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衣脑海中闪过凤星辰的面孔，嘴角扫过一抹苦涩。
如果他如此，能够换回她下一世平安。
那么他愿意，不就是生生世世不得好死么？
不就是永生永世得不到她的喜欢。
司雪衣一身素白色的衣服，他微微颔首点头。
如他所愿，帝尊给了他想要的东西。
司雪衣他白皙的面容上十分憔悴，一步步踏下天阶。
那双眼睛，空洞无神，似乎是失去了一切般。
他猛然坠下穹苍，毫无力气可言。
帝尊用灵力让司雪衣不受伤。
随后司雪衣落到一处草坪上。
帝尊微微挑眉：“不如我将你送去地府，看看她？”
司雪衣眼眸中闪过些许的期待。
这辈子他失去太多，亲人全部都没有，从生死场间活过来。
苟延残喘地活着，差点连这条命都没有了。
她是他的光明，是照耀他漆黑天空的星辰，伴着他度过短短十几年。
司雪衣抬起手指，两手空空：“好，那就送我去吧。”
转瞬，他转身到了地府。
地府，所有的鬼神在奈何桥上来来往往。
奈何桥下，曼珠沙华如嗜血般红。
司雪衣紧握手指，到处寻找她。
地府鬼神千千万万，他怕她，已经离开地府，去投生了。
正当司雪衣失落间，看到她的身影。
他脑海中闪过赠她漫天星辰的那晚。
她刹那的高兴，他就能偷偷开心好几天。
雪衣回过神来，他陡步到孟婆身旁，孟婆见到他，慈祥笑道：“小伙子，你在找谁呢？”
司雪衣那双雪眸，闪过一丝暖意，瞳孔里映出远处凤星辰的身影：“我在找一个叫凤星辰的姑娘。”
孟婆愣着看了他许久，恍然大悟：“你是祭血司新任的司主吧，这祭血司已经几百年没人管了，整天坐在那里，很无聊的，我还以为新任司主是个老人，原来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你何必呢，用一生去做这么一个赌注，即便是长命，也是注定孤独。”
司雪衣紧紧抿着薄唇，俊美的容颜上，全然是丝丝笑意：“这是我自愿的，孟婆婆，您能不能照顾那个姑娘，不要给她孟婆汤喝，蒙一蒙她就好，这孟婆汤我替她喝，不要……让她这么痛苦。”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指向远处的凤星辰。
孟婆垂下眼眸，叹了口气：“行，可真的孟婆汤，你就要喝了，既做了司主，就得断掉了一切的执念。”
听到孟婆如此说，司雪衣的手臂微微颤抖。
缄默良久，他笑着道：“好……”
他的笑，尽然是苦涩。
凤星辰一身素衣，到孟婆前面，孟婆递给她一碗孟婆汤。
星辰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抬起眼眸，她还是将孟婆汤一饮而尽。
脚步缓慢，一个人离开三生石旁。
三生石后的司雪衣，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心中苦涩之意满满。
他过去接过孟婆的汤。
趁着孟婆不注意，将汤倒进底下的忘川河中。
他要违背天命，违背天道行事。
偷渡忘川，偷渡往后余生一千年。
她没有喝孟婆汤，不忘记他，对他来说，她能够记住他。
是他觉得最好的一件事情。