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四个词汇
距今约100年前，也就是众神之战后的约第600年，艾米勒·甘道夫出生了。具体的生辰不详，因为他是被魔酒大森林的霸主——金鼎猴王所收养的弃婴。唯一记得清楚的便是，猴王自甘道夫小时候起便用魔酒替代母乳，对他进行养育。
当然，甘道夫的一生并非都是在魔酒大森林度过。壮年的他也曾游历圣布朗大陆，拜访过北方的冰天雪地和西南方的异族国家，也曾有过一段辉煌的往事。在那段时光，他融入人类的社会，有过出生入死的伙伴，也有过青涩甜美的爱情，亦有生离死别的痛苦……
大概在五十年前，甘道夫在鼎盛辉煌之际，退出了人们的视线。即使已经成为圣阶冒险者，他也丝毫没有贪恋凡世的金钱地位，选择回到了魔酒大森林——这片养育他的土地。
自那之后，关于他的传言便逐渐淡了。
“原来你就是那个当时被称作「暴兽」的圣阶强者啊！”戴琳娜恍然大悟，但由于只是听说过对方的名号，因此无法第一时间对号入座。
霍森把昏迷中的萨切斯扶到一棵大树旁。萨切斯的气息很不稳定，魔法的波动涌现在他的肌肤表面，黑色的地狱气息仍旧缠绕不断，使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病态。
“没错……不过老朽终究还是发现，抵挡不住魔酒大森林的美酒的诱惑，最终决定归隐在这里，过个清净日子。”老甘脸上重返笑容，似乎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紧接着，他又继续说到了龙蛋——
“大约在二十年前，我感受到龙蛋降临于此地，将孕育龙祖转生。不过在我找到它之前，它便消失了气息，估计是被某个魔兽藏在了体内，使龙蛋自身产生了保护机制吧……不过我一直在等这一刻，等待龙蛋重临人间的时刻。”
霍森听到此，不禁有些肃然起敬。老甘一直默默等待龙蛋，那等待的二十年会是多么枯寂啊！
“哦？老头，你等龙蛋干嘛。”戴琳娜冷冷地提问，一语指向核心。她可不能再让莫名其妙的人窥伺龙蛋了。
老甘只是苦笑一下，继而说道：“不，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猴王一向和龙族交好，它只是嘱托我一定要让龙蛋顺利孵化而已。”
“哦……这样啊，这也是顺天意的事。”戴琳娜松了一口气，看来这老甘头不是什么坏人。她又将目光移向地上那颗巨大的龙蛋，那颗蛋正安详地躺在霍森身旁，陪霍森一起看护着萨切斯。
“不过……戴琳娜女士，看来不止有一种邪恶盯上了始祖龙蛋啊。”老甘笑眯眯地将金毛猴子放到地上，任它自由自在地爬到龙蛋上，对戴琳娜说道。“尤其是地狱的恶魔们……这可来头不小！”
戴琳娜烦恼地摇了摇头，没好气地说道：“尤其是被「皇帝」盯上了！它的双眼可是会标记所有看见的活物，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被它狠狠地记住了吧。”
霍森不禁大吃一惊，心说这尼玛是坑爹呢？自己这样的角色被恶魔的老大给记住了？!
看着霍森犹如便秘的表情，老甘不禁笑出了声。“哎年轻人，也不用这么担心嘛。这也算是一种历练……再说了，「皇帝」是不可能轻易降临人间界的！”
娜娜接了下去：“除非……现有的规则被破坏。”
众人便没有了答话。霍森是根本找不到头脑，而戴琳娜和老甘显然有所忌讳，不再谈论恶魔的事了。
“不过，我们还是先救一下他吧！”霍森打破尴尬，看着表情痛苦的萨切斯，对两人说道。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化生之手。
之前自己用化生之手好像吸收了一点恶魔的能量……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救回萨切斯呢。
因为他们的干扰，萨切斯已经恶魔化失败了，无法再使附身的恶魔降临人间。但存在于他体内的黑暗能量却不会因此消散去，那只可能不断破坏他的身体，吸收他体内的魔法，直到将他折磨而死。
老甘面色有些凝重，因为他还没见过有被恶魔蛊惑还能存活下来的人。那样的能量实在太过霸道，完全不属于人类的世界，就算是「圣裁九龙众」之一的戴琳娜恐怕也只能束手无策吧。
戴琳娜也有同样的担忧。但她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担心地看着聚精会神的霍森。这个男人实在太过奇特，就算有奇迹发生，她也不会觉得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相反，她心里有一点期待，期待他能引发奇迹。
治愈恶魔化的人。这种犹如使生物进化中出现退化现象一般的神迹，真的能做到吗？
无论他人怎么想，霍森都不想去在意了。此时，看着面前这个痛苦的年轻人，他只感到心也有一丝疼痛。这个年轻人被恶魔蛊惑，被恶魔利用，甚至身体还要被献祭给恶魔……虽然他的确出现过一瞬间的歪念头，但那样的念头谁都会有过。
不巧的是，他被恶魔盯上了而已。恶魔将他的内心黑洞放大，让他背叛团队、对团长兵刃相见，甚至要服从于恶魔……
不再继续想下去，霍森将双手放在萨切斯胸前，施展吸力。黑色的火焰逐渐化为细微的元素被吸引到掌心的黑洞中，萨切斯的脸色终于要好看了一点。
“这……真是奇妙！”老甘也不禁瞪大了眼。活了百年有余，他还没见过可以吸收恶魔能量的人。
普通人挨着这种毁灭性的力量，可是会瞬间焚身而亡！
戴琳娜也在心中暗叹一声，对炼金术这种东西的评价再度提高。这种模糊不清的力量似乎和魔法有一定联系，但构筑方式却又完全不同，运用得好的话甚至可以压制一切不通此道的人了。
不过接近二阶魔法师水平的霍森，就可以施展这样的神迹……他的成就，将来并不在自己之下。
在强大的九阶炼金术的威力下，黑暗的暴躁能量化为最原始的魔力，涌入霍森体内。他不敢丝毫大意地继续吸取，直到自身的极限才停手休息。
而再看萨切斯，已经不再有痛苦的神情了。红色的两道裂纹从他的眼睛一直延伸到脸颊，那是恶魔化所留下的后遗症。皮肤微微变得有些发黑，不过体内的魔力已经不再暴动了。
令霍森都感到惊讶的是，化生之手不仅吸收了部分他体内的恶魔能量，甚至还促使了恶魔能量和萨切斯自身的魔力相融合。这样的变化十分奇妙，仿佛自己在催生炼金材料的融合一般和谐。
他可以打包票，等萨切斯醒过来之后，他也可以运用恶魔之力了……！
看着霍森大功告成，戴琳娜松了一口气，老甘也是摸了摸胡须微笑。他呼唤着猴王说：“老猴子，去打点猎！”便笑着坐在了一旁。
猴子嬉笑着跳出去，不再留恋龙蛋。和老朋友打过了招呼，猴王也恢复了爱动的本性，两三下就飞出视线外。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没问你的目的呢，红色女士。”老甘见问题差不多都解决了，这才向戴琳娜提问。虽然看得出戴琳娜不会利用龙蛋做坏事，但自己也摸不准对方的主意。
传闻中，戴琳娜是九人里行踪最为莫测的一个。她的传说极少，但每一个都是家喻户晓的故事。有时她的足迹出现在荒漠，有时她又驰骋在大海，但这些故事往往间隔十余年不止，这其间的事却是鲜为人知。
独来独往，单兵作战。这就是「红色闪光」。
“……在一次沙漠的冒险中，我找到了某个石板。”戴琳娜闭上了眼，回味着说道。“……那时众神之战留下的产物，上面用古老的龙语写着四个词汇……”
霍森和老甘都不禁提起了十二分精神。这样出自戴琳娜口中的秘辛，可以说是价值千金的！
戴琳娜睁开了眼，神色复杂。那是她在漫长的岁月中也难以忘怀的经历，那四个词汇也犹如梦魇，一直纠缠在她心头，从未消去。
“「始祖龙蛋」、「不死之心」、「永恒风暴」、「海神眼泪」。”
四个词语一出，霍森和老甘都是震惊不已。虽然不明觉厉偏多，但也掩饰不住他们的惊讶。
“这像是某种启示，又或者是预言……我无从知晓，但我深深记住了它们。”戴琳娜深吸一口气，显然也为这样的事实感觉到不可思议。“一直以来我都不能理解这四个词汇的含义……不过自我从「清算人」那里听闻始祖龙蛋的消息后，我就意识到了什么。”
老甘沉默，继而缓缓说道：“排比的手法……那这四个词汇应该都是真实存在的名词物体……看来，另外三个东西也会像始祖龙蛋那样的不凡！”
始祖龙蛋可是稀世罕见之物，那另三个东西，能普通得了吗？!
“是的……”戴琳娜语气中出现了一丝凝重，“而且据我所知……有人想集齐这四个东西，目的也不是那么的美好！”
此话一出，众人都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