舍的人，可能她们观察的不够细微。”许牧生也许认为自己说的实在离谱，说到最后，忍俊不禁的轻笑着。
无论过往如何的错失，他们还是在一起了。这个结局，让他勉强能原谅之前所有的过错。
李亮也好，命运也罢。只要终点是李念，都无所谓。
李念见许牧生起身，跟着一起离开饭馆。指腹被许牧生轻轻勾过，最后完全相扣。她别过脸，偷笑道：“许牧生。”
“嗯？”许牧生脚步放慢，只看到李念的后脑勺。但即便不看李念，也能听出她语气中的愉悦。
李念眉眼弯弯，看着前方的路，笑道：“你和我以前认识的完全不同。我有点后悔，又有点不后悔。如果你太早说穿，以前的我肯定避之不及。现在的我，只觉得很心疼曾经的我们。我向你告白，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这与你喜欢不喜欢我没有关系，单纯是我喜欢你这个人。”
“嗯。”许牧生耳朵微红，心有些慌乱。他听到李念的表白，整个人都晃了神。
不知所措，又不想不回应。手握紧了几分，用余光偷看着李念。
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他们可以一直走下去。
“念念，赵梦呢？”言叙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份和谐。
李念一把拉住准备许牧生准备甩开的手，好笑的看着许牧生眼里的慌乱。这家伙，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她把许牧生往后拉了拉，轻笑道：“在房间睡觉。你要是有事，可以给她打电话。”
“我，我不敢。”言叙支支吾吾道。
这话，直接把李念逗乐。两人不是才领证吗？怎么比恋爱的时候，还……
“我请你们喝点东西。”言叙脸一红，转过身背走在最前面。领着两人进了一家茶馆，点了一壶龙井、几盘点心。
李念端起茶杯，闻着茶香，坐等言叙开口。不知道这小夫妻，究竟遇到什么难处。或者，言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念念，我不太懂你们女生的思维方式。你能不能帮我分析分析。”言叙恳求的小眼神，像是遗落的小奶狗。让李念不由的咽了咽口水，额首示意言叙继续。
许牧生则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两人谈话。
言叙想了又想，长叹一声，无奈道：“我总觉得她对我没有那么上心。我知道我现在畏首畏脚的，不像个男人。可是我真的很害怕，万一赵梦再像以前一样，和我分手怎么办？她有没有在宿舍提起我？”
“……，你认为赵梦是那种随便应付，过日子的人吗？她如果不喜欢你，不准备和你共度余生，绝对不会和你有任何牵连。她有多喜欢快刀斩乱麻，你比我要清楚。不过，她的确是有些不对劲。但不是因为你，这是是秘密，我不能告诉你。”李念想到昨天赵梦发给她的小区模型图，眼眸不由的深了几分。
那些乱七八糟的户型数据，是挺让人烦心的。一直觉得结婚这种事，离她很遥远。但她听着言叙的话，又觉得很近。
“那么你呢。”许牧生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念，忐忑中带着期许。
李念噗一声笑道：“我当然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言叙被强行塞了一嘴狗粮，一脸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