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本想继续听宁九儿发着牢骚，可惜手机铃声响起。看到手机屏幕里显示许牧生三个字，心中的气消了大半。
她接过电话轻轻合上眼，听着电话那头的轻笑声，李念的唇角也跟着勾起。
许牧生坐在客厅，瞄了眼收拾好的行李箱，眼里带了几分难过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我不是很忙。”李念斜了眼翘着二郎腿的宁九儿，矢口否认道。
意识到明天许牧生就要离开柳城了，李念心下有些悲伤。她按下那些负面的情绪，转着手中的笔，低笑道：“明天就要离开柳城，今天不好好休息吗？陆子明最近很闲，要不要我让他陪陪你。”
“不用了，我一个人呆着就很好。”许牧生听到陆子明的名字，眸中闪过几分异色。
虽然他知道李念的意思，但他还是有点介意。
陆子明的存在，就像是他记忆里的荆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刺他一下，哪怕是他努力忽视这根荆棘的存在。
李念失落的哦了一声，陆子明的用处就这么一点，没想到还排不上用场。她看着用杂志挡住，露出一双眼睛偷看过来的宁九儿，顿觉宁九儿有些好玩。
“你在笑什么？言叙说你们上班的地方有很多小鲜肉，你是不是动心了？还是你现在对面坐着一个小鲜肉？”许牧生提到后者，眼里多了几分不安。
在他眼里李念是很招人喜欢的那种，即便是他们现在已经结婚了，也不能改变李念对他的吸引力。
李念撇了眼咬了口苹果，偷看过来宁九儿，被许牧生的猜测逗乐。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手贴着玻璃打趣道：“是啊，尤其是现在给我通话的鲜肉。”
许牧生反应过来，脸登时一红。他沉默了半响，抿了抿嘴提议道：“一会到了饭点我去接你好不好？”
“可以啊。不说了，我这边忙着呢。”李念看到走过来的宁九儿，先一步挂了电话。
李念睨了眼宁九儿，摆出一副严肃脸。刚才在宁九儿的吐槽中，已经清楚宁九儿为什么要换经纪人。
她们之间明明可以沟通解决问题，为什么非要针锋相对。
李念重新坐回椅子上，眉头轻轻往上一挑，静静的看向有些气馁的宁九儿。
反正她是空降选手，有的是时间和宁九儿虚耗。工资什么的，赵梦是不会亏待她。
宁九儿轻叩着桌面，视线锁定在李念的脸上。她见李念开始翻书，认输道：“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被我说中了？那你说，怎么样才能同意我换经纪人？我下半年的活动是必须取消的。”
“可以是可以。但有一点，我必须说明。我们是合作伙伴关系，我希望我们之前能互相尊重，一切以理性沟通为主。这是最快捷的解决方式。如果你一开始和我说明缘故，我一定会撤掉你的经纪人。”李念把书本合上，眼里一片清明道。
她身上有种和许牧生同样的亲近感，尤其是放下防备之后。但这股子的温柔气场，让宁九儿有些毛骨悚然。
在宁九儿看来，此刻的李念好比一个拿着毒药的巫婆，正含笑的把一个毒苹果交给她。而她，似乎没有拒绝的权利。
李念见宁九儿不再有抵触情绪，语气也跟着放软道：“不过现在公司正处于制度改革中，你可以休假半年。等你休假回来，我们再说换经纪人的事。至于你之前的经纪人手里的项目，我会让樱桃和他交接。你看这样的方式怎么样？”
“新经纪人可以由我自己挑吗？毕竟是我用的，不能找个我讨厌的吧。”宁九儿听到可以准她假期，心情瞬间好了大半。
可一听到明年才能换经纪人，面上有多了几分不满。刚才她都说的那么直白了，这个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还是怕得罪新来的董事？可据她的最新情报，这个李总监是赵总亲自找来的。看来两个人的关系不怎么样嘛，连基本的同心都没有。
李念额首眼里的暖意收去大半，认真道：“新的经纪人人选不仅要你满意，除了有能力外，还要有职业操守。据我所知，上个经纪人就是你自己的选得。后续如何，你改比我清楚。”
宁九儿一时被噎，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怎么又绕回她的话题？她一气之下拿过自己的包，气呼呼的离开。
李念听到关门声，轻松了口气。终于把这位大爷送走了，可以得片刻清闲。
她看到还剩下的早点，有些心疼的把它们收起来。看到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居然这么快到了饭点。
李念收拾完东西，接过许牧生的电话离开办公室。
晚了一步的赵梦快步追了上去，她目送着两个小情人依偎在一起，心里不免的泛起酸气。
言叙什么时候能像许牧生这么体贴。哎，算了。此时此刻的言叙，估计比自己面对的问题还要棘手。
他们现在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就不要再自相残杀了。
许牧生牵过李念的手，刻意忽视不远处的赵梦。他生怕李念看到赵梦，极力的遮挡任何可能出现被李念发现的视角，转移话题道：“你来之前查过攻略，这附近有家食为天的馆子，做的菜特别好吃。”
“可以啊许牧生，现在都会察攻略了。不简单，不简单。我记得当年和你逛超市的时候，几个小时只买了两双袜子和一个牙膏。当时简直吓坏我了。”李念想到过往的种种，忍不住调侃道。
不过当时的他们，好像都没怎么在意这件事。一门心思的专注于当时的事，忘了男女之情。
许牧生缓缓的停下脚步，双手搭在李念的肩上，眼里带着认真道：“我当时只是想和你多呆一会。其实我根本不想买东西，更不知道要买什么。你以后想出来买东西，我绝对不会再浪费你时间了。”
“你该不会哪个时候就喜欢我吧？”李念仰起头看向许牧生，猜测道。
赵梦之前说过的话，突然在耳边想起。她看到许牧生郑重的点了点头，眼里多了几分不解。
原来，身边的人早已洞悉他们的感情。只有她，傻傻的分不清。
可是他们之前一直都是若即若离，许牧生怎么会喜欢上自己呢？她不明白，也不清楚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
许牧生只是轻轻的抱着李念，重重的闭上双眼。他自嘲一笑道：“是啊。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可是你一直都看不到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